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摇摇头,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确定妆容并无不妥后,这才放下了心,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现在辰时中了。”
就现代的计时方式,辰时中是八点,也就是说自他装扮完后,整整在这儿坐了四个小时。
黄莺也是一脸大无语,道:“不是,到底为什么不能多睡会儿,非要这么折腾新娘?”
兰香和菊香对视一眼,解释道:“这是怕中间出现什么意外,能有时间去补救,这才起得早了些。”
那大声嚷嚷的丫鬟跑了进来,道:“主子,迎亲队伍还有两条街就到大门口了。”
“还有两条街。”黄莺看向兰香,吩咐道:“还有时间,去给你家主子拿早膳来。”
兰香一愣,随即为难地说道:“小姐,迎亲队伍马上就到了,这时候用早膳怕是来不及了。况且,万一弄花了妆,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黄莺有些不耐烦,道:“果然不是自己人,就不知道心疼。”
兰香闻言神色一滞,随即说道:“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
黄莺见状越发不耐烦,道:“听不懂人话,让你去,你就去,知道时间紧,还在这儿磨蹭。”
“是,奴婢这就去。”
兰香没敢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黄莺的真实身份,她们不清楚,却知道就连齐方岑都拿她没办法,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更没辙了。
菊香忍不住替兰香辩解道:“没能早些给主子准备早膳,是奴婢们考虑不周,但兰香和奴婢是主子身边的老人,对主子绝对忠心。”
黄莺还想再说,被伊华然拦了下来,无奈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今日是我大婚的好日子,你也稍微收敛点性子。”
黄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行行行,今天你是新娘,你最大,我听你的。”
“待大婚过后,我的首饰你随便挑,就当作是给你补偿。”
黄莺的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我说的,不反悔。”
“那你就等着破产吧。”
黄莺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伊华然,而他身边的人都是齐方岑的人,她担心他们并非真心待他,担心他孤立无援,所以才让自己变得刻薄,只希望他们能因此有所顾忌。
兰香去了厨房,端了一些吃食过来,伊华然和黄莺简单地吃了些,随后又重新涂了口脂,补了补妆,迎亲的队伍才来到大门口。
喜娘给伊华然蒙上了盖头,由王炎冰背着来到大门口,又送上了花轿。
来迎亲的是齐方岑,他戴的依旧是枭的面具,众所周知,他不良于行,自然不能骑马,加之身体病重,不能过来迎亲,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幕。
齐方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伊华然被人背着出门,送上了花轿,紧张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他一夹马腹,马儿就走了出去,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抬着嫁妆,绕着都城走了半圈。来时走半圈,回时走另外半圈,这叫不走回头路。
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回到了平阳王府,花轿摇摇晃晃,晃得伊华然眼冒金星,成功晕轿了。若非他脸上有妆,此时应该是惨白的一张脸。他脚步虚浮地下了花轿,迈过火盆,这才和齐方岑一起,进了平阳王府。
京都百姓围在王府门前看热闹,就这场大婚议论纷纷。
“你们瞧见了吗?这么多嫁妆,一眼望不到头!”
“是啊,比前世子妃的嫁妆多一倍不止。”
“上次是冥婚,不够隆重也在情理之中。”
“这次还是冲喜呢。连迎亲都是让人代劳,可见世子是真病得不轻。”
“可怜啊,不会刚嫁进门就成寡妇吧。”
“你这么说,是不想活了吗?”
……
伊华然被拉着来到正厅,因为盖着盖头,他只能听到周围嘈杂的人声,却看不见都有谁。见齐方岑停下,他也停住了脚步,本就头晕目眩,再听到闹哄哄的声音,就更加难受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吉时到,新人行礼。”
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虽还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却比方才好得多。伊华然闭了闭眼睛,脑袋有好一会儿的放空,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直到齐方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回了神,发现齐方岑已经跪在地上。
伊华然急忙在他身旁跪下,与他一起行了大礼。
“二拜高堂。”
伊华然起身,跟随着齐方岑转身,随即跪在地上,又行了大礼。
“夫妻对拜。”
再起身,再跪下,这次他与齐方岑面对面。
“礼成,送入洞房。”
伊华然在喜娘的搀扶下往里走,径直走到芙蓉园,进了卧房,坐在婚床上。未免引人生疑,齐方岑没有跟进来,毕竟他顶着的是枭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声音,伊华然掀开盖头瞧了瞧,卧房里只有他自己。他将盖头放到床上,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酸胀的感觉顿时传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竟还有些吃不消,真不知道之前那场大婚,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伊华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应该已是午时,早饭吃得本就不多,这一折腾还真有点饿。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这里是新房,来人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停下,来人!”
伊华然直觉出了事,快步走到门前,刚要开门就听到一阵打斗声。他思量了思量,并未出去,唯恐这是齐璟的试探,若是暴露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等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鸠的说话声,“世子妃不必担忧,门外这些人已经解决了。”
伊华然松了口气,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一口气喝光。
约莫一炷香后,门外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于海推着齐方岑走了进来。见伊华然掀了盖头,正坐在桌前喝茶,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挥了挥手,于海躬身退出卧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齐方岑起身,“华然,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伊华然看了看桌上的酒壶,道:“我不能喝酒,你忘了?”
“酒壶里是清水,我们总要走完仪式,才算完婚。”齐方岑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伊华然,一杯自己端了起来。
伊华然接过酒杯,与齐方岑喝了交杯酒,他将酒杯放下,指了指头上的凤冠,道:“现在能把头上这些东西取下来了吗?”
“我来帮你取。”
齐方岑绕到伊华然身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头上的头饰,一样一样取下来,大大小小几十个,几乎将整张桌子摆满。
齐方岑从身后拥住他的身子,心疼道:“华然,辛苦了。”
伊华然转头看他,道:“确实辛苦,我现在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帮你捏捏。”齐方岑说着便给他捏起了肩膀。
“嗯,对,就是这儿,力道再重些。”伊华然闭着眼睛享受着齐方岑的按摩。
“华然,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着吧,按起来更舒服。”
伊华然点点头,脱掉身上的嫁衣,转身上床,趴在了枕头上。最初的按摩很正常,可越按越不对劲儿,齐方岑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背上游走,紧接着细碎的吻落下,让他的身子一僵,轻易勾起他的欲/望。
伊华然翻身,将齐方岑压在身下,哑着嗓子问道:“应该没人进得来吧。”
齐方岑揽住伊华然的脖子,“只有你我。”
伊华然没再多说,俯身吻上了他的唇,为了筹备大婚,齐方岑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虽然两人日日同床共枕,却也有几日不曾行房,如今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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