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他觉得有些不对,换气时,大脑有短暂的清醒,可很快又沉沦在伊华然的攻城略地中,直到他的衣衫被褪尽,一股凉风吹来,才猛地清醒过来。
“你不是他!”
“呵。”伊华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暧昧地刮过他的唇,道:“没想到又被你识破了。”
齐方岑想要推开伊华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床头,一如之前那几次不堪的回忆。
“放开我!”齐方岑怒不可遏,拼命挣扎着,“若你再敢动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了慧都不能把我如何,世子又能做什么?”
伊华然俯视着齐方岑,手指从他的双唇开始慢慢下移,刮过他的喉结、锁骨……冰凉的手指在火热的身体上游/走,每到一处都会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接一阵的快/感。
“放开我!你这个只知道发泄的畜生,永远得不到他,你越是折磨我,他越对我愧疚!”
齐方岑明显气息不稳,咬着腮边的软肉,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伊华然听着他的话,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惩罚性地咬上他的唇,与之前的温柔缱绻完全不同,他只感觉到痛,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
“啊!”
伊华然咬在他的脖子上,剧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咬断脖子。
“告诉你个秘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齐方岑闻言一怔,随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他只是我的一缕意识,只要我一个念头,他就会永远消失。”
齐方岑的瞳孔放大,震惊于伊华然的话,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你在骗我!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根本没关系!”
“齐方岑,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知我为何这般对你?”
“为何?”
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齐方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他能感觉到这人对他的恨意,可这恨意来自何处,他又实在想不明白。
“因为我恨你啊。”伊华然的嘴角依旧勾着笑,可这笑未达眼底。
他的感觉果然没错,“你到底是谁?为何恨我?”
“我就是伊华然啊,你的替嫁世子妃,只不过算上这一世,我重生了三世。”伊华然的手扼住了齐方岑的喉咙,慢慢收紧力道,“你现在所承受的,不过是我讨回的些许利息,而你欠我的是一条命和一颗真心!”
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齐方岑想要挣扎,奈何双手被绑,双腿又被钳制住,只能如出水的鱼儿般,徒劳地张着嘴巴。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伊华然突然松了手,空气猛地被吸进肺里,他不住地呛咳了起来。
双腿被打开,炙热进入身体,他的叫喊被堵在嘴里。伊华然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齐方岑,这是你欠我的!”
一遍又一遍,伊华然就好似不知道累一般,在齐方岑的身上不断索取,即便齐方岑昏死过去,依旧不肯罢休,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停下动作,将齐方岑的双手解开,就那么抱着他睡了过去。
伊华然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是伊华然,在伊清歌和伊新的洗脑下,男扮女装与齐方岑冥婚。后来,齐方岑活着回到平阳王府,他虽心中忐忑,却伪装得很好。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齐方岑竟是幼年时曾救过他的那个少年郎。
在伊华然十岁时,偷偷溜出府,来到湖边采莲蓬,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是一个少年救的他,为了表示感谢,他将戴着的玉坠给了他,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伊华然自从得知这个事实后,欣喜的同时,又对齐方岑心存愧疚,就这样煎熬了一个月,他将实情告诉给齐方岑。齐方岑很是大度地原谅了他,他感动得无以复加,对齐方岑掏心掏肺,不仅为齐方岑出谋划策,还为了救他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为此刚满二十岁,便已病入膏肓。
伊华然本以为齐方岑会履行承诺,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最后齐方岑登基为帝,封伊清歌为后,而他则被灌下一杯毒酒,最后被人用草席一卷,扔到了乱葬岗。
“伊华然,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若非你有些脑子,你以为皇上会碰你?竟还异想天开地做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真是个蠢货!”
身着凤袍的伊清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皆是鄙夷与得意。
“如今你这个蠢货没了用处,皇上还怎会留你?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
伊华然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那个梦是那般真实,真实到他记得所有细节,能真切地感受到喜怒哀乐,以及最后那五脏俱焚的痛。
缓了好半晌,伊华然才缓过了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齐方岑罕见地背对着他,而他则从背后抱着他。身上的触感告诉他,他们此时赤/身/裸/体,身子紧紧贴着,甚至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在齐方岑体内。
震惊、心虚冲击着伊华然的神经,脑海中突然多了许多画面,令人面红耳赤,又血脉偾张的画面。
“该死!”
伊华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人格的记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他该死地有了生理反应。
就在他想要抽身离开时,只听齐方岑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吟,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
‘嘶’,伊华然倒抽一口冷气,轻轻往后挪了挪身子,随即翻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先裹住身子,再一件一件地找。
就在他终于找到自己的中衣时,身后传来齐方岑的声音,“华然。”
伊华然的动作顿住,僵硬地转身,只见方才还在沉睡的齐方岑,正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他。尽管他经历过许多大场面,此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齐方岑。
“你看到了?”齐方岑虽然在发问,却是用的肯定句。
“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了慧大师呢?他怎么……”
“是嫌我脏吗?”齐方岑打断伊华然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不是!”伊华然听他这么说,心止不住地疼,“你别胡思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齐方岑撑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除了绷带缠着的地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及深浅不一的牙印。
“不脏吗?”齐方岑的双腿在颤抖,好看的凤眸噙着笑,可那笑却让人看得心里发寒,“那你为何要逃?”
齐方岑颤抖着双腿往前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外,顺着他的腿往下流,“你也觉得我脏了,是吗?”
见他双眼无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伊华然的心疼得更加厉害,他走上前,将齐方岑抱进怀里,柔声安抚道:“不脏,别胡思乱想,你一点也不脏。”
“是吗?那为何你要逃呢?”齐方岑嘴角勾着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我没逃,我只是……”
“要我吧。”齐方岑再次打断伊华然的话,“若不嫌我脏,就要我吧。”
第104章 安抚
“呵, 你果然嫌我脏。”
齐方岑眼底噙着泪,明亮的凤眸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用力推开伊华然, 自己也站不稳,‘砰’的一声, 摔在地上。
伊华然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见他摔在地上,急忙上前查看情况, 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儿?”
“你走吧。”齐方岑不看他,仿佛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伊华然心里像被戳了刀子, 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小心地安置在床上。这次他没有起身离开, 而是定定地看着他,柔声问道:“你的身子还可以吗?”
齐方岑抬眼看过去, 黯淡的眸子被点亮, 伸手搂住伊华然的脖子, 撑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唇。伊华然的吻很温柔很温柔, 就好似水一般慢慢疗愈着他心里的伤。
伊华然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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