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他们曾来京都寻我,告知成婚一事。我见过那个男人,他忠厚老实,十分疼爱眉儿,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况且,现在平阳王府的人到处抓我,若我回去,反而是给他们找麻烦。”
伊华然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那咱们便结个伴吧。”
“还有奴婢。”晴云探出头来,道:“如今奴婢也无处可去,希望能留在公子身边,侍候公子。”
“那便一起吧。”
晴云闻言喜不自胜,行礼道:“谢公子收留!”
伊华然摆摆手,“以后我们相互照应。”
见他神情露出疲态,余明磊起身说道:“公子歇息吧,我帮着晴云收拾收拾西间,她今晚便住那儿。”
“好。”伊华然没有强撑,躺下没多大会儿,便睡了过去。
侍郎府内,伊新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便听到门外传来吵闹声,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正要出声呵斥,便见房门被人推开,王婉舒闯了进来。
王婉舒头发散乱,两眼青黑,一身狼狈,哪还有半点侍郎夫人的光鲜。她瞪着红肿的眼睛,如泼妇般大声说道:“老爷,那不是清歌!不是咱们的女儿!”
“你闹够了没有?”伊新眉头紧锁,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厌恶,道:“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端庄可言?”
王婉舒两眼含泪地看着他,质问道:“我们的女儿出事了,事到如今生死不明,你就没有半点担忧吗?”
“她死了。”
伊新眼中闪过一丝伤心,毕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儿,他也疼过宠过,对她寄予厚望,不过那伤心也只是一丝而已。
“她没死!”王婉舒瞪大眼睛,争辩道:“那具尸体不是清歌!”
伊新反问:“你怎知不是?”
王婉舒固执道:“我是她母亲,那是不是她,我看一眼便知。”
“所有人都说是她。就连仵作也说,那尸体的腿部曾骨折过,与清歌所伤的位置一模一样,怎么不是她?”
“那是具焦尸,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就算她右腿受过伤,也不能断定那就是清歌。还有,为何晴蓝和晴云都不见了,又为何清歌带去的人都死了?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你说她没死,那她去哪儿了,为何不回家?”
第048章 将计就计(4)
百花山上的观音庙, 被流窜的山匪袭击,不仅杀了人,还放了火, 好在平阳王世子妃在山上礼佛,才保住了观音庙, 只是世子妃被毁了嗓子,还受了重伤,世子妃的亲妹妹, 兵部侍郎府的二小姐因行动不便被烧死。这是京城百姓最近热聊的话题。
百花山出事后的第二天下午,刑部左侍郎吴诚让人抬着一具焦尸,来了伊府, 告知了王婉舒这个噩耗。王婉舒压根就不信那是伊清歌,拿着扫帚将人赶了出去, 随后便带人去了平阳王府。
齐方岑清楚王婉舒的为人,未免她口无遮拦, 引来更多人的关注, 便命人将她放了进来。
柳如珺在正厅接待王婉舒, 齐方岑将百花山上发生的事如实说给柳如珺, 包括伊华然不辞而别,以及他将伊清歌带回府的事。柳如珺十分不解伊华然为何不辞而别,可来不及问清楚,王婉舒便上了门。不过她心里清楚, 这件事不能闹大,否则谋害皇子的罪名,足够让他们万劫不复。
柳如珺坐在一旁喝茶, 就任凭王婉舒闹腾,想要人没有, 想见人没门,王婉舒叫嚷了半晌,一杯水也没给她备,嗓子喊哑了,依旧不罢休。直到伊新得了消息,将她硬拉了回去,才算罢休。
为了证明那具焦尸不是伊清歌,王婉舒又带人去了刑部,去停尸房检查尸体,随后又嚷嚷着不是伊清歌,要求仵作重新验尸。吴诚招架不住,便又请来了伊新,这才将王婉舒带走。
“你说不是清歌,那她去哪儿了,为何不回府?”
“所以我们才应该去找。那个小畜生和清歌一起上的山,他一定知道清歌在何处,定然是他从中搞鬼!”
提到伊华然,王婉舒脸上尽是仇恨之色。
“王婉舒,他是你儿子!”伊新的眉头越皱越紧,道:“如今清歌死了,他将是你今后唯一的指望!”
“他不是!”王婉舒歇斯底里地吼道:“清歌才是‘贵不可言’命格,他就是个‘命薄如纸’的短命鬼,我怎么可能指望他?”
“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都是那个老和尚坑蒙拐骗的伎俩。”伊新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道:“王婉舒,清歌已经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操办她的丧事,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她没死!清歌是皇后命,怎么可能这么短命?”王婉舒哭了起来,她在伊清歌身上倾覆了所有心血,如果伊清歌死了,她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况且,她还跟伊华然闹得跟仇人似的,怎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道:“一定是那个小畜生克她。”
“就算她没死,也断无可能再成为皇后,你死了这条心吧。”
“为何?”王婉舒定定地看着他。
“就算她没死,失踪这些时日,她的名节也毁了,莫说是皇子,就是普通人家,也断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伊新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浇在王婉舒的身上,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好似在看伊新,又好似在透过伊新看着旁人。
“王婉舒你记住,清歌已经死了,你最好忘了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这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伊家和王家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伊新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你最好和华然搞好关系,你今后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他了。”
“不是,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王婉舒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伊新眼看着她倒在地上,压根没有要去扶的打算,“来人。”
在门外守着的王嬷嬷走了进来,见王婉舒躺在地上,急忙上前叫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来人。”伊新冷眼看着,又喊了一声。
伊忠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参见大人。”
“把夫人抬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是,大人。”
王嬷嬷闻言一怔,随即说道:“大人,小姐的丧事还需夫人操持,您怎能将夫人禁足?”
“我会另外派人操持,就不用她费心了,就在院子里好好养着吧。”伊新不再多说,低下头处理公务。
王嬷嬷不敢多说,招呼来两个粗使婆子,将王婉舒抬回了院子。
伊新抬头看向伊忠,道:“小姐已经死了,这几日你盯好他们,莫要再让我听到有人在胡言乱语。”
“是,大人。”伊忠领命,转身退出了书房。
伊新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公文扔到一边,前段时间齐方浩频繁来他府上,与伊清歌也有过几次照面,他隐隐觉得齐方浩的死,与百花山被袭一事有所关联。他并非对伊清歌的死没有怀疑,而是他不敢怀疑。死的是皇子,虽然不受宠,却也是齐璟的亲生儿子,无论伊清歌和伊华然谁牵扯进去,伊家都会被牵连,谋害皇子的下场,无外乎是满门抄斩和株连九族的区别。无论是哪一项他都无法接受,所以真相不重要。他非但不能去查,还必须配合幕后之人,将这件事定死。
想到这儿,他起身出了书房,将伊忠唤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伊忠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平阳王府芙蓉园东厢房内,伊清歌从昏睡中惊醒,看着头顶的床帐呆怔了一会儿,转头看向门口,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晚的回忆涌入脑海,她不仅被那头肥猪强/奸了,还被弄断了双手。之后那头肥猪被扛走,而她却像块破布一样,被遗忘在厢房内,直到浓烟进入房间,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一个男人用床单裹住,扛出了那个房间。这一路走来,她不仅要忍受着断臂的疼痛,还要忍受寒风刺骨,五脏六腑也被硌得生疼,只是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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