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味。
青年甩开他下巴,踢了一脚,“多话。”
谢涵捂着被踢的肩膀瑟瑟发抖。
“砰——”一声重响,接着是哗哗水流,然后是蹬蹬小跑。
循声看去,桑朵拉长发绕成一根大/麻花盘在头上,胳膊衣袖卷起,身后是打翻的水盆,她一溜小跑过来,把谢涵挡在身后,“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本少的洗脸水呢?”刘决眼睛一眯,“桑朵拉,你现在是本少的奴婢,对主人大呼小叫,是以下犯上罪。”
“对主人大呼小叫当然不对,可对衣冠禽兽大呼小叫,却是人人有责。”桑朵拉义正词严。
“衣冠禽兽?”刘决哼笑一声,“一个怯懦,一个粗鲁,你们两姐妹送给我我都不要,还禽兽,你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最好是这样。”桑朵拉哼了一声,拉起谢涵,转身就想走。
“慢着——”刘决在二人身后慢悠悠道。
“干什么?”桑朵拉没好气。
“你的洗脸水还没打好,还有,你把本少的地弄脏了,拖——”
桑朵拉呼了两句胡语,刘决眯眼,“你在骂我?”
“不敢不敢。”桑朵拉变脸如翻书,“婢子说的是这就来。”
等拉着谢涵出去后,才哭丧着一张脸,胡语如珠,“烧水、扫地、擦窗、洗衣服……我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还不如在乐府唱歌呢。”
谢涵虚假安慰,“辛苦你了。”心里却想:原来刘决好这口。
桑朵拉:“所以老师会帮我拖地烧水么?”
谢涵:“……”
桑朵拉不想去看刘决那张臭脸,推着谢涵去拖地,自个儿跑后院重新烧洗脸水。
谢涵跪着膝盖,弯着腰,拿着抹布,低眉顺眼擦地,然后引发灾难。
刘决等洗脸水的过程中踱步路过,滑倒,好险旋身稳住,扭着腰了。
谢涵:“……”
刘决低头看比刚刚还湿的地:“……”又看仿佛很认真擦地的人儿。
谢涵娇娇怯怯,满眼无辜。
桑朵拉重新端着热腾腾的水进来,就见刘决扶着腰,属于医者的灵光乍现,“腰为肾之府,少爷你肾不好吗?”
刘决脸一黑。
桑朵拉若有所思,“五色之中,黑主水,从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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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刘决vs桑朵拉
霸道少爷俏丫鬟
明天不出意外回温留了。
第358章
刘决把两姐妹赶了出来。
谢涵欲言又止, 瞧着姑娘一脸不解的样子,最终提醒道:“桑朵拉,以后没事就不要问候男子的肾脏。”
“我知道, 说男人肾不好, 在中原是骂人的话。”桑朵拉眉飞色舞,“可我是胡女,我才不晓得。”
谢涵笑了一下, “桑朵拉小姐如此聪慧, 我就不担心了。”
桑朵拉立刻苦了脸, “那担心还是要的。老师你看我, 就半天,手就糙了这么多,我可是玉液圣女, 从没干过这么多活。”接着又道:“而且老师你什么都不会,做什么坏什么, 刚好整整那个刘少爷。”
谢涵:“……”
吾与汝无话可说。
第二天, 就如同谢涵预期的那样, 刘央马不停蹄、天方大亮就出城去了, 然后自虐般把两姐妹拎到马车内,美其名曰“服侍”他。
“桑朵拉,倒水——这么烫, 你是想烫死本少爷么?”
“水这么凉,你居心何在?”
“摆棋,是让你摆棋盘, 你把棋子都摆满了, 还下什么?”
“嗯哼,一个人也是无聊, 你来和对对棋,不会?本少大发慈悲教教你个胡女下棋罢。”
“呵——给脸不要脸,叫你过来下你就过来下。”
桑朵拉指了指太阳穴,一脸“他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谢涵,谢涵可低眉顺眼了,认真拨弄着小香炉,仿佛那是他的全世界,咳……这是刘决发现对方唯一不会搞砸的活计。
拖地把人滑到。
擦车壁满天飞灰呛死人。
整理书卷能把暗格全弄乱。
刘决一开始以为这是女人想吸引他的目光,呵——哗众取宠的小把戏,后来发现,有人就是这么笨手笨脚:)
对此,桑朵拉振振有词,“我们可是草原上的圣女,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们,少爷说过一句中原话叫做‘知足常乐’。”
最终,刘决发现了谢涵在燃香上的天赋,让人跪在一边弄香炉了。谢涵就开始扮演着最佳壁花的角色,任凭某刘少爷和某侍婢一个时辰三小吵一大吵。
——他不得不怀疑,这位刘五少有和沈澜之一样的臭毛病。
不过,对方虽有小毛病,大节上还是没问题的,还记得刘戟病重,一直都是起早贪黑急速前行。不几天,就甩开灵道城三个城池,谢涵一点点放心,也一点点摸透刘决性格,准备探听探听对方来燕所为何事。
当然,突然开口,不符合他一朵壁花的性格。他对桑朵拉道:“你明日再与他争吵时,就说自己‘没他那么空闲到处游玩’之语,看看他来灵道城做什么?”
“我没有与他争吵。我是站在天道公理的一方指责他的无礼行径。腾格尔在上——”
谢涵:“……那你明天就这么指责他。”
桑朵拉凝神看谢涵一会儿,小声道:“老师,我还从来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走商管事不会与一国太子结仇罢,也不需要知道使节目的罢。”
在中原多日,又接受刘决的各种唾骂式教育,她早已非“吴下阿朵”。
谢涵深深看她一眼,“你确定要知道?”
属于草原动物的灵敏觉醒,桑朵拉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无论老师是谁,永远是我的老师。”
谢涵笑了一下,“怎么这样不禁吓?说也无妨,我是齐国公子。齐国与燕国乃敌国。”
桑朵拉恍然,但并没有大悟,齐国对她来说实在是个比较陌生的词汇。
第二日依言去向刘决套话,刘决哼笑一声,“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以为本少千里迢迢是游山玩水不成?”
“难道不是?”桑朵拉落下一颗黑子,“除了游山玩水,少爷不还听歌赏舞么?”
刘决气笑了,“本少奉王命出使来燕。”
“出使?王命?”桑朵拉眨了眨眼睛,长长“哦——”了一声,“就像我们的胡人首领之间也有往来这样么?”
“差不多罢。”
“我们胡人首领都是为了商讨部落大事往来的,你也是来干大事的么?”桑朵拉眼底闪现出一种光彩,又好奇又钦佩的样子,这可从来没在她看刘决时出现过,刘决难免心中得意,“那是当然。就像你们两个部落在冬天缺衣少食的时候,联合起来强夺另一个部落的牛马一样,你说是不是大事?”
“另一个部落?”桑朵拉笑得天真无邪,“哦——我知道了,是你的那什么梁国要和燕国攻打第三个国家是不是,哪个倒霉蛋呀?不会像草原上一样被抢了后就没吃没喝的了罢。”
刘决看她一眼,落下一颗白子,“你可以把这些黑子收回去了。”
桑朵拉浑不在意对方没回答她,懊恼地咬了下唇,“你故意说话引开我注意力,卑鄙。”她一把抹乱盘上棋子。
“就你那水平,我还用得着引开你注意力么?”刘决瞧着乱成一团的棋盘瞠目,“你个臭棋篓子!”他翻手打落棋盘,黑白两子顿时散落各处,慢悠悠道:“罚你今天把这棋子找出来全放好,一颗也不能少。”
桑朵拉:“……”
第二日,桑朵拉问谢涵“还要再问么?”谢涵摇头“我大概猜到是哪个国家了,不必再问,免得惹他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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