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笑了笑,道:“我现在的身份不过一介草民,你不用对我行礼。找我有事?”
“公子,您别看主子一脸云淡风轻,好似那毒没什么危害,其实那毒烈得很,中毒的人不仅伤口不能愈合,还每隔一段时间便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疼,疼得主子蜷缩起身子,不停颤抖。公子应该知道的,主子向来隐忍,能让他疼成那样,可见那毒的厉害。”于海眼中尽是心疼。
伊华然脸上的笑容消失,道:“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于海恳求道:“在这期间,公子能否对主子好点,主子真的很在乎公子,除了王爷王妃,奴才就没见主子这么在乎过一个人。”
于海的话让伊华然心头微颤,道:“你是世子的贴身内侍,我与世子之间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我之前是情非得已,如今回来也只是为了赎罪,不想再与世子纠缠,况且我还是个男子。于海,你该做的是规劝世子悬崖勒马,而不是劝我一错再错。”
于海闻言皱紧眉头,道:“可是……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回去吧,好好照顾世子,他的伤若有不妥,及时过来叫老余。”
于海迟疑了片刻,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伊华然叮嘱道:“对了,以后我的名字叫尹无名,老余叫余慧明,那个少年叫谢信,千万牢记。”
“是,公子。”于海转身离开。
伊华然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抬手时发现了衣袖上的血迹,那是捅伤齐方岑时溅上的血,看着他软软倒下时的心慌,现在好似还有残留,这也是他急于想要离开的原因,有些东西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必须阻止,并让其回归正轨。
傍晚时分,柳如珺得了消息,带着人进了芙蓉园,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齐方岑,不禁红了眼眶,心疼道:“岑儿,这是怎么了?”
齐方岑见状急忙安抚道:“没事,就是受了点皮肉伤,母妃不必担忧。”
柳如珺不信他的话,道:“你瞧瞧你这脸色白的,哪里像是受了点小伤,你老实跟母妃说,到底伤在哪儿了?”
齐方岑靠近柳如珺,小声说道:“儿子服了毒,母妃放心,待过段日子,儿子解了毒,便会慢慢恢复。”
柳如珺瞬间明白了齐方岑的意思,心疼道:“真是苦了你!”
齐方岑笑着摇头,“只要父王母妃安然无恙,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柳如珺闻言愈发心疼,却也没纠缠此事,问道:“对了,你可曾收到王爷给你写的书信?”
“收到了。”
见他神情平静,柳如珺心里越发忐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片刻,问道:“你是否早就知晓伊华然男子的身份?”
齐方岑已经无数次预想到现在的情景,也早就想好了对策,道:“隐瞒母妃这么久,是儿子的错,还请母妃恕罪。”
柳如珺心里‘咯噔’一声,不敢置信地问道:“那这么说你……你当真……”
齐方岑脸上满是愧疚和苦涩,道:“母妃,对不起,儿子让您失望了。”
柳如珺闻言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打散,可看着齐方岑苍白的脸,责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沉默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岑儿,你没有对不起母妃,无论你有什么喜好,都是父王母妃的好儿子,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齐方岑抬眸看向柳如珺,心中越发愧疚,道:“母妃,儿子太任性了。”
柳如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感情之事最是身不由己,岑儿无须自责,我和王爷早就想开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别的不重要。”
“多谢母妃。”齐方岑感动地红了眼眶。
“傻孩子,跟母妃用得着这般客气?”柳如珺长舒一口气,心里压着的郁气慢慢散开。
“母妃,丧礼办得可还顺利,伊家那边最近如何?”
“很顺利。”柳如珺脸上勾起鄙夷的神色,道:“伊新那个狗东西自私自利,压根不管儿女的死活,甚至不曾看过尸体一眼。对了,你有所不知,就在伊新来王府那日,被软禁的王婉舒逃了,临走之前还放火烧了侍郎府,据说烧了好几个院子。”
“王婉舒逃了?”齐方岑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那后来呢?”
“据说王婉舒逃回了王家,得知了伊新的所作所为,便决定与伊家一刀两断。”柳如珺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伊新那个狗东西怎么肯丢了这棵摇钱树,威胁王家继续为他所用,否则就让王家死无葬身之地。”
“王家怎么说?”
“那王婉舒许是因为没了儿女,也就没了顾忌,直接和伊新硬刚,说若他敢给王家使绊子,就拉着伊新一起死。由此可见,王婉舒手里有伊新的把柄。”
“母妃怎知这些事?”齐方岑有些奇怪。
“伊家做出这种事,我自然要派人盯着,万一再出什么事,我也能及时应对。”
齐方岑点点头,“让母妃忧心了。”
柳如珺犹豫片刻,问道:“你此次去江南,可有查到他的消息?”
齐方岑不答反问,“母妃心里可怨他欺瞒?”
“怨,怎能不怨?”说到这个,柳如珺心中就有气,道:“我可是全心全意待他,拿他当女儿看待,可他却如此欺瞒于我,我怎能不怨?”
齐方岑连忙哄道:“母妃说得是,此事儿子也有责任,母妃心里若有气,打也成,骂也成,儿子绝无怨言。”
柳如珺瞧着他冷哼一声,道:“岑儿,你与母妃说实话,可是寻到了他的下落?”
“他不愿回京。”在伊华然对他动情之前,他不能让柳如珺知道伊华然的下落,以免柳如珺知晓伊华然欺骗感情一事,毕竟柳如珺是他的母亲,若知晓此事,定会对伊华然心生不满,他不愿看两人不和。
柳如珺蹙起眉头,道:“为何?”
“因为伊家。”齐方岑深吸一口气,道:“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伊华然的身份,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柳如珺虽然对伊华然欺瞒不满,却也同情他的遭遇,若非被逼到绝处,他怎甘心以男儿之身出嫁。
“伊家确实没一个好东西。还有他那张脸太扎眼,一旦出现定会引人怀疑,他不回京,倒是明智之举。”柳如珺看着齐方岑的眼睛,道:“岑儿,你是怎么想的?”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把他接回来,到时让他给母妃请罪。”齐方岑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就这么放不下他?以岑儿的才貌和权势,就算有龙阳之好,也有大把的人上赶着,为何偏偏执着于他?”说到底,柳如珺就是不满伊华然的欺瞒。
齐方岑不答反问:“以母妃的才貌,什么样的男子配不上,为何偏偏选择父王?”
柳如珺一阵语塞,明白了齐方岑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你们相亲相爱,我便不与他计较。”
“多谢母妃!”听柳如珺这么说,齐方岑心中欢喜。
“你啊你,真是跟你父王一样,都是痴情种。”
两母子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启禀王妃、世子,宫中来人了。”
柳如珺和齐方岑对视一眼,出声问道:“来人是谁?”
“是明福公公,还有太医院的郭太医。”
齐方岑勾唇冷笑,“母妃,儿子行动不便,还得劳烦您出面。”
“放心。”柳如珺起身,扶了扶头上的珠钗,抬脚走了出去。
正厅内,明福与郭长安正等着,见柳如珺来了,急忙起身,行礼道:“奴才(下官)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柳如珺脸上勉强扯着笑意,看上去有些憔悴。
“谢王妃。”两人相继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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