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三观不合。”
话一出口,伊华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很早之前,他便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未放在心上,毕竟两人生长于不同的时代,三观不合也属于正常现象。
“三观?”余明磊疑惑地看着伊华然。
“三观是指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伊华然说完就后悔了,紧接着又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对待一件事的观念不同。就比如当初在清风寨,世子觉得只要对他有用,便不在乎那些人曾经犯下过多少错。而我却认为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与他是否对我有益无关。”
余明磊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我以为公子没错。”
“我以为我没错,可世子也以为他没错,这就是三观不合。”伊华然忍不住叹了口气,其他都好说,可这三观不合真不好弄,当初他怎么就那么冲动,答应与他在一起,现在想要分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伊华然的心跳乱了节奏,余明磊能清楚地听到,道:“公子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伊华然又叹了口气,忽然反应了过来,看向两人的手,道:“你这是在测谎?”
测谎仪不就是根据人的心跳来判断他有没有说谎吗?
余明磊并未收回手,疑惑地问道:“测谎是什么?”
伊华然解释道:“就是根据我的心跳,来判断有没有撒谎。”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给公子诊诊脉。”
余明磊神色坦然,伊华然便也没放在心上,道:“今晚我不想去芙蓉园了。”
“那便不去。”
“若是不去,又该闹腾了。”伊华然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心。
余明磊收回手,正色道:“公子的身子因为服毒有些亏损,最近便不要出府了,好生静养吧。”
“这么严重?”伊华然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道:“铺子在装修,得有人看着,店员也需要培训,还有谢信的事。这么多事,我不能不管。”
“铺子和店小二的事可以交给旁人去做,公子只需主导,不必亲力亲为。至于谢信的事……”余明磊顿了顿,接着说道:“谢信回来后,便与我说了,既然这事急不得,那就慢慢来。公子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身体垮了,以后再做什么事可就难了。”
“你说得也对。”伊华然眉头微蹙,道:“只是……”
余明磊看着他,“只是什么?公子有何顾虑?”
只是他不想整日待在王府,让他有种被囚禁的感觉,不过这话他并未说出口。
“没什么。”
余明磊见他不想说,便不再多问,道:“公子,不要为难自己,不必太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多为自己想想。”
“好。”伊华然深吸一口气,笑着应道。
“公子好好歇着吧,我去给公子熬药。”余明磊没再多说,起身走了出去。
一炷香后,余明磊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还带来了一小碟蜜枣,晶莹剔透的,吃起来不太甜,满嘴都是蜂蜜和枣香。
“这枣不错,在哪儿买的?”伊华然接连吃了三颗,丝毫不觉得腻。
余明磊笑着答道:“我自己做的。公子若喜欢,改明儿我多做些。”
“那就多做些,这都可以拿出去卖了,甜而不腻,好吃。”伊华然说着又拿起一颗塞进嘴里。
“好。公子好生歇息,我便先退下了。”
伊华然应声,简单地洗漱过后,便躺上了床。他原本还思量着要不要去芙蓉园,可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熟了过去。
芙蓉园,齐方岑洗漱完便坐在床上等着,可等到了亥时,也不见伊华然过来。齐方岑心里不悦,手中的书被捏得变了形,扬声叫道:“于海。”
于海在门口徘徊,正焦急地等着,听齐方岑叫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嘴角勾起苦笑,硬着头皮进了房门。
于海见齐方岑面无表情,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急忙劝道:“主子,您再等等,许是公子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推我去秋风园。”
齐方岑的声音很平静,让人听不出起伏,于海却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是。”于海不好忤逆齐方岑的意思,推着他出了芙蓉园,径直朝秋风园走去。
待来到秋风园门口,于海叫开了院门,余明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行礼道:“见过世子。”
齐方岑定定地看着他,“他在何处?”
“回世子,公子已经歇下。”
“歇下?”听他这么说,齐方岑心里越发难受,一股暴虐的情绪席卷而来,他果然是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因为服毒,公子的五脏皆有损伤,今日又与人交手,震荡了肺腑,若不好生静养,又要大病一场。草民见公子回来后心绪不宁,便在他的药中掺了安神药,如今正在熟睡。”伊华然不想做的事,那便无需做,他会帮他,不会让他为难。
听余明磊这么说,齐方岑暴虐的情绪缓和了些许,看向余明磊的眼神却越发冰冷,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草民不敢有此妄想。”话虽是这么说,余明磊的神情却似一潭死水,看不到丝毫波澜。
于海见齐方岑的神情不对,急忙出声说道:“主子,上次太医来看诊,确实说公子的五脏十分虚弱,今日又受了伤,许是太难受,不想让主子担忧,这才回了秋风园。”
齐方岑并未接话,而是沉默地看着余明磊。余明磊则低垂着眉眼,任他看着。于海看看齐方岑,又看看余明磊,冷汗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唯恐齐方岑一气之下,把余明磊给怎么着了,等伊华然醒来,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方岑终于松了口,“进去。”
于海如蒙大赦,急忙推着齐方岑进了院子,径直朝着伊华然的卧房走去。余明磊回身,看向齐方岑和于海,悄悄将手中攥紧的药瓶收了起来,随即关上了院门。若方才齐方岑对他动手,他便将药吞下去,无论他的伤势如何,伤口都会急速恶化,不出几日便会伤重而亡。到时齐方岑便没了钳制伊华然的工具,伊华然便不必再委屈自己留在这里。用他的死换伊华然的自由,他觉得很值得,只可惜……
于海推着齐方岑进了卧房,径直来到床边。素来警觉的伊华然依旧安静地睡着,这表明余明磊没撒谎,他确实是服了安神药。
于海看着床上的伊华然,小声说道:“主子,您没发觉,自回到王府,其他人都圆润了不少,唯有公子清减了吗?”
齐方岑仔仔细细地瞧着,心脏随之疼了起来。
于海察觉到齐方岑的情绪变化,接着说道:“公子自幼身子孱弱,好不容易调养得好些,如今为了帮主子,又要恢复到从前,若谁说公子对您无情,奴才第一个不同意。”
齐方岑心里的不悦逐渐转化成心疼,看向伊华然的眼神也温柔下来,道:“抱我上床。”
于海闻言急忙应声,先将伊华然往里挪了挪,又将齐方岑抱上了床。
“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于海躬身退了出去,待出了卧房门,不禁长出一口气,还好没出事,否则真的很难收场。夜风一吹,他只觉得浑身冷津津的,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见余明磊从厨房出来,于海三两步走了过去,拦住他的去路,道:“余大夫。”
“于管事。”余明磊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于海见状微微蹙眉,告诫道:“余大夫,您医术高明,我十分佩服,您为报答公子救命之恩,对公子不离不弃,我也佩服。但您不能死脑筋,稍微放软一下态度,不痛不痒,何必跟主子硬碰硬?您应该清楚主子对公子的在乎非同寻常,也应该清楚主子对您一直心怀芥蒂,主子若想对付你,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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