谢涵:“纵然艰难险阻?”
月如初:“纵九死而不悔。”
“善。”谢涵心满意足,不枉他対対方寄予厚望。
“那我要做什么配合太傅?”月如初可不觉得対方会因为他包办婚礼的事,就好心要带他去中原,必然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才连着做了三天的局。
“需要月公子去调查通往中原的道路。”
月如初瞳孔地震,“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路?”
就给他连打三天鸡血。
谢涵四平八稳,“这个只有月公子才能想办法调查。我与玉衡君曾有交易,他告诉我通往中原的秘密,我代他教导长公主。他临终前曾告诉我三个消息:第一,我国南施公主出使宝岩城时,就是在去往中原的道路上消失的,不出意外,是到了中原;第二,从南疆去中原的道路,只有两位国主和宝岩城主知道;第三,那个出口应该就在宝岩城附近,约莫在西边。”
这第三点,是谢涵推测的,当初他和霍无恤是一路向东南方向逃,跑进了瘴林来到了南疆,南疆北部是南国,东部是大海,南部是疆国,西部是宝岩城及其下属小城池,除了瘴林外,通往中原的路只可能在西部。
月如初若有所思,“你让我去找长姐套消息?”
谢涵有理有据,“月公子素来得宝岩城主宠爱,撒撒娇或许就有消息了。”
月如初抽了下嘴角,“太傅别告诉月某,你猜不出来宝岩城主対月某欲杀之而后快。”什么十分宠爱,只是那时看谢涵、霍无恤二人一副想杀他灭口的样子,情急之下诌的。现在二人要靠他找出路,自然不必遮遮掩掩。
谢涵想了想,问:“月城主是什么样的人?”
“月惊弦是个十分刚愎的人,喜好享受,贪婪无度,好色成性,目光短浅,好及时行乐,不在乎身前生后名。”月如初対宝岩城主月惊弦嗤之以鼻,甚至直呼其名。
“你以她为突破口却是找対了。南国主心机深沉、醉心权术,疆国主中规中矩,稳如磐石。如果说整个南疆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出口的话,那能撬的出消息的就只有她了。”
“目光短浅,好及时行乐,不在乎身前生后名——”谢涵眼前一亮,“所以只要我们给得出她喜欢的东西,就能让她把出口说出口。”
“不行。她见利忘义,你只要把东西给她,她立刻能翻脸反口。”
谢涵无语,“一方势力霸主,竟能如此。”
半月余后,在宝岩城主寿诞的七天前,一行人携礼赶到。
城主府彩绣辉煌,墙面上镶金嵌玉,屋顶上有珍珠闪闪发光,让人惊叹宝岩的富贵逼人。
“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她把城主府重修了。”月如初神色愤愤,“多少采珠人为了她灿烂的屋顶溺死于水、家破人亡。”
谢涵与人关上门讨论,“月城主可是喜欢珠宝金玉?”
月如初:“她喜欢所有亮晶晶的东西。”
谢涵想了想,拿起一只猪皮囊,灌了水,晶莹剔透,捏出三棱的形状,対着阳光。
霍无恤:“......”
月如初不知谢涵在做什么,只见墙角映出一截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灿烂明媚,“这是?”
谢涵放下猪皮囊,“月城主可会喜欢?”
月如初拿过対方随手放在案上的猪皮囊,却没引出一点异象,想了想,又去対着阳光,阳光倒映出一片晶亮的水迹,他吃惊看人。
谢涵谦逊笑:“此乃师门绝技,月公子以为月城主可会喜欢?”
“定会爱不释手,誓要得到。”
三日后,南国进献礼物于宝岩城主,礼官受礼登记时,使臣却道:“礼官莫急,这不过是些俗物,我国真正要送的,我还没拿出来。”
南国主因为対国中各大势力几番清剿,正是国中动荡,因此今年送出的寿礼格外厚,只为稳住宝岩城,和她们继续保持友好关系。
堪称珍珠如土金如铁,就这些,还不是真正要送的?
礼官吃惊,“那真正的礼物?”
“无价之宝。”谢涵信誓旦旦,“只是这份礼物,必须要当着城主的面打开。”
“这个.......”礼官为难,城主此时定然是在看歌舞,“微臣需要禀报国主,南使少待。”
半个时辰后,一阵环佩声响,伴随着一道笑声,“南照阿姊让人送什么稀世珍宝来了?竟还要孤亲自打开?”
室内人顿时个个敛声屏气、恭肃严整。
不一会儿,珠帘晃动,只见一群女卫男仆簇拥着一个人踏进门来,她这一进来,便令一室生了辉,字面意义上的。
谢涵从未见过这样五彩张扬的打扮,但见那人绾着艳红百两花金髻,一左一右插着朝阳五凤挂珠钗和八宝攒珠凤仙簪,项上带着赤金盘龙璎珞圈,身上穿着金色百蝶穿花袄,下配翡翠撒花玉罗裙,腰戴鸾凤和鸣展翅佩,足踏彩绣日月珍珠鞋。
她年约二十六七的样子,正是一个女人最妩媚芬芳的年纪,这样压人的装扮竟也没压下她的风情,不能说极美,只能说很媚,鼻尖一颗小痣传闻是薄情之相,其下一双丰润的红唇未语先笑,“哪来的不知事小郎君,竟来姐姐这儿行骗了。”
她身后人顿时叽叽喳喳起来,“郎君?城主难道是在说他是个男人?”
“南国派了个男人过来,莫不是羞辱我宝岩城?”
月惊弦自然上座,好整以暇瞧着谢涵,笑吟吟道:“是啊,南国派了个男人过来,莫不是羞辱我宝岩城?”
谢涵微微一笑,“宝岩是南疆明珠,楚某是南国璧玉,合该璧玉配明珠,两相得宜,有何不妥?”
“璧玉璧玉?孤竟不知南国什么时候出了郎君这么一块美玉?”月惊弦翘起红唇。
“外臣亦不解,城主如何知晓外臣身份?”
“郎君不知——”月惊弦点着鼻尖小痣,笑得风流暧昧,“这天下男人的味道逃不过姐姐的鼻子,姐姐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男儿香。”
谢涵:“......”
“啊呀——敏敏,你是在急什么?”月惊弦身旁一个男人“啊啊”两声,一直盯着谢涵,没想到対方男宠里还有哑巴的,一副清冷矜贵的样子,想来十分得月惊弦喜爱,见他难得急切的模样,月惊弦很快问,“那么,璧玉郎君带了南国什么重礼过来?”
她笑意盎然,“孤日理万机,百忙中抽时间过来一趟,郎君若是不能让孤满意,可是要受罚的。”
“罚什么呢?”她笑问左右,顾盼生辉,“就罚郎君进一进孤的拔舌地狱好不好?”
“好啊好啊——”周围侍从兴高采烈捧场。
恶毒如斯。
谢涵不慌不忙,先是令门窗四闭,只留了一扇窗,又是清场,最后一阵云里雾里的祷祝仪式,忽然地上一段七彩虹光。
本该在天边景象,此时竟然落在脚下,月惊弦一直以来的曼笑褪去,露出五分茫然、五分震惊,随后全都化作贪婪,“这就是南国要献上的宝物?果真不同凡响,孤喜欢得不知怎么办好。”
第506章
宝岩城臣民都震惊城主今儿转性了。
三天了, 没召美男,未看歌舞,不流连各大青楼楚馆, 反而焚香斋戒, 戒嗔怒,戒□□,戒妄语, 戒饮宴, 戒香华。
原来谢涵当初拿出彩虹神镜——没错, 谢涵就是这么称呼某猪皮囊的, 后面就腆颜称之为神镜了。他拿出神镜献给月惊弦后,月惊弦却不能引出彩虹,谢涵假装想起:“这神镜乃仙人法器, 凡人沾了尘俗,自然不能使用。”
所以有了月惊弦这三天的焚香斋戒。
等她好不容易戒这戒那后, 谢涵又拿出一份文书, 是宝岩和南国贸易税率更改的一些提案, 自然是给足了南国好处——以符合南国送此重宝的心理。
月惊弦似笑非笑, 玉面含威,“莫不是之前的焚香斋戒都是在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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