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初费尽心机,也没让二人在太阳落山后到湖边,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两个男人,也没法真成亲,本来就是如梦似幻、镜花水月、空空如也。
南疆成婚有许多地方特色,但在颜色上还是和中原相同,也以红色为吉色。一路风尘仆仆,二人换了吉服上来,夺人眼球的艳色上又用金线绘制了吉祥的云朵花鸟。
霍无恤第一次见谢涵穿这样一身如火红衣,凤钗落下垂珠滴在他眉心,艳丽而高贵。他有时候就很佩服楚楚夫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看的人来,男装时潇洒俊美,女装时亦颜如舜华。
谢涵同样第一次看对方换上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噢,或许不是第一次,他的记忆忽然闪现到那一个“原著”世界,她们也成过一次亲,那本应该愤怒屈辱的记忆,他脑子里却全是——
对方的耳朵很敏/感,咬一下,连眼睛都会变得水润润的。
对方的......唔,第一次好像很快,可能是那个“她”技术比较好罢,那他肯定只会更好呀,他心中有底。
对方特别生涩纯情......
额头忽然贴了一张大掌,“君侯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湖边风凉?”
这是他多熟悉的一只手啊,给他扎过针,喂他吃过药,教他看兵书,也被他握着写过字,被他抓着打过板子,还被他挥开过无数次。可这一刻,谢涵只觉这手与过往格外不同,肌肤相亲的一瞬间,令他腿都软了些许。
虽然服饰没有那位雍王庄重华丽,但显然是面前人更年轻、更英俊,他这么想着。
霍无恤还没说话,月如初已经斥责,“马上要拜天了,不许轻浮。”
紧接着,司仪唱喏,“一拜上苍——”
二人弯腰拜天,点燃敬香。
“二拜江河——”
二人弯腰拜湖,取水洒入。
“三拜日月——”
接着宾客们纷纷取出小花、手绢、珠宝甚至干粮,掷向二人花船,庆祝礼成,为了等月亮爬上来,月如初中途换了无数托不停地砸鲜花,等那艘花船被鲜花盖满后,月披着轻纱款款而来。
十四的月亮不比十五差多少了,圆圆亮亮,天上月与水中月相映成辉,月如初如释重负,令司仪唱出最后一句,“礼成——江河为证,日月为鉴,新人今日登船为妻夫。”
在宾客的目送下,谢涵拉着霍无恤上船,他知对方怕水,小声道:“抓紧我。”
这花船乃月如初和谢涵一起盯着打造,质量布置没话说,上好的木板,好看的花纹不必说,四间小木屋,两层的,木质扶梯相通,各种床、案、凳、壶、锅、灶都是钉死的,不会因为波澜而乱动。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书房。柜子里有各种好吃的,和二人尺寸的衣服鞋袜,一看便是能度假许久的样子。
“无恤,咱们先划船,离了岸边。”这桨很长,两人坐在中间,桨一左一右伸出去,谢涵握着对方的手,“莫怕,我来教你划船。”
霍无恤是有些怕水,但没有那么怕水,有时候其实是享受对方的爱护,此时上手很快,不一会儿就驶离了岸边,谢涵遂弃了桨,“湖泊水流平缓,让它随波逐流罢,咱们安置。”
“君侯要睡楼上还是楼下?”霍无恤问。两间卧房,一上一下,上方视野好,下方平稳些,他不知道谢涵喜欢哪一间。
谢涵正在解各种钗环,闻言动作一顿,又不紧不慢地问,“无恤呢,喜欢哪一间?”
霍无恤没回答,而是问,“君侯是出城有什么事,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准备顺着月牙湖、曲水出去么?”
谢涵解完了所有首饰,开始脱繁复的礼服,霍无恤见他动作不利索,还过去帮他,“君侯,去卧房脱罢,免得着凉了。”
此时,一阵风起,湖面轻晃,船身微动,不剧,谢涵却站不稳扑到霍无恤身上。
乍然被塞满怀,霍无恤呼吸一窒,白日的那种妄想又起来了,他鬼使神差松开去解对方扣子的手,等反应回来后已经紧紧拥着对方。
“霍无恤——”耳边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我...”霍无恤抖着手又去摸索那扣子,划动路上满是美好的触感,耳边的呼吸渐渐加重,他忽然停下,跑到厨房灌了一壶水下去。
谢涵:“......”他边解衣服边往楼上走,“你喝完过来,长夜漫漫,咱们聊聊天。”
他哪有心思聊天啊?
霍无恤心中哀叹,身体很实诚地爬上楼。
谢涵已经换上睡袍,南疆特质,很宽松的一件红袍,像曲裾,但没有扣子,只有腰间一条丝带系着,行走间胸膛、小腿都若隐若现。还扔了一件过来,嗤笑,“不嫌重得慌么?换换。”
霍无恤不疑有他,开始脱衣服穿衣服,就发现对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他脱里衣的手一顿,“君侯?”
谢涵哈哈大笑,“无恤还害羞么,咱们可是一起泡过澡,睡过一张床的男人。”
他想想也是......才怪好吗?以前都是赶紧的,哪有这样一直瞧着他换的,很紧张好不好。
他心里觉得很紧张,手上速度却放慢了,手一点点从腰间划过。
满意地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变得炽热后,他缓缓走过来,跪在斜躺着人的脚边,“君侯?”
谢涵支额瞧他。
霍无恤:“妻主?”
谢涵呼吸一顿。
霍无恤伸手去攀他腰间的系带。
温热发燥的手掌探入,很热,谢涵的声音却很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霍无恤□□,声音因为沾满了情/欲而带了点梦幻的色彩 ,他仰头,睁着他琥珀色的眸子,好像在发光,“就今晚,就一晚上,明天、明天太阳一升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晌贪欢有什么意思。”谢涵捉住霍无恤的手,对方却笑道:“一晌贪欢?对我来说,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
他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又开心又难过,又幸福又悲伤,却还给人很乐观还赤诚的感觉。
谢涵忽觉难受,握着对方的手一下子就把人带上床来,“谁要开心一刻,要就要地久天长。”
霍无恤扑到对方身上时还是懵的,一个片柔软的唇便盖了上来。没反应回来前,他便本能地捧着对方脑袋加深这个吻。
好一会儿,二人都觉得胸中憋闷,头晕眼花才分开,一个倒在另一个胸膛,喘了会儿粗气,才开口。
霍无恤揶揄,“有些人说的学富五车,还很早接受某些教导,结果就这?”
谢涵不雅地翻个白眼,“有些人从小被各种勾引,还泡在各大妓馆酒坊打杂,结果就这?”
霍无恤低头,盯着谢涵,“君侯今晚是什么意思?”
就在刚刚喘气的空当里,他晃过神来了,这一晚上对方摆明了就在引诱他,什么嘛,天地为鉴,他哪需要引诱他?
勾勾手指他就会屁颠屁颠过来了好么,干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他摸了摸肚子,还害他喝好多凉水,胀胀的。
话到临头,谢涵竟觉一丝羞意,他偏开头,“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么?”
霍无恤不依,翻起身盯着人,“君侯你刚刚说了要与我地久天长!”
“好了好了。”谢涵看一会儿床幔看一会儿窗外银盘,最后终于看面前人,低声好像忘记了什么而郑重询问,“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
霍无恤执拗地盯着他,因为他的话语,连呼吸都放缓了,谢涵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了,坐起来抱着他脖子啃,“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等出了南疆后,我打算去欧家退婚,放玉、放宋公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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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番外地久天长,后期会用其他替换,不好意思,暂时浪费大家点数。
第501章
霍无恤一个大挪移往后, 古怪而警惕地盯着对面人。
谢涵正亲得心猿意马,冷不丁怀里人就跑远了,他心中不悦, 见人神色戒备, 立刻警觉看身后,结果什么也没有,他莫名其妙,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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