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岑被伊华然扼住了脖子,打断了他的话,“你可知激怒我的代价。”
窒息感瞬间来临,齐方岑却有恃无恐,道:“你不敢杀我!若你杀了我,她会死,你也会死!”
伊华然勾唇一笑,眼底却不见笑意,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翻身压了上去,道:“我不杀你,这么好的身材,杀了岂不可惜。我得不到他,拿你做替代品也不错。”
“来……”
齐方岑刚开口,就被伊华然堵住了嘴巴,随即抽出自己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住。他现在浑身无力,莫说反抗,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冷眼看着他的伊华然,齐方岑不禁有些后悔。
“怎么,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齐方岑只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沉沉浮浮,完全不受控制。可每次他都得不到纾解,这种折磨比他受过的任何一处伤都要痛苦。
“唔……”
身子被翻转,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身体,冰凉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他愤怒地想要开口,羞耻地想要挣扎,却根本无能为力。那到底是什么?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理智便已经飘远,而这次并未被阻止,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累得昏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齐方岑,伊华然眸色加深,抱住了他的身子。
齐方岑恍惚间觉得这次的感觉有些不同,可太过疲累的他,压根没有思考的力气,只清醒了片刻,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伊华然穿好衣服,将弄脏的床单扯了下来,叫来于海,让他带走销毁,这才重新回到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次率先醒来的是伊华然,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再一转身便看到了齐方岑,只见他的双手被绑,嘴里被塞着帕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甚至还有咬痕……
伊华然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发现齐方岑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尤其是胸前和大腿内侧。看到这儿,伊华然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继续看下去。待看清后,他不禁吞了吞口水,心里不由暗自吐槽:“这是我干的?我怎么有个这么变态的人格?男的也行?”
想到这儿,伊华然急忙查看自己的身体,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除了上次留下的淤青,并未增添新伤,只是依旧不确定他是否真对齐方岑做了那档子事。如果真做了,那他男子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如果没做,齐方岑也会对此产生怀疑,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男人做这种事。
所以你怎么就不知道给我留个信儿,让我心里也能有个底?
看着惨不忍睹的齐方岑,他忍不住发愁,待会儿齐方岑醒了,发现身上的伤,会不会立刻把他宰了?反正如果是他受到这样的虐待,非得不死不休不可。
伊华然想了想,赶紧将齐方岑手上的绳子解了,又小心地将他嘴里的帕子取了出来,看着他的嘴巴慢慢合上。又起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想要帮他穿上,又怕他因此醒过来。正犹豫间,目光瞥见了桌子上的匕首,随即走了过去,将匕首拿在手中。
齐方岑刚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伊华然满是泪痕的脸,那双杏眼中尽是愧疚和决绝,随后便抬起拿着匕首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去。齐方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在关键时刻攥住了伊华然的手腕。这力道和速度若不是出手及时,伊华然怕是已经中刀而亡。
“你这是作甚?”声音嘶哑难听,刺痛感让他皱起眉头。
伊华然哭着说道:“阿岑,我对不住你,让我死吧,只要我死了,他就不能再伤害你。”
虽然手臂依旧酸痛,但力气总算回来了,齐方岑将伊华然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安抚道:“他不是你,你有何过错?”
“阿岑,我……我怎能看你受这种屈辱。”
被折磨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齐方岑眼中闪过寒芒,安抚道:“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况且若他死了,我身上的毒怎么办?到时我也活不了。”
“余明磊!”伊华然眼睛亮了起来,道:“这毒药定是他让余明磊所制,我想办法让余明磊把解药交出来,这样阿岑便不必再受他威胁。”
其实在他被伊华然喂下毒药后,便将余明磊抓了起来,可无论他怎么逼问,余明磊就是死咬着不说,又不能杀了他,事情便僵持在这儿。
“余明磊已经被我抓了,只是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说。”
“阿岑抓了他?”伊华然眼中闪过愧疚,道:“余明磊定是将他误认为是我,所以才听了他的话,制了这种毒药。这是我的错,阿岑把他放了吧,我来问他要解药。”
“好。”齐方岑答应得很痛快。
伊华然在得知齐方岑被下毒之后,就已经猜到他定不会放过余明磊,这也是他当初放弃给齐方岑下毒的原因,他不想为了报复齐方岑,连累其他人。
这个人格做事我行我素,压根不考虑旁人。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齐方岑让于海准备了热水,在外间洗了澡,伊华然听着隔壁的动静,忍不住一阵心虚,之前他给齐方岑穿了衣服,好歹能遮一遮,如今他在泡澡,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此时心里大概在凌迟他吧。
把齐方岑虐待成这样,也算是替原主报了仇,要不就见好就收?风紧扯呼?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至于伊清歌,如今她也换了芯子,真正的伊清歌应该是在那场惊马的意外中死了,这才被人顶替了。如果是这样,那原主的仇就算报完了,他压根就没必要再继续留在这儿。
想到这儿,伊华然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想办法救出余明磊以后,离开京都,做回男儿身。
‘哗啦’,一阵水声打断了伊华然的思绪,听动静应该是齐方岑出了浴桶,随即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穿衣服。
伊华然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了看,见齐方岑已经穿好里衣,出声说道:“阿岑,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后,无法再以平常心看待伊华然。
伊华然顿住脚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眶红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又转身回了卧房。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齐方岑的心痛了一下,却还是忍住了上前安慰的冲动,他怕自己看到那张脸,会忍不住对他下手。
伊华然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齐方岑离开,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开始翻找毒药和解药。东厢房就这么大,他翻了个底朝天,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找到哪里藏了药。
伊华然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人做事不靠谱,藏东西还真有一手,竟然把我都难住了。”
伊华然叫来菊香,吩咐道:“菊香,你去正房一趟,禀告世子,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要见余明磊。”
菊香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伊华然则提笔在手上写了一行小字,随后便坐在了软榻上。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外面才传来通禀,“主子,余大夫来了。”
“让他进来。”
帘子被掀开,菊香率先走了进来,余明磊紧随其后,身上背着药箱,来到近前行礼道:“草民参见世子妃。”
“免礼吧。”
伊华然打量着他,脸色苍白,嘴唇的颜色也不对,方才走路明显有些僵硬,肯定是被人用了刑。
“菊香,你退下吧。”
菊香愣了愣,随即应声道:“是,奴婢告退。”
待菊香离开,伊华然伸出手,道:“坐吧,帮我把把脉,我这两日总觉得有些头疼。”
余明磊应声,搬了个凳子坐在软榻前,从药箱中拿出脉枕,给伊华然诊脉。伊华然张开手,让余明磊看清手里的字,随后又微微握上,安静地等着余明磊把完脉。
见他收回手,伊华然出声问道:“脉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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