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首要任务是把伤养好。只是每天待在床上,实在无聊,如果姐姐能留下陪我几天,那就再好不过。”
虽然她已经在刻意去学古人的遣词用字,却还是难免听出现代白话的痕迹,伊华然更加确定她是来自未来的现代人。
“这怕是有些难,在我临出王府之前,世子曾叮嘱我,要在傍晚之前回去。”
其实伊华然也想留在侍郎府,多与伊清歌接触,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应对起来才能得心应手。只是平阳王府那边怕是不会同意。
听他这么说,王婉舒越发不悦,道:“哼,你别穿上几日……”
“母亲,我没忘自己的身份。”伊华然打断王婉舒的话,之前他都已经提醒过了,这个蠢货还不知收敛,真是蠢得和猪一样,若非要试探伊清歌,当真不愿跟她纠缠,道:“但我已嫁入平阳王府,自然也要守平阳王府的规矩。”
还好伊清歌是个明白人,拉住了想要争辩的王婉舒,道:“母亲,姐姐说的对!姐姐现在已嫁做人妇,自然要守婆家的规矩。”
伊清歌故意在‘姐姐’这两个字上加重语气,用来提醒王婉舒。隔墙有耳的道理,她比谁都懂,虽然替嫁一事已经揭过,但男扮女装的事实绝不能让旁人知晓,就算在自己家也不成。
“还是妹妹善解人意。”伊华然站起身,道:“妹妹既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我便不耽搁了。”
“姐姐。”伊清歌见伊华然要走,急忙出声阻止道:“这眼看着到中午了,姐姐还是用完午饭,歇息一会儿,再回王府吧。母亲,让人给姐姐拿个热帕子敷敷脸吧,姐姐若是这样出去,让王府的人看到,岂不是要误会。”
伊华然心里冷笑,果然是个聪明的。可惜,也仅限于此,他这一巴掌,可不是白挨的。
王婉舒明白了伊清歌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转头看向王嬷嬷,道:“还不赶紧去办。”
“是,奴婢这就去。”
王嬷嬷也被打了一巴掌,只是她皮糙肉厚,尽管伊华然已经用了全力,却也不如他脸上的伤看上去严重。这主要还是因为王府养得好,莫说被打了,就是稍稍磕碰一下,都会青紫一片。
王婉舒见伊华然依旧站着,不悦道:“你还站着作甚?没听你妹妹说了什么,还是说你就是想让王府的人看到,责问与我,给你报仇?”
伊华然顺从地坐了下来,他真是懒得搭理这个蠢货,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猜对了,他这一巴掌就是故意挨的,就是想瞧瞧这暗中是否跟着人,至于让王府的人看到责问与她,那都是顺带的。
伊华然看向伊清歌,既然不让他走,那就再问问,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呢,“以前的事,妹妹还记得什么?”
伊清歌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最初醒时,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妹妹那日从王府离开,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惊马?”
“听母亲说,应是有人存心暗害。”伊清歌不动声色地回答,随后又将问题抛了回去,“姐姐可知此事?”
伊华然眉头微蹙,道:“妹妹也觉得此事是我所为?”
伊清歌依旧没有回答,反问道:“听母亲说,我去王府那天,好像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姐姐能不能仔细跟我说说?”
“我说的,母亲和妹妹大抵是不会信的,好在那日晴风、晴云也在场,妹妹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可以问问她们。”
这个伊清歌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三两句话便将转移了话题,将矛头对准了他。不过他也不是好拿捏的主儿,想从他这儿占便宜,除非他乐意。
“姐姐与我们是骨肉至亲,我们不信姐姐,还能信那些下人?”伊清歌笑了笑,接着说道:“姐姐就说说吧,咱们权当打发时间了。”
王婉舒见他一直在推脱,不耐烦道:“怎么,你是不敢说?”
“没什么不敢说的。”伊华然深吸一口气,看向王婉舒的眼神满是失望,道:“那日妹妹说有话要单独与我说,我便挥退了下人,妹妹质问我,肃王府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是不是我在从中作梗。我说不是,自禹王府受伤后,我一直在王府养伤,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也没见过外人,更别提肃王府的人。后来,妹妹问我在王府过得如何,我便说世子待我很好,妹妹便说世子待我好,是把我当成了她,还说世子心里只有她……”
说到这儿,伊华然停了下来,脸色有些不好。
“清歌说的是实话,京中谁人不知清歌与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非边疆传来噩耗,也不会让你嫁入平阳王府。你如今能有这样的好日子,都是清歌让给你的,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联合外人,对付自家人,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王婉舒说话时,嘴角勾着轻蔑的笑,好似忘了她鄙视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当初姐姐同意替嫁,都是为了伊家的将来,姐姐是伊家的功臣,我们应当感激才是。”伊清歌看向伊华然,愧疚道:“姐姐,母亲向来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姐姐千万别放在心上。”
若她当真不想王婉舒说,早就可以打断她的话,但她没那么做,而是等王婉舒说完,才又说出这番话,就是想在他面前装好人,拉进与他的关系。这点小伎俩,他怎能看不透。
“母亲的心直口快,我见识多了,自然不会误会,妹妹放心便是。”
伊清歌自然能听出伊华然语气中的怨气,只是她并不在意,道:“姐姐心胸宽广,事实为伊家着想,妹妹自愧不如!”
伊华然笑笑,没再说话。
很快,王嬷嬷便端来了热水,伊华然见她将帕子浸湿,又拧了拧水,便朝自己走了过来,阻止道:“不必了。我的脸一旦肿了,没有两三日消不下去,敷了也没用。妹妹失忆,忘了此事,母亲也不记得吗?”
王婉舒一怔,随即想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道:“敷过总比不敷强,东西都给你备好了,你说不用就不用?”
“只因她备好了东西,我就必须用?母亲,在您心里,我竟还比不得一个奴才?”伊华然伤心地看着她。
伊清歌拉了拉王婉舒,道:“姐姐误会了,母亲是说热敷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些。”
“母亲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妹妹便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伊华然起身说道:“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伊华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抬脚就往门口走。伊清歌急忙给王嬷嬷使眼色,王嬷嬷见状三两步走上前,拦在了伊华然面前。可还不待她说话,伊华然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这次比上次还用力,直打得伊华然的手火辣辣得疼。
“不长眼的狗奴才,我的路也敢挡。”伊华然的声音有些不稳,语气中既有愤怒,又有委屈,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害怕。
王婉舒一看,王嬷嬷又挨了一巴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小畜生,你又动手打人,真是反了你!”
伊华然转身看向王婉舒,眼眶通红,道:“母亲还想为了她打我?”
“母亲!”见王婉舒又想上前,伊清歌急忙出声阻止,道:“您怎能为了个奴才打姐姐,这事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让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伊清歌的眉头皱得死紧,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王婉舒停在了原地,她不在乎伊华然,可在乎伊清歌,伊清歌可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
伊华然没再多说,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门口的丫鬟见状神情一怔,急忙出声阻拦,道:“世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
伊华然冷眼看过去,道:“我去何处,还需向你们禀告?”
腊梅笑着说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外面太冷了,世子妃的身子骨不好,还是进屋好生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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