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邻国有一对好友,名唤‘善良’与‘聪慧’,善良平时乐善好施,救了很多人。聪慧说升米恩斗米仇,让他不要这么大方,善良却说他不需要别人的感谢,也不怕别人的仇恨,只要问心无愧。后来,闹了饥荒,善良家里也没有余粮了,只够自己吃,之前被接济的人没了粮食,开始愤怒,联合起来要抢夺善良的粮食。这个时候聪慧站出来,在他们行动前先用语言击分化他们,再一一对付,于是他们抢不成善良的粮食了。第二年,好收成,善良又开始接济那些穷人,对之前的丑恶一无所知。
人生在世,总有些他人看起来不能理解的追求与信仰,也总有和他人一样的生存需求。聪慧身为好友,保留了善良的追求,要帮助他保护了生活需求。
小人看得出来,薛安将军视我家大人为挚友?何必非要打破他的追求?为何不能保留他的追求,保障他的生活?”最后,谢涵露出一种圣父感化世人的纯洁笑容。
薛安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叫我骗他去战地将功折罪?”
谢涵柔声道:“一辈子生活在谎言里,也就无所谓谎言了。善良到死都是幸福安宁,不见丑恶的。”
薛安又沉默片刻,忽然咆哮,“你他娘的是叫我帮忙还是叫我做冤大头?挚你娘友,老子和他势不两立,你眼瞎?!”
谢涵:“……”他想阻止对方的粗口,和对他亲人的问候,最后思及人设,强忍下去,做出一副恐惧不已的样子,等人发泄完一通,小心翼翼道:“将军,您的意思是?”
薛安没想到这人胆小如鼠的模样,竟然还挺坚韧,然后怒吼道:“你给本将滚——”
谢涵就依言滚了,回去后对应小怜道:“成了。”
曾敏鹤不太相信,“隔老远都能听到他骂娘,我差点要去救你了,这还能成?”
谢涵瞟他一眼,道:“这就是我心怀社稷、步步行动,曾大哥却连一座城池都失守的原因。”
曾敏鹤:“……”他想撸袖子,别拦着他。
第二日,让他“失望”的是,薛安居然真的听了谢涵的鬼话,来派他入城了。当然,他想给曾敏鹤一份功绩,却也不想任务失败,且他也不是那样说的 。
“怎么样,想出来了没?我看你是想不出来了。要是明天还想不出个好法子来,愿赌服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曾敏鹤立即警惕,“什么事?”
薛安阴阴笑了两声,“等明天再说!”
“明天我就完善好法子了。”
明天的曾敏鹤当然依然是没法子,于是薛安罚他给自己的副将的副将做下手,入城送信,用来“羞辱”对方。
那副将的副将身份低微,却是能言善辩又机敏,曾敏鹤瞎话说不了两句,却是身份贵重,两厢得宜。
曾敏鹤不知谢涵究竟怎么和薛安说的,只觉得其被谢涵忽悠瘸了,怜悯地看了一眼对方,提出要求,“我要带上那五十人马。”
毕竟是刘齐交战,避免刀剑无眼,也为计划的万无一失,薛安配了五百人的兵力,加上五十,不算什么。他大喇喇点头,提醒又嘲笑道:“你可要完全听我那副将的副将的话,休要拿身份压人。”
“知道了,啰嗦。”
曾敏鹤言出必行,薛安倒也不过多担心。
第380章
第二日, 时间很紧张,卯正就要点兵出发。
寅时三刻,曾敏鹤不服气, 想到自己要被薛安副将的副将指使, 心里就堵得慌,睡不着,起身带着几个亲卫又来囚牢找刘决。
狱卒见怪不怪, 就是困得紧, 又不敢対将军贵客无礼, 客客气气打开牢房, 瞧牢房里的犯人也一副困顿茫然的样子,心里得到一丝诡异的平衡,恭敬后退, 去一边打盹了。
谢涵连忙让一个和刘决身形相像的死士和刘决换了衣服,又掏出许多棉花, 填充进换上薛军服的刘决衣裳内, 使其身形魁梧少许, 不熟悉的人绝不会想到対方身份。只是……
刘决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如今还是酷暑。”
谢涵:“性命要紧,任务要紧,刘军要紧。”
刘决闭嘴了。
过了一刻钟, 曾敏鹤冷着脸间或叹一口气又或骂嚷一句,从囚室里出来,狱卒惊醒, 打着哈欠前去锁门, 囚室里的人侧躺着,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狱卒羡慕看其一眼, 很快回到自己的地方睡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曾敏鹤叫齐五十人,一同向城门口赶去。
也是这一刻钟,薛安刚到城门口,清点人马,不见曾敏鹤,脸登时沉了下来,“老匹夫莫非临阵反悔?”派人前去曾敏鹤住处叫人。
曾敏鹤急匆匆来,薛安人马快速走,两方正好隔着条道一来一回,将将错过。
一刻钟余,曾敏鹤率人到了城门口,只见薛安臭着张脸,“曾大人可算来了,太阳晒屁股,某些人该不会要耍赖皮了罢。”
“青天白日做什么瞎梦,太阳才跳出来一角,怎么,撅屁股给瞧瞧,是怎么晒着你腚儿了。”曾敏鹤不客气地冒出一串脏话。
薛安给听得眼冒金星。
曾敏鹤立刻打马前去,“好了,卯正了,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便纵马出城去了。
城门大开,一瞬间就没了人影,反而留了一地灰呛了薛安一大口,他连呸三声,见不到人影,只好対自己道“不与小人计较”,催促自己这边的人,“还不快速速追上去,你才是这次出城送信、游说刘说的主力,莫叫那姓曾的骑到头上去。”
那人两边都不敢得罪,连连应诺,出去后対曾敏鹤依然恭恭敬敬,曾敏鹤要求极速进发,他忖着事不宜迟,不疑有他,令全军快马加鞭。
五百五十余人的队伍一路向战地出去,绕过一片窄窄的山地后,就出现一片广袤的平原,刘、齐二军分南北対峙,各占一城,此时正是歇战时节。
正值晚间,过去约莫还要小半日马程,众人不敢安营扎寨,唯恐为齐军发现剿灭,只停留半个时辰就餐歇息。就是这半个时辰,五十个人分三批,有的说去打几个野味,有的说去如厕,钻进后方山林,悄无声息绕道北面。
曾敏鹤是被谢涵叫去说有事商讨,然后在密林里被偷袭绑走的。
也正是这个时节,狱卒送饭时发现人不対,诚惶诚恐,赶忙报告上峰,事情正被薛安发现,只是等他过去,囚室里已经只剩一个自尽的青年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但只要排查近期接触过刘决的人 ,答案便不难发现。
“曾、敏、鹤!”薛安既不解又茫然更愤怒,拔剑砍断囚室围栏,巨响声中,脑子忽的一阵清明,继而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快、快让人把宁安追回来!把曾敏鹤追回来!”
宁安就是这次前去给刘说送信的主力,半个时辰过去他要点人出发时,忽的发现少了几十个,这几十人中还有曾大人。一开始他惊惧疑虑,猛兽出没?齐军埋伏?
后来清点,发现少的这几十人全是曾大人手下兵马,一个都不错不漏,毫无疑问,是曾大人在秘密谋划什么,选择这个时候离开。
宁安不能确切地知道対方在谋划什么,唯恐影响任务,算算时间,估摸着曾大人已经率人离开小半个时辰了,追是来不及的,尤其四下都不是安全的环境,他当机立断:加速往刘地驻军去。
至于被怀疑有反心的曾敏鹤呢,自是被谢涵捆成一团放在马上。一行人在茫茫夜色中绕过密林,往北齐军驻地而去。
这一行人全是谢涵的武士,自是対方什么命令他们就怎么做。只有刘决提出异议,“往齐军去,只会拖延时间,我们应该抢在宁安他们之前见到叔父。一旦叔父被说动,两军开始交战,混乱中很难见到叔父,也枉耗兵力。”
谢涵瞥他一眼,“刘说将军若是挟持我与我军谈判,要求退兵的同时割利该如何是好?”
刘决一顿,继而脸色变差,“那阁下要是挟持我威胁叔父割利呢?”
谢涵理所当然道:“我救了你性命,为报救命之恩,挟持你要求刘将军割利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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