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伊华然虽然不怕死,却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命,尤其身边还有自己在乎的人。
余明磊转头看向齐方岑,“我施针时不能被打扰。”
齐方岑深深看了一眼伊华然,转身走了出去。黄莺将水杯递给伊华然,“那我也出去了,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叫我。”
伊华然忍不住叮嘱道:“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别再跟他过不去。”
“哥放心,但凡他不找你麻烦,我才懒得搭理他。”
“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余呢。”
“白天睡了午觉,这会儿不困,等哥针灸完再睡也是一样。”
伊华然无奈地笑笑,“随你吧。”
黄莺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见齐方岑就站在门外,眉头微微皱了皱,想到伊华然方才的话,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靠在门边的墙上,等着针灸结束。
伊华然褪下上衣,躺在床上,眉眼间尽是倦色。
余明磊净完手,来到床边,出声说道:“公子,若是累了,直接睡便可。”
“好。”伊华然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便是微微的刺痛,就好似被蚊子咬了一下,他微微蹙眉,想要睁开眼,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昏睡了过去。
半晌后,余明磊落下最后一针,见伊华然的脸色好了些许,不由长出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这才重新回到床边。
伊华然的脸没有任何伪装,用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就是这样一张脸,却不能得见天日,只能遮遮掩掩。
他不懂伊华然为何会爱上齐方岑,也不懂为何明明爱着,却又几次三番地离开?但他清楚只要伊华然需要,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从他救下自己那一日开始,自己这一辈子包括这条命都是他的。
他对他是爱吗?是,却已经超越了爱,他从未想过占有,只希望他一辈子平安喜乐,随心所欲,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是齐方岑成了他实现这个愿望的阻碍。
‘吱呀’,房门开了,黄莺起身看过去,关切地问道:“老余,哥的病情怎么样?”
余明磊走出客房,随手关上了房门,这才回答道:“虽然病情已被控制住,但公子这几日的伤算是白养了,怕是要静养好一段时日才能下床。”
黄莺闻言不禁一阵心疼,道:“总在客栈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在附近买座宅子,让哥能安心静养。”
余明磊点点头,道:“小姐说得是,待明日我便去牙行瞧瞧。”
“明日我去,你在客栈好好照看他。”黄莺说着,转头看向齐方岑,却发现人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人呢,何时走的?”
“刚刚。小姐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
“成,这里就拜托你了。”
第二日,黄莺吃完早饭,便出了客栈,径直朝着牙行走去。
昨晚齐方岑离开后,便没有再出现,守在门外的暗卫也不见了踪影,余明磊将此事告知伊华然,伊华然听后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失望,他到底还是放不下权势。
“走了好。”伊华然佯装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们回平远吧,留晴云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公子现在不能下床,更遑论长途跋涉。公子放心,晴云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人手。”
“好,那就听你的安排。”
转眼三天过去,伊华然每日躺在床上,除了看书就是发呆,发呆时齐方岑的影子总会出现在脑海,虽然清楚这是戒断过程,心里却还是会忍不住难受。而他又是心脏出了问题,郁郁寡欢只能拖慢他病愈的进度,三天过去他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
余明磊忧心忡忡,将伊华然的病情告知黄莺,道:“公子这样下去可不成。”
“感情的事我们帮不了,只能靠他自己。”黄莺也是忧心不已,怒道:“这个该死的齐方岑,早知道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如今公子有病在身,又不能下床,每日无所事事,就会胡思乱想,若是能让他忙起来,或许能好些。”
“那就尽量不让他一个人待着,除了必要的休息,咱们缠着他做事,让他没时间想这些糟心事。”
“也就只有这样了。”
又过了五天,黄莺买的宅子收拾好了,三人搬了进去,黄莺和余明磊想着法儿地逗伊华然开心,伊华然哪能不明白他们的用意,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努力让自己忙起来,虽然身体难免疲惫,可病情却在渐渐好转。
这天夜里,伊华然喝完药正打算睡觉,房门突然被敲响,他看向门口,扬声说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伊华然心头一颤,随即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是你?”
齐方岑头发散乱,眼底尽是红血丝,一身狼狈地来到床前,“华然,我回来了。”
“我已和你说得很清楚,你……”
不待伊华然说完,齐方岑便抱住了他的身子,“华然,你之前说只要我肯放弃一切,你便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齐方岑,只是你的阿岑。”
原本要挣扎的伊华然停下了动作,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消失的这半个月,我回了一趟京都,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从今往后我随你浪迹天涯,不再插手朝堂之事。”齐方岑稍稍松开怀抱,低头看向伊华然,“华然,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放弃一切,随你浪迹天涯,你便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不能反悔。”
伊华然看着齐方岑的眼睛,想要分辨他话中的真假,道:“你当真愿意放弃权势?”
齐方岑重重地点了点头,“若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伊华然一如既往地分辨不出真假,“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你受了伤,我不放心,便留了暗卫保护你。”唯恐伊华然误会,齐方岑说完便解释道:“不过现在人都撤了,我把他们赶回了京都。”
伊华然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
齐方岑见状出声说道:“我知道你一时很难相信,但时日长了,你便会知晓我说的是真是假。”
伊华然沉默,虽然怀疑齐方岑又在算计,却不得不承认方才听到他说愿意放弃一切,陪他浪迹天涯时,他的心是欢喜的。
齐方岑紧张地抱紧他的身子,“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不能不要我!”
伊华然被他勒得有些疼,“松手。”
齐方岑抱住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道:“我不,你不能言而无信!”
“疼,松手。”伊华然轻轻推了推他。
齐方岑闻言急忙松了力道,紧张道:“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道,是不是又弄伤你了?”
伊华然摇摇头,“外伤好得差不多了。”
齐方岑松了口气,见伊华然没再推开他,便试探地问道:“华然,你是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
“若我不答应,你会走吗?”
“不会!”齐方岑坐到床边,抱紧他的腰身,就像块狗皮膏药般,黏在他身上,“我就赖着你,谁也赶不走。”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让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喟叹一声,到底是自己说出口的话,不能言而无信。
“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齐方岑的身子一僵,随即松开伊华然,抬起手臂闻了闻,讪讪地说道:“半月的时间有些紧,没时间清洗,我这就去烧水洗澡。”
“你也累了,今日就别折腾了,让老余给你收拾间房,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洗也不晚。”
“今日洗,不麻烦他了,我自己来就成。”齐方岑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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