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拿不出没关系,伊侍郎只需打个借据便可,期限三个月,三个月足够伊侍郎来往王家一趟。”
王家确实能拿出两百万两,可伊新不舍得,在他眼里王家的钱就是他的钱,“王妃……”
“若伊侍郎觉得两百万两太多,也可以不给。”柳如珺拿起桌上晾干的字据,起身道:“那咱们就到圣驾面前说道说道。”
见柳如珺抬脚就要往外走,伊新不得不出声阻止,道:“王妃,下官答应。”
柳如珺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伊新,道:“伊侍郎切莫勉强。”
“不勉强。”伊新心中在滴血,脸上却一副愧悔的模样,道:“此事本就是我们伊家理亏,王妃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是应该的。”
经历接连的欺骗,柳如珺对伊家人已是万分厌恶,之所以还在这儿跟他纠缠,就是不能将这件事传出去,道:“那就请吧。”
伊新再次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了借据,随后又签字画押。
见柳如珺将字据收好,伊新出声说道:“王妃既已把字据收下,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还请王妃信守承诺。”
柳如珺冷声说道:“你放心,只要三个月后,伊侍郎悉数交了银子,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那下官告退。”
“伊侍郎不去瞧瞧你那嫡子?”柳如珺讥诮地看着他。
“不必了。”伊新对伊华然本就没什么感情,又因为他搭进去两百万两,心中愤恨至极,哪还会去看,提醒道:“不过未免意外,王妃还是今早发丧为好。”
柳如珺讥讽地看着他,“伊侍郎还真是个好父亲!”
伊新被说的脸上一热,躬身退出了正厅。
柳如珺见他离开,身子一个踉跄,坐倒在了椅子上。
梅香关切道:“王妃,您没事吧?”
“快命人去宫门口守着,王爷一旦出宫,即刻让他回府!”
“是,奴婢这就去。”梅香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快步走了出去。
柳如珺又命心腹之人守着灵堂,任何人不得靠近棺椁,否则便以冒犯主子尸身为由,乱棍打死。
伊新刚从王府出来,伊忠便冲上前,急声说道:“大人不好了,侍郎府走水了!”
“走水?”伊新听得一愣,随即说道:“青天白日的怎会走水?”
伊忠如实说道:“柳姨娘让人传信过来,说是夫人故意纵火。”
“王婉舒?”伊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道:“她现在何处?”
“趁乱跑了。”
伊新大怒,一脚踹在伊忠腿上,道:“没用的废物,怎能让她跑了。”
王婉舒就算死了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跑了,他还得需要王家给他出银子,万一王婉舒从中作梗,那他岂不完了。
伊忠很冤,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大人息怒,奴才知错。”
伊新的脸色变了又变,拉着伊忠走向一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伊忠听得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奴才明白。”
伊新威胁道:“若不能完成任务,你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伊忠心里一紧,急忙说道:“老爷放心,奴才定不负所望!”
伊新没在耽搁,坐上马车就回了侍郎府。当马车拐进侍郎府所在的街道,他便闻到一阵呛人的味道,掀开车帘往外看,浓烟已经散到了街道上。
柳慧母子三人,已跑出侍郎府,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伊新的马车驶了过来,便哭着扑了过去,扯着嗓子嚎:“大人,不好了,咱们家走水了!”
伊新一听,眉头皱紧,冷着脸掀开车帘,见柳慧灰头土脸,眼中闪过嫌恶,怒斥道:“这是在大街上,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柳慧见他黑了脸,不敢再哭,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老爷,妾身也是被吓到了,只差一点,我们母子三人就得葬身火海。”
伊新此时的心情并不美妙,不打算怜香惜玉,道:“去车上整理一番,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柳慧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见他压根不想搭理自己,负气上了马车。
伊华清和伊华平对视一眼,上前行礼道:“华清(华平)见过父亲。”
伊新只是瞥了两人一眼,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伊华然和伊华平松了口气,急忙上车去找柳慧。虽然他们成功入住侍郎府,成了侍郎府名正言顺的少爷,穿的是锦衣华服,吃的是山珍海味,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可见了伊新依旧不敢造次,仿佛是耗子见了猫。
伊华平依偎进柳慧的怀里,仰着头问道:“娘,如今那个疯婆子跑了,那娘是不是就成侍郎夫人了?”
柳慧听他这么问,脸上难掩喜意,道:“老爷只有你们两个儿子,还要靠你们传承香火,身为你们的娘,自然便是这侍郎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伊华平闻言笑了起来,道:“那平儿便是爹的嫡子,不是私生子,谁要是再敢嚼舌根,就将他们的舌头拔了去。”
柳慧揉了揉伊华平的头发,道:“平儿说得对。”
伊华清看着母子两人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平阳王府,齐恒脚步匆匆地进了芙兰院,径直进了柳如珺的卧房。外间的梅香见他进来,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王妃呢?”齐恒眉头微蹙。
“王妃身子不适,在卧房休息。”
齐恒掀开帘子进了卧房,正瞧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柳如珺,他快走两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齐恒坐到了床边,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柳如珺脸色有些泛青,至今无法接受伊华然是男儿身的事实,转头看向梅香,道:“你去外面守着,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奴婢明白。”别说柳如珺,就是梅香也接受不了。
柳如珺斟酌片刻,道:“方才伊新过来了。”
齐恒眉头皱紧,道:“他做了何事,让王妃如此动怒?”
“他得了伊华然病逝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赶来了王府,说……”柳如珺有些难以启齿。
“说什么?”齐恒见状追问道。
“说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珺一咬牙,将事实说了出来。
齐恒听得一怔,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替嫁到王府的伊华然是男儿身!”柳如珺的脸色又青了几分,道:“那伊华然与伊清歌并非孪生姐妹,而是孪生兄妹!伊新那个狗东西,竟然让自己的嫡子代替嫡女出嫁……”
“什么?”齐恒总算听明白了,伊华然弱不禁风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样一副长相竟然是男儿身,道:“王妃可是搞错了?”
“这是伊新那个狗东西亲口说的,若无此事,他怎会这么说。”柳如珺懊悔道:“我如他那般亲近,竟没看出他是男子!”
齐恒马上想到了芙蓉园停着的尸体,脸色顿时变了,急忙问道:“那伊新可看过尸体?”
“没有。”柳如珺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他压根就不关心伊华然的死活,他只关心这件事是否败露。”
齐恒闻言松了口气,道:“没见过尸体就好,若是让他知道那是伊清歌,那百花山一事可就瞒不住了。”
“我就是怕出事,这才佯装早已知晓此事,与伊新虚与委蛇。”柳如珺将之前与伊新的对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齐恒握紧柳如珺的手,感慨道:“我齐恒何其有幸,能娶到王妃这样的女子,王府能有今日,真是全靠王妃撑着。”
柳如珺神情微缓,心中却依旧气愤,道:“那伊华然骗得我们好苦,岑儿……岑儿还对他动了真心,誓要将他找回来,若是让他知道伊华然是男子,该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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