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晃动不停,如狂风吹过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绣在上面的荷花变得生动,好似活了一般。红烛摇曳,被火焰烧得透明,一点点积蓄、满溢、流下,伴随着齐方岑高亢又放肆的声音。
天渐渐黑了下来,齐方岑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软软地搭在伊华然的腰上,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嗓子哑了,几乎说不出话,只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其中哀求的意味显而易见。
伊华然在他唇上吻了吻,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齐方岑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时,伊华然终于停了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轻声说道:“阿岑,我爱你。”
昏昏沉沉的齐方岑听到他的话,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亲,无声说道:“我也爱你。”
伊华然心疼道:“睡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齐方岑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伊华然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下了床,让人备水沐浴。齐方岑累极了,直到伊华然给他清理完,也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恢复了意识。
第146章 蜜月之后
新婚燕尔, 两人如胶似漆,一日十二个时辰,恨不能有十三个时辰黏在一起。伊华然问过齐方岑, 大婚那日是谁闯进了院子,齐方岑说是齐方玖的人, 着实让他有些意外,搞不明白自己与他压根没什么接触,他怎么就对自己这般执着。
伊华然喜欢之前住的宅子, 两人禀告柳如珺后,与新婚第三日,借着回门的由头搬了回去。柳如珺这次经历过生死, 也终于明白什么对她最重要,与齐恒的感情越发好了, 也想一心扑在齐恒身上,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两座府邸距离不远, 何时想见了, 知会一声便可。
不过再见了伊明阳后, 柳如珺彻底沦陷了,对伊明阳是千般宠万般爱,就连齐恒都排在了后面。齐方岑本就不喜欢伊明阳,小屁孩黏伊华然黏得厉害, 趁机让柳如珺将人带回王府养着。
黄莺知道后,跟齐方岑打了一架,两人动手都很有分寸, 为了瞒过伊华然,专往看不见的地方招呼, 打得龇牙咧嘴,却憋着不喊痛,很有默契地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伊华然还是和齐方岑一起沐浴时发现的,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当晚,齐方岑便被赶到了榻上,一睡就是三天。
第四天晚上,齐方岑实在受不住,用尽浑身解数勾引伊华然,最后如愿上了床,而之后的两日他只能趴在床上。黄莺得知消息,狠狠嘲笑了他一番,被他一句‘单身狗’给打了回去。
自他们大婚后,有不少人给他下帖子,邀请他参加各种宴会,都被他以世子病重需要照顾为由给拒绝了。直到收到宫中的请帖,德妃王玉书亲自给他下的帖子,他便知道这次推不掉了。
自齐方玖被放出来后,齐璟又将王玉书的分位提了上去,如今依旧是德妃。
“不去。”一看是王玉书下的帖子,齐方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伊华然眉头微蹙,提醒道:“如今齐方玖可是唯一的太子人选,德妃是他母妃,也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宫妃,不去不好。”
“这明显是齐方玖的主意。这段时日他想方设法要见你,都被我拦了下来,这才让德妃设了赏花宴。”在齐方岑眼中,齐方玖就是那个他最需要防备的人。
伊华然对此也很是无奈,道:“以后总归是要见人。与其这么躲着,还不如瞧瞧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华然,那是皇宫,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万一你男子的身份暴露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这可是送上门的把柄。”
伊华然认同地点点头,“可若是直接拒绝,会让人以为我不识抬举,传到皇上耳中,怕又是一桩麻烦。”
齐方岑思量了思量,道:“先不忙决定,待我回去问问母妃。”
“好,那我等你回来再决定。”
齐方岑回了平阳王府,询问了柳如珺的意见,柳如珺直言道:“不想去便不去,丈夫病重,作为发妻侍候在侧是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得。”
“那德妃那边……”
“我去便是,索性我身子已经大好,也是时候出去转转了。”
齐方岑闻言松了口气,道:“那就辛苦母妃了。”
三日后,柳如珺代替伊华然去参加了赏花宴,王玉书见来的是她,虽心中有些不满,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柳如珺是平阳王妃,身份比伊华然贵重得多,她能过来,已说明平阳王府对此次赏花宴的重视。
柳如珺赔礼道:“娘娘见谅啊,岑儿身子不好,身边离不了人,兰清实在脱不开身,便由我来代替她参加赏花宴。”
“王妃能来,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本宫原本是想给王妃下帖子,就怕王妃的身子没好,这才转而给了世子妃。”王玉书配合地解释了两句,“也是本宫思虑不周,光想着让大家伙见见世子妃的庐山真面目,没有考虑到世子的身子,王妃莫要怪本宫才好。”
“娘娘说得哪里话,娘娘能想着兰清,我心里感激。”柳如珺本就是国公府的女儿,后又嫁给齐恒,做了平阳王妃,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这些贵妇小姐,应付起来信手拈来。
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王玉书帮着齐方玖拉拢朝臣的手段,能来这里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夫人和女儿,拉拢了她们,也就相当于拉拢了那些朝臣。
王玉书微笑地看着花园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贵女,道:“王妃既然来了,就帮本宫参谋参谋,挑选两个合心意的,给骁王做侧妃,争取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娘娘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尽全力帮忙。”
话是这么说,柳如珺却并未打算掺和此事,赏花宴开始没多久,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
隐在暗处的齐方玖没见到想见的人,又平白多了两个侧妃,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了皇宫。
乾坤宫,齐璟披着件外衣,靠坐在榻上看着奏折,明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将泡好的茶放到榻上的矮桌上。
齐璟放下手里的奏折,端起茶杯吹了吹,随即喝了一口,道:“那边可散了?”
“回皇上,还没散。”
“哼,朕还没死呢,他们便做得这般明目张胆,心里怕是在巴望着朕早点死吧。”齐璟气得咳了起来。
“皇上,您息怒。”明福又将茶杯递了过去。
齐璟摆摆手,道:“明福你说,他是不是仗着自己是继任太子的唯一人选,便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明福一个奴才,就算再有权势,那也只是个奴才,哪敢妄议主子,躬身说道:“皇上,许是骁王身边有那不知好歹之人。”
齐璟哪能不明白明福怎么想,冷哼一声,却并未责怪,道:“去把齐方宇放出来,送去城郊的皇庄。”
“是,皇上。”
制衡之术是帝王心术的常用手段,让手底下的人斗得死去活来,这样他便能稳坐钓鱼台。
“齐方宇被放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伊华然有些惊讶。
“被送去了城郊皇庄。”齐方岑点点头,冷笑道:“齐方玖最近太活跃,皇上是要他知道,并非只有他一个太子人选。”
伊华然笑了笑,“这就是帝王心术,不管这人以前做过什么,只要用得着,他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
齐方岑抱住伊华然的身子,下巴搭在他肩上,道:“有了齐方宇这个威胁,齐方玖就没时间窥探你了。”
伊华然刚要说话,就瞥见鱼漂动了,急忙去拉鱼竿,道:“有鱼,快起来。”
齐方岑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渔网,将鱼罩进网里,道:“华然,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为何半晌我也钓不到一条鱼,而你都钓四五条了。”
“是你不够专心。”伊华然好笑地看着他,道:“你问问自己,眼睛在鱼漂上吗?”
齐方岑将鱼倒进水桶,凑到伊华然身边,毫不心虚地说道:“鱼漂哪有华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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