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燕都接壤,又令燕襄迫切想对付的,除了齐国,便是和他屡次联手的召国。
谢涵忖度要即时通知赵臧一声,若能使得雍国襄助,问题就不大。
同时,越发接近燕国边境,他要准备离去才是。
趁着一次入城采买补给前,谢涵让桑朵拉第二日和刘决下棋,看他指示,赢了后提出要去城内逛逛的要求。
桑朵拉静默片刻,“老师早就能帮我赢,却每天看我输到现在?”
谢涵打个哈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师得先搜集刘少爷的棋路啊。”
桑朵拉瞄他一眼,“听说齐国有授课的学宫,我要去。”
“成——”谢涵大手一挥。
第二日,他帮桑朵拉赢的时候,赢得并不明显,特意按照桑朵拉习惯来,就像桑朵拉偶然踩中狗屎运一样,刘决虽愕然,倒也不怀疑什么,懒洋洋道:“愚者千失,必有一得。说罢,你想要什么?”
桑朵拉欢呼地像只云雀,“我要骑马,我要出去玩,我要逛中原的集市,每天待在四四方方的马车里,闷死我了。”
她手舞足蹈的,露出两段雪嫩的胳膊,刘决眼神一闪,斥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桑朵拉拉拉衣袖,委屈道:“又没有别人。”
刘决嘴角一翘,又拉下,板着脸道:“出去就有别人了,去换身严实的,就出去。”
“哦——好!”桑朵拉欢呼一声,拉着谢涵掀帘下车,“我们马上回来,少爷你等我们啊——”
有一半人入城补给,另一半就在城外树荫下停驻,此时,这另一半又分了十余人入城游玩。
桑朵拉换了身明黄色的衣裳,暮春时节,她比阳光明媚。
谢涵身为姐姐,却在妹妹的光芒万丈下黯然失色,最后只能拉拉妹妹衣袖,想去一家发饰店铺,妹妹却皱眉,“这家看起来店面好小哦,姐姐我们去那家罢——”
姐姐蹙着眉,不说话。
桑朵拉犹犹豫豫,刘决开口,“让两个人陪着你姐姐去那家就是。”他一向不喜欢谢涵的矫情样。
谢涵勾了一下头,痴痴看刘决,刘决已带着桑朵拉去斜对面店铺了。
晚上回来时,桑朵拉满载而归,从漂亮衣服到漂亮首饰,还有胭脂水粉,她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第二日迫不及待尝试,刘决眉头一皱,“做什么扮猴子屁股。”
桑朵拉:“……”
过了三日,入夜时分,两侧都是山林,一行人马在中间峡谷搭起帐篷,正熟睡间,忽闻一阵嘈杂声,掀帘看去,只见飞箭如蝗。
晚上谢涵和桑朵拉都是和下人们窝在一个帐篷里的,此时大家伙儿乱成一团,或急忙窜出来找卫士,或抱头缩在一起,谢涵拉着桑朵拉趁方乱之际,假作惊慌乱跑钻了出来。
然而才走两步,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刘决拎着把环首大刀,急呼道:“桑朵拉——桑朵拉——”
武士们举着火把簇拥着他过来,火把一下子就把两人映照到了。
谢涵:“……”
刘决大步流星过来,把桑朵拉拎到身后,皱眉道:“别到处瞎跑,跟在我们后面,前面有块躲箭沟。”
原来歇息时,早有人勘测过地形,断然不会让大队人马陷入易被两侧袭击的境地。当然,接应谢涵的人也不是来结仇的,只是想制造混乱让二人逃出来,故放过一波箭后,就全然隐匿了声息。
刘决等人警惕等待至天明,仍没等到下一波攻击,一时都有些懵。
正因为不明所以,刘决越发防备,还让桑朵拉晚上宿在他帐篷里守夜,买一赠一,作为桑朵拉影子的桑格拉自然也在列。
谢涵瞧桑朵拉一眼:要不我先走,改日派人来梁国接你?
桑朵拉连连摇头,眼睛一瞪:老师怎可过河拆桥?
凭良心讲,刘决除了喜欢奴役她之外,对她不错,可着实喜怒无常叫人摸不清脾气,她还是比较喜欢跟着谢涵,而且跟着谢涵能学到的东西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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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我做梦多了好多评论,早上六点挣扎着打开手机,并没有比睡下时多一条,绝望中又睡了一个回笼觉QAQ
ps:我这算不算写了副cp?放心罢,主要是为了出逃,后面不会着什么笔墨的,而且他们大概率不会在一起。
第359章
过了两日, 在大队人马整顿做饭的时节,又来过一批马贼,马贼猖狂, 看上了桑朵拉和谢涵的美貌, 扬言只要交出二人,就不攻击。
对此,刘决嗤之以鼻:“马贼的话也能信么?”
“这是在羞辱我们么?”
随即浴血奋战。
看得出来这批“马贼”应当是被雇佣的, 掳不到人反短兵相接有了伤亡后, 立刻转身奔命, 瞧这逃命技术, 不像马贼倒像些地下组织。
刘决皱眉,派了几个擅长隐蔽和追踪的武士跟上,可惜不一会儿就失败归来, “这伙人定是专精逃命的。”
钻进树林里,就跟片树叶一样, 一会儿不见了。
对此, 桑朵拉有话要说, “少爷, 您不是把不准他们是何方神圣,又究竟要怎么对付您么?中原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承蒙少爷照顾, 既然这次他们点名要我们,下次倘若还有这种情况,就让我们两姐妹过去查探试试?”
闻言, 刘决的从属官都是意动, 刘决却不屑看她和谢涵两眼,“就凭你们?”
“还没传出什么话来就先死于非命了罢。”
桑朵拉告诉自己“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才道:“我可以每隔一段路,让树枝刮下块布料,借此让武士大哥们找着路。”她吐出一口气,仰脸笑道:“然后少爷就可以脚踏祥云救我于水火了。”
刘决呵呵一笑,“少看些志怪乱书。”就抱臂回了自己马车。
桑朵拉:“……”她对谢涵摇了摇头。
——她真是太难了。
夜里,谢涵趁着刘决熟睡,假作起夜,拉着桑朵拉轻轻敲击了从属官们帐篷外的铁环。
几人起身,目光警醒,没有一点惺忪,瞧见二人,略微讶异,桑朵拉对他们福了福身,“几位大人夜安。”
“时间紧凑,桑朵拉就有话直说了。少爷虽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却是待我好的,不想我涉险,可人心相同,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少爷面临危险呢?尤其是未知的危险,最是可怕。”
是啊,正是因为完全摸不到敌人的势力、身份、目的,他们这几个或身经百战或政场老油子,才会如此焦虑。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早就想说服五少来着,不想这丫头还挺识大体,那五少到时候也不能怪罪他们了。
其中一白面微须的,摸了把唇上短须,“桑多拉的意思是?”
桑朵拉自然把白天的话再说了一遍,谢涵在她身后瑟瑟发抖,良好地扮演了一个被勇敢妹妹生拉硬拽过来的懦弱姐姐形象。
几人做出动容的样子,改口道:“桑朵拉姑娘如此深明大义,等过了此节,五少知道你的功劳和奉献,定会升你为妾。”
桑朵拉害羞地低下头,嘴上笑眯眯,心里骂唧唧。
于是,两方在刘决眼皮子底下达成一致。他们的手段可比桑朵拉嘴上的破布高超多了,猪皮裹着细沙,两人一人一包绑在小腿,等被掳走的混乱之际,假作挣扎,扎破猪皮。
一切在第二波山贼到来之际迅速实施。
“桑朵拉——”暴怒的呼喊响在山谷。
桑朵拉一阵心悸,解下腿上沙包随手一扔,拍拍胸,“我可再不能见这刘少爷了,再叫他瞧见我,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终于摆脱壁花的日子,谢涵爽朗一笑,“好了,快跟上罢。”
“嗯嗯——来了。”
尔后姗姗来迟的跟踪武士们带着他们的少爷,循着黄沙没半刻钟,就见四个四散的沙包。
一直老神在在的从属官们张口结舌,“被、被他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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