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他哥带回来一个少年,
据说叫霍无恤。
谢沁:0
他凉了。
这这原来不是一本《穿书之谢沁的王霸之途》,而是《重生之谢涵的复仇之旅》。
别问他为什么不是穿书而是重生,他假哥哥真姐姐那人叭, 那种古典贵族气质很浓厚,一般现代人模仿不来;而且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奴隶主口吻,要是个现代人八成是反社会人格;他也算是看着他哥长大的, 那是浑然天成的成长模式, 不像他一直在伪装小孩,生怕被拖出去砍了;最重要的是, 他哥要真是穿越而来,他八成早已暴露,但——没有。
难怪有什么平燕之战,什么谋逆之案,恐怕他哥就是那个时候重生回来的。
那现在来温留,肯定是因为当初燕国灭齐,从温留始,他哥要打造铁桶温留了。
谢沁心中一阵鸡冻。
牛逼啊——
而且——
堂堂原文男主、横扫七国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就这么被顺过来了。
原著里说,在流放途中,男主救恶毒女配谢涵于水火,谢涵一见倾心。
原著里说,雍齐结盟,男主与谢涵为刺客追杀,谢涵二见钟情。
没想到国破家亡,重生之后也没有忘记这刻骨铭心的爱。
可始皇帝是那么好顺的吗?该不会是来卧底打探机密的罢?
谢沁不放心,心中全是阴谋论,又怀揣着那种围观名人的情怀 ,暗戳戳打探消息,去见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今天轮休,在厨房洗手作羹汤。
谢沁拉着青牙、谢珩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碾酸枣仁——谢涵这几天睡的不好,他看过了,耗费精神太过,又兼气血不足,阴不敛阳,故而不寐;酸枣仁养心安神、滋阴养血,他不爱吃药,酸枣泥糕再好不过了。
见到谢沁,霍无恤有些诧异,但那张脸,天然能让他有好感,他放下手,擦了下围兜,笑着道:“七公子?”谢沁长得和谢涵颇为肖似,尤其是脸部轮廓和那挺翘的鼻梁。接着看另两个豆丁,“那这两位小朋友是青牙和小珩了。”
谢沁也不觉得对方认出他有什么奇怪的,男主么,总是能观察入微,连路人甲也能被他随便叫出名字的。只是,苦大仇深的男主笑得像个阳光大男孩就……
他清了清嗓子,“霍卫士怎么没去上班、哦不,没去营里?在这厨房?”
“营里五日一休,今日正好休息。”霍无恤乐呵呵从灶头取下个萝卜,刀工了得,边唰唰唰雕萝卜,边和谢沁解释,还让谢沁多劝劝谢涵好好休息。
“君侯总不听我的。”
“还嫌我喋喋不休。”
“他那样身体,怎好这么操劳。七公子有空,就去找君侯玩玩,叫他放松放松。”
“夏日到了,君侯苦夏,吃不下东西。”
“食冰偏要闹肚子。”
“七公子可知君侯过去几年夏天怎么过的?”
谢沁:“……”
突如其来的狗粮。
他清了清嗓子,“冰镇酸梅汤,哥哥最喜欢了,不过要放到不那么冰了再给他。酸开胃,霍卫士可以试试。”
霍无恤眼睛一亮,话到此处,手里也雕完两只老鼠、一只兔子,憨态可掬、活灵活现,他将三个萝卜玩偶送给谢沁、青牙和谢珩,正是三丁的生肖,笑眯眯的,“我一穷二白,没什么好送见面礼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青牙可喜欢这小老鼠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拿出块帕子小心翼翼把它包起来。
谢沁悟了,这原来不是《重生之谢涵的复仇》,而是《重生之涵女王和她的小奶狗》哇。
——可啪。
他一脸魔幻地捧着小老鼠出来,留霍无恤一人又纠结酸枣糕和酸梅汤的放糖量:要放多少呢 ?谢涵喜甜。可多吃糖不好,尤其是他这样心脏不好的人。
无论世界多么离奇,这日子还是要继续。
谢沁觉得是时候站出来了。
今年的梅雨季节,降水量并不很多,可饶是如此,修筑的堤坝也险些倾覆。这也是谢涵这段时间繁忙的原因。
黄河泛滥本质是因为什么?
现代人都知道,上游中游植被砍伐,泥沙流失,进入河水,之前水流湍急,到了下游,河道宽阔,水流速度变缓慢,泥沙就沉积在河底,于是河床抬高,水就溢出来了。几千年历史中,加高河堤都不是好方法,因为一旦决堤,那就完了,挖沟渠引流虽好,同时也会带来一个极大的弊端,使水流速度进一步减慢,也便使泥沙进一步淤积。
——蓄清刷黄,束水攻沙。
明代治水名臣潘季驯为后世奠定的治水方针,在清康熙年间算是基本解决了水患。
嗯,但是就这么大喇喇冲上去说么,谢沁当然不会这么白目。他先弄出了个晋身之阶:马鞍与马镫。
感谢党的辉光,感谢父母的慈爱,感谢基友的运动爱好——
他也是会骑马的男子。也很清楚地记得马镫、马鞍的模样。
这个时代车兵还是主要战力,但骑兵也已经渐渐兴起。随着战争规模的升级,光明正大的平原作战已不能满足,山地战、林野战,无不要求一种机动性更高的战队。
但很可惜,没有马镫、没有马鞍,马匹之上难以固定,更难于在战斗,这对骑兵要求极高,往往需要相当的天赋和反复的训练,大多数人难以达到,因此骑兵往往作为这个时代的特种部队,数量极少。
谢沁假装看卫士训练,然后拍掌表示骑马好厉害,死活非要学马,青牙被他鼓动,也要学马,只有谢珩年纪小,又遭遇大变,敏感谨慎,还劝着二人。但谢沁预谋已久,哪会被随意劝动。
谢涵给三人找的武师傅,是一个伤了胳膊的武士。本人胆子也很大,见谢沁实在喜欢,就命人牵出一匹小马驹,好一番教导,等人上马后,先在人背后替人操控马匹。令其适应马背上的感觉。
谢沁学得认真极了,他本就有基础,上手也快。等差不多后,就开始嘀嘀咕咕了。
“啊呀,这个马好高啊,沁儿要想个办法,不能每次让师傅抱着上去。”
“啊呀——马跑起来好晃啊——我好怕怕会被颠下来——”
于是简易版的马镫、高桥马鞍应运而生,武师傅本来对谢沁的话一笑而过,只道:“小公子很有天分,熟能生巧,多练几次就好了。”
没想到事实是,多练几次后,是小小人抱着两个圆环、一块垫子跑过来装在小马驹上,然后摆摆手,四头身不用他抱,就自己翻身上马把歌唱了。
武师傅:!
他脑子很活,一下子想了很多,虽然还没到大力发展骑兵这儿,也已经想到这会给那帮卫士兄弟带来极大的方便。
于是,带着谢沁几个一路蹬蹬蹬就跑到谢涵面前。
彼时谢涵还在为河堤的事伤脑筋,所幸今年约莫是能安稳了,麦子都种了下去,等秋收应该还是稳的,只来年、后年又该如何是好呢?
难不成还能天天企盼像今年一样雨下的不多?
这段时间,他带头让人再加高一次堤坝,拓宽引流的沟渠,又学着召太夫人那般,将沟渠引流成四通八达的水道,引水灌溉良田,只是心里没底极了。
沈澜之在他书房里,哗哗哗翻着那几箩筐治水的书籍。
武师傅和谢沁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到底久不做卫士,只做个师傅不需要多少体力,因此体能差了些,这么一路抱着谢沁急吼吼跑过来,现在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顿时室内四只眼睛。
室外四只眼睛。
大眼瞪小眼。
还是谢沁拍拍武师傅肩膀,一跃跳了下来,欢呼道:“哥——我会骑马了耶?”
谢涵瞧他一脸兴奋要炫耀的样子,招了招手,拿出手帕他擦汗,“学多久了?”
“学了七天了。”谢沁翘着脑袋。
“哦?”谢涵这下真有些惊奇了,“那可真是很厉害了。我当年可是学了一个多月才能独身上马。”
上一篇:神剧岂可修 上
下一篇:穿成凶戾人鱼的饲养员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