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似笑非笑,“怎么?似温留君这般多情风流爱天下,有一天竟也怕被个女子爱上。温留君俊美多金、年少有为、温柔细致,爱上你,不好吗?”
一开始,霍无恤还是说笑的,渐渐的 ,他收拢表情,专注地盯着谢涵的脸庞,
什么多情风流爱天下?谢涵摸了摸鼻子,思绪却一下子飘远了。
——我碰到了一个很好看很温柔的大哥哥,真是好运道,不用被卖掉了呢。大哥哥,我叫小二。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名字?殿下,我没有名字,我是家里第二女儿,所以叫小二。殿下,你给我取个名字罢。
——云?像天边浮云一样无忧无虑。真好。我以后就叫云儿。
——殿下,您看云儿美吗?您为什么不看我?云儿的身体不漂亮吗?云儿比鲁姬年轻貌美,云儿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在我的的身体里不能自拔,您交给云儿罢。
——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殿下看不到了,那云儿这张脸是烧了还是拿刀划了又有什么所谓呢?
想到那个在聂慎围山时划破脸扮作她烧山自焚最后让她逃脱燕军的“云姬夫人”,谢涵一叹,“我的心,装了太多东西,没有多余的位置,若是爱上我——”
他轻笑一声,仰面酒入喉,盯着霍无恤,对他摇头道:“会绝望的。”
气氛骤然僵硬,好一会儿,霍无恤笑了,“怎么会绝望?”
他深深地凝着对面人,“温留君竟不知——有些人,只要存在,就是对他人莫大的幸运,又何须他的垂爱?”
正午的阳光洒进来,照亮他年轻的脸庞,映的他琥珀色的眸子好似烈日熔金般,灼热而耀眼。
谢涵撇开目光,“随你。”
停顿一息,又续道:“随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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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结尾这里其实不该这么写的。但这是我一早就设计好的情节,实在手痒,还是放上来了。
本来,涵妹从第1章 到现在453章,应该绝对不能承认他喜欢絮儿,更要一直拒绝多方。然后才有这一段“喜欢我会绝望”,然后絮儿趁机表白。
但是吧,本文涵妹早就捅破窗户纸了,这段对话就显得emmmmm有点莫名其妙。
完结后,我会修文,前文绝不会让涵妹对絮儿的爱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这样就ok。
本来涵妹对絮儿的喜欢就是克制而隐忍的,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啦,哎——
第454章
谢涵和霍无恤抵达扶突不久后, 齐公就率领众人浩浩荡荡出行了。
在此之前,谢涵去看了楚楚,楚楚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点, 说话还是之前那样霸道, 指着谢涵哼道:“宋公主怀孕了吗?你有儿子了吗?没有还有脸来见我?郑姜现在每天都来我面前说孙子,你就知道替你哥哥养孩子!”
谢涵无言以对,摸摸鼻子, 拉出霍无恤挡枪。
楚楚对霍无恤就换了副脸色, 笑道:“瞧瞧, 哪家儿郎这样俊俏。又长高了, 是个英俊的小后生了。”
霍无恤脸有些红,他对着楚楚总是局促,“夫人也还是这样光彩照人。”
楚楚哈哈啊笑起来, 拉着人说:“无恤今年就该行冠礼了,可惜你这生日约莫要在路上过了。”
她扭头对谢涵眼睛不是眼睛, “回来后记得好好补给无恤。”
谢涵莫敢不从, 楚楚又对霍无恤和颜悦色道:“再补也不可能是在扶突办, 伯母就把生辰礼提前给你了, 可不许嫌弃。”
说着,她让内侍们捧进来个盒子,打开是一件上好的金丝胸甲, “这是咱们楚国的宝贝,父王给我做的陪嫁 ,我却哪里用得到这样东西。”又指着谢涵说, “这小子怕死得紧, 身边永远环着一圈卫士,沁儿你知道的也不用我说了罢, 小妤和娴儿更用不上。只有你,既喜欢一人行动,又要上战场,穿着它,能避开要害。”
这金丝胸甲是把藤条入水浸泡半月,再晾晒三日,然后油浸一年,混合着金丝编织成的半件甲衣,刀剑难侵,穿戴轻便。
为什么说是半件呢?
所谓金丝易得,藤条难寻。
这藤不是普通的树藤,而是铁桦木的藤。
铁桦木我们都知道,之前讲过了,那得生在极北苦寒之地,且难以成活,更兼要长到足够坚硬可挡刀剑更需百年的年份,又只最上有最外一层树皮可用,几乎算得上是传说中的东西了。当初欧家冶子应不肖踏遍天下,运气好寻到一株铁桦木,立刻被他暗搓搓做成了片羽剑。
要知道,这东西要是被旁人知道,岂容他这样浪费,早就拿来做好几件保命甲衣了。可惜最后还是被闻人昧知晓,强行要了近一半的树皮给谢涵做了件甲衣。
这算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宝贝了,若非穿着它,大抵谢涵早死在伪装成美织娘子的宓蝉的第一次刺杀下了。
而楚楚手上这件,则是昊王室的珍藏,是她的母亲昊室王姬做陪嫁带到楚国的,又作为她的陪嫁带到了这里。
咳——言归正传,现在我们总结一下为什么是半件,因为铁桦木珍贵,便是昊王室也只得这么一点,做了件胸甲,护住心肺要害.......这胸甲叫谢沁来形容大抵便是个女子内衣的样子,因而只算半件甲衣。
还好霍无恤不是谢沁 ,因而在看见胸甲的时候不会产生某种奇怪的联想而害羞羞,但他仍不愿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谢涵却手快的很,还推着对方去试试合不合身。
楚楚:“你不穿,放着也是积灰,不如给你保命。”
谢涵:“长者赐,不敢辞,快去穿上。”
显然母子俩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最后胸甲意外的合身。
霍无恤更衣时,楚楚睨着谢涵,“我就这么点家底,都被你给惦记上了。东西可不是白给的,快些给我去生孙子罢。”
谢涵现在哪有空造人呢,他打感情牌,长吁短叹道:“与狐相、虞家主同行,总叫我心惊肉跳。我只怕遇上什么意外,无恤一贯爱挡在我面前,我怕他有万一,母亲就可怜可怜儿子罢。”
想到听闻中在楚国云门霍无恤替谢涵挡下的那支箭,楚楚也不好说什么,对谢涵哼了一声,“惜取眼前人罢。”
等到离开后,霍无恤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给夫人准备什么礼物。”他摸摸身上的藤甲、又按了按贴身带着的墨玉,“倒收了夫人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给你就收着。”谢涵大剌剌道:“我母亲手上好东西多着的。”见其还是拘谨,想了想,说:“我母亲喜欢胭脂,各色胭脂,还有不同的衣裳、颜料、各种小玩意儿,你可沿途买些,到时候一块送回去。”
再其次,他还去了玖家。
三思已经六岁了,越发幼年老成,大抵已经不记得几年前谢涵带他玩耍的事,对着他规规矩矩、一板一眼行礼,“见过舅舅。”
霍无恤几乎是惊奇地瞧着玖三思,无他,对方实在长得像谢涵。他偷偷看一眼谢涵,对方幼年时也是这样小小一个,可可爱爱吗?
他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揉了揉。
谢涵下颌一抬,指着玖三思腰上挂的玉璧,笑道:“每天挂着我给的东西,怎么还这样生疏。不记得舅舅带你骑过马、背你上过肩?”
“这样吗?”虽然长大了,玖三思还是那容易害羞的样子,一下子脸色爆红,让谢涵忍不住带他又出去游玩一圈,当然这回得算上霍无恤,逛街、吃零食、看小戏。
日暮时分,三人才回来,进府门前,玖三思忽然拿着玉璧说:“舅舅,我欺骗了您,这并非我日日带着的,而是父亲今日特意让我带上的,请您宽恕我。”
谢涵仔细摸了把玉璧,不够柔润,确实不是常年带在人身旁的样子,他问:“平常是你母亲收着,还是父亲收着。”
“父亲收着。”
谢涵摸着玖三思脑袋上,“这不怪你。”又笑着说,“三思,你太诚实了,你可以不告诉我的,我也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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