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扛到一个山洞内,伊华然的丫鬟给她换上衣服,动作粗鲁,眼中没有半分恭敬。随后有人给她喂了药,本就火辣辣的嗓子,犹如刀割一般,痛得她想大叫,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再后来她被抬下了山,直接抬回了平阳王府,她不明白伊华然这么做的目的,直到后来那丫鬟对她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平阳王世子妃,若不听话,让你生不如死。’她这才知道原来伊华然跑了,在将她迫害至此后,施施然地逃了。而齐方岑找不到伊华然,便将她接回了王府,这样就能保住伊华然的声誉,以后她再回来,还是平阳王府的世子妃,而自己则成了那个替代品。
愤恨,如春日的野草疯狂生长,伊清歌从未想过自己竟被算计到这种程度。她发誓只要不死,就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芙蓉园书房内,齐方岑正低头写着奏折,房门被推开,于海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主子,您该喝药了。”
齐方岑嗓子有些痒,捂着嘴巴咳了两声,道:“放着吧。”
于海将药碗放在他手边,犹豫了一瞬,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道:“主子,方才菊香给了我一封信,好像是世子妃留下的手书。”
齐方岑手上的动作一僵,刚写了一半的字毁了,低垂的睫毛一颤,抬眼看过去,伸手将书信接了过来。打开后,他掏出两张信纸,其中一张只有一行字,是用楷书所写,‘为了表示感谢,我将你想要的东西放在了首饰盒里’。另外一张写得是一首诗,是用行书所写,题为《离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心一阵阵地疼,就好似被人狠狠捏住,齐方岑握紧手中的信纸,愤怒道:“离思,离思,她早就想离开了,这个狠心的女人!”
“主子息怒!”于海见状急忙劝道:“您再握,那纸可就烂了。”
伊华然消失了三日,齐方岑发动所有暗势力,在整个京都遍寻了三日,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伊华然的任何消息。齐方浩的死,齐璟大怒,下令严查此事,还因此封了城门两日,城中风声鹤唳,底下的人都劝齐方岑停下搜索,以免引来齐璟的怀疑。可齐方岑依旧如故,誓要将伊华然找回来,还是余华来了,冒死谏言,这才打消了齐方岑的念头。
自从百花山回来,齐方岑每日都会去东厢房歇着,不许任何人动房间里任何东西,若他不小心毁了这封信,事后定然会后悔。于海最了解齐方岑,所以才忍不住出声提醒。
果然,齐方岑松了手,却将信扔在桌上,推着轮椅便出了书房,门口的侍从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于海没有跟出去,而是将被揉皱的信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抚平,忍不住小声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虽然他不是很懂写得是什么,却读出了淡淡的伤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认为能让伊华然抛下一切,选择不辞而别,定然是伤了心,死了心。就好似这首诗里写的,即便他读不懂,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悲伤之情。
齐方岑来到东厢房门口,值守的丫鬟见他过来,急忙行礼,却被完全无视。侍从掀开帘子,推着他走了进去。
“退下吧,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奴才遵命。”
待侍从退出门外,齐方岑推着轮椅,径直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了首饰盒。
在伊华然不辞而别后,他不止一次地打开看过,对里面的东西了如指掌,他送给伊华然的那两套首饰全不见了,还有柳如珺送他的也没了踪影,首饰盒里只剩下伊府给他陪嫁的首饰。他私心里认为是伊华然念着他们的好,想将那些首饰带在身边留个念想,也说明伊华然心里有他。
那张用楷书写的信是那恶鬼所写,‘你想要的东西’无非是指解药,他与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写那封信的语气也满是怜悯,就好似一个上等人在施舍下等人,所以那恶鬼说在首饰盒里,那便一定在首饰盒里。
齐方岑便将首饰盒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仔细找着盒子里是否有夹层,可惜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他皱紧眉头,看向床上的首饰,目光落在一支金质的发簪上。他伸手拿了起来,放在耳朵边摇晃了几下,随后便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稍稍用力,便将簪头拔了下来,里面是空心的,除了两颗药丸外,还有一张纸条,其上用楷书写着‘服一颗便可’。
齐方岑将纸条扔到一边,仔细观察着两颗药丸,这药丸与伊华然之前给他吃的不大一样,颜色较深些。齐方岑将药丸重新放进发簪中,又将首饰盒首装好,放在原来的位置,这才让人叫来了于海。
齐方岑倒出一颗药丸,和他刚写的纸条,一同给了于海,道:“让枭把东西送去祁先生那儿,让他两日内给我答复。”
“是,奴才这就去。”
祁连山是齐方岑的谋士,也懂医术,齐方岑中毒后,曾找他看过诊,只是余明磊研制的毒药很是刁钻,祁连山没能研制出解药。齐方岑让于海将药丸拿给祁连山,就是确保这解药是真的。
次日下午,齐方岑的毒突然发作了,可祁连山那边还没信儿传来,实在忍受不住的齐方岑拿出药丸服了下去,很快解药便发挥作用,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他喘息着瘫在轮椅上,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那恶鬼高高在上的神情,以及他会说的话,‘我说那是解药,那便是解药。’
复杂的情绪在齐方岑心中升腾,进而转变成怒火,叫来于海,推着他去了西厢房。
“世子。”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瘫在床上的伊清歌转头看向门口,如今她能动的也就只有头,帘子被掀开,齐方岑被推了进来。
伊清歌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人,心中一阵阵发寒,她永远也忘不了,是他命人给她喂了哑药,让她再也说不出话。也是他命人敲断了她的双腿,让她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齐方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的怒火更甚,明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为何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你怕我?”
伊华然也对他流露过害怕的眼神,就好似一只怕生的小兔子。而面前这个女人流露出的却是畏惧,而在这畏惧之后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这般相像的眼睛,为何一双那般清澈干净,一双这般肮脏污浊?
伊清歌急忙转开视线,却被齐方岑捏住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你怎能有一双和她如此相似的眼睛,你不配!”
齐方岑轻轻抚上她的眼睛,随后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就好似下一秒便要将她的眼睛抠出来一样。
疼痛与恐惧让伊清歌哭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张开嘴巴,想要求救,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恶魔,这个男人是恶魔!
眼泪打湿了手指,她闭上眼睛哭泣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像他。齐方岑停下动作,收回了手,道:“你想我放过你?”
伊清歌努力点头,睁开眼睛看向齐方岑,眼中多了几分希冀。
她睁开眼睛的刹那,便告诉齐方岑,她不是。想到若不是她的算计,伊华然不会那么轻易逃脱,齐方岑消退的怒火再次升腾。
“她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在你昏迷不醒时,在佛堂接连跪了好几日,只求你能平安醒来,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处处与她为难,时时算计与她,甚至和齐方浩联手谋害她,不仅要置她于死地,还要毁了她的名节。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竟有一副如此恶毒的心肠。”
之前……对,之前他是她的未婚夫,伊华然只是她的替代品,还是个……男人!没错,伊华然是男人啊!只要齐方岑知道了事实真相,凭借着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一定会转而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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