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链一扣上,就代表这是个有主的男人了。
可一个女人想占有一个男人,那女人非非富即贵,或艺高人大胆不可,因此来找谢涵决斗的女人络绎不绝 ,全都大败而归,谢涵就这么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壮士。
谢涵:“……”
以至于后来有人竟请他刺杀南王。
谢涵:“……”
过程不必赘述,总之涵某人换了个天地,换了个性别 ,依旧如鱼得水,很快游走在南王、疆王之间,两王为拉拢他,赐下美男无数。
谢涵怕来几个美男蛇,毕竟这里没他的卫士,防不过来,一一婉拒,理由是现成的:“吾已有爱夫絮儿,情之所钟,没有他人的容身之处了。”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于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一步——两王赐婚。
照理,赐婚便赐婚,反正演戏尔。
谢涵是这么想的。
然后就被絮某人拉到个山坳坳,他以为有什么大事,对方倏忽说要去如厕,一会儿人就闪没了影。
谢涵:“……”
四周忽然开始飘桃花瓣,他抬头,不知何时起的风,有些怕下雨,正要低声唤人。身后忽的带起风声来,以为敌袭,谢涵下意识便要出手,便闻到一阵熟悉的草药香,收手的这一瞬间,身后人已经拥了过来,不知放了个什么在他头顶,环着他腰说:“是我。”
“我自然知道是你。不然会让你扑?”谢涵没好气,要去拿头上不知什么东西。
霍无恤连忙伸手拦他,“别——”又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面铜镜,双手环着人肩头,放人眼前。
只见镜中人黛眉星眸,宜喜宜嗔,头上一个精致的花环,全是星星花 ,“君侯在我心里,就像天上的星星。”
南疆的习俗,男子出嫁前,要亲手给女人编花环带上。
谢涵瞧着镜中的花环,沉吟片刻,“絮儿,你确定没有虫子,和其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这是什么气氛破坏王者?
霍无恤低头,咬了下身前人耳尖,这一咬,那恼意就散了,他忽然一笑,拿下巴轻蹭了人肩头,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蛊惑与勾/引,“妻主打算什么时候娶絮儿?”
嘶——
像有一阵电流划过,谢涵突然觉得四肢发软、口干舌燥,于是要去取花环的手不动了,要走开对方臂弯的腿也不迈了。
最后,他把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七,宜嫁娶。
这南疆婚俗也是有意思,乘一叶扁舟,在风平浪静的静流水深处,芦苇丛林里……
实乃月下结同心的好地方,奈何妻主一脸禁欲,和衣而卧,甚至还在思考如何南疆借力,如何走出瘴林,如何杀回扶突。
小夫郎只好不守夫道,做那起子下贱魅惑的事,伸手去勾妻主的腰带。
黑夜里,忽然一只手覆上了小夫郎那只不规矩的大手,“絮儿?”
妻主声音清冷。
“妻主——”小夫郎怯怯道。
嘶——
谢涵头一个后仰,忽然加重了声音,咬牙道:“霍无恤!”
嗖嗖嗖的衣料摩擦声,黑暗中有人爬起身,“君侯不寂寞吗?”
温热干燥的手掌从衣襟探入,很热。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谢涵声音很淡。
“我知道。我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霍无恤的声音沾满情/欲,又带了点梦幻般的色彩,“我们成亲了。”
“假的。”谢涵诚实陈述。
“无碍。”霍无已经欺身半趴在谢涵身上,黑夜里,琥珀色的眸子像在发光,“君侯只说,可不可以,今夜?”
谢涵偏过头,淡淡道:“一晌贪欢,有什么意思?”
霍无恤握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对我来说,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
“开心一刻?地久天长?”谢涵轻嗤一声,“自欺欺人。”
“君侯别管这些,只管今夜。今夜愿不愿意?今夜过后,您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么多年走过来,霍无恤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逼问对方“明明你也喜欢的不是吗”的少年了。
很多时候,喜欢——连个屁都不算。
屁放出来,还有响声。
喜欢这东西,在对方心里,水花都不会溅一朵。
黑夜里,谁都没有点灯,这样就谁都不用看到对方的脸庞。
他不用看他的深情。
他不用看他的漠然。
至少霍无恤是这么想的,忽然就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后脑勺一重,是一只手扣上他的脑袋,突兀的,他被压低,随后是一片柔软的唇。
反应回来,他立刻加深这个吻。
和君侯相处第一秘诀——占便宜要尽快,逾时不候。
好一会儿,两人竟都觉胸中憋闷,头晕眼花,这才反应回来,好半晌没呼吸,分开双唇 ,一个趴另一个身上,一起喘着粗气。
才喘两口 ,霍无恤砸吧下嘴,眼睛亮晶晶的,“君侯同意了?”
“同意什么?”谢涵睨他一眼,尽管黑夜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双带光的眼睛。
“君侯不同意——”霍无恤捂着嘴,“那您就是非礼我。”
“咚——”谢涵扣紧了对方的腰,将人一把拉下爱,倒在自己身上,“谁要开心一刻 ?要就要地久天长 ——”
霍无恤摔得有些懵,“什、什么?”
谢涵:“逾时不候。”
霍无恤顿时猴急,抓紧对方的手,“您说要和我地久天长。”
“你可真会修改润色。”谢涵哼笑一声,亲了下对方眼角,又喟然一叹,“我真爱极了你这双眼睛。”
霍无恤静默了一下,忽然问,“我和君侯第一见面在哪?”
“会阳忘忧山。”
“君侯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烦人。”
“君侯和我放过几次风筝?”
“四次。”
霍无恤又静默了一下,换谢涵笑道:“怎么,确定我不是假扮的了?”
霍无恤瞅他一眼,看不清表情,老老实实交代,“既然不是假扮。君侯每次这么直抒胸臆的时候,大多是别人要倒霉了。”
谢涵:“……”他气笑了,“气死我,絮儿可就要守寡了。”
霍无恤连忙捂他嘴巴,“莫说讳字,莫说讳字。”说完,小心翼翼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呵——”谢涵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明白。说好的假戏,我为什么要把它做真?明明干干净净的主臣之义,我为什么要把它变得那么不可控又复杂?明明本来唾手可得的欧家,我为什么要费尽脑子去想怎样不和他结仇?”
霍无恤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扑了上来,“我、我是在做梦吗?”
谢涵摸了下他脑袋,微笑道:“是啊,梦里什么都有。”
霍无恤如踩云端,犹自沉浸,“有你这句话,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得,呸,谁要死,我要地久天长,我要和君侯地久天长,君侯——君侯——我好欢喜——”他低头,细细密密地吻着,那样喜悦,那样激动,竟也感染了谢涵,以致色令智昏,等反应回来时,已经沉沦了。
“君侯,呼——是什么时候嗯——想好的?”
“你管着么唔——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想知道啊——絮儿想知道,妻主——”
“好了好了嗯——怕了你了——呼——上次放风筝的时候呃——我就想…就想好后悔、好后悔——”
“这么早?”霍无恤反应回来,支起身子,皱着眉头道:“那您一直没和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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