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让他的身子彻底被驯化,只要伊华然靠近,他就会心跳加速,两腿发软。若是触碰,反应会更大,浑身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他的精神和肉/体就好似被割裂了一般,精神在抗拒,肉/体却在迎/合。
这天,山庄里被送来一个女人,名叫玲珑,人长得不算美,却有副玲珑的身段。她长袖善舞,跳起舞来仿佛换了一个人,给她本不算美的脸添了不少光彩。伊华然懒洋洋地侧躺在榻上,原本只有他的眸子里,装进了这个女人,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她为他跳舞弹琴,他为她吟诗作画,她陪他喝酒赏花,他给她描眉点唇。他们离得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暧昧。
齐方岑原本为伊华然被分散了注意力而感到欣喜,却不曾发现自己成了偷窥者,暗中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欣喜消散,怒火丛生,就在那女子坐到伊华然大腿上时,心中的嫉恨就好似春日的野草般疯涨着。
伊华然仅是瞧了一眼敞开的门,玲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娇羞地起身,身姿摇曳地来到门前,她看到了暗中偷窥的齐方岑,朝他挑衅地笑笑,随即关上房门,挡住了他的窥视。
如今已是凛冽寒冬,北风如刀,吹在身上,会让人遍体生寒,齐方岑心中怒火丛生,丝毫不觉,他握紧拳头,神游般来到门前,听着里面的动静。乒乒乓乓,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女子矫揉造作的叫声,偶尔还能听到男子的轻笑。
“公子,奴受不住了,您就成全奴吧。”
“上来。”
伊华然的声音就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齐方岑心上,让心里的嫉恨达到顶峰。他猛地将房门打开,入眼的是伊华然靠坐在榻上,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莹白。
正欲坐上去的女子,被突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拢紧衣服缩进伊华然怀里,委委屈屈地告状道:“公子,这人是谁?怎的这般无礼?”
齐方岑怒火中烧,三两步上前,拼尽全力将女子扯到一边。那女子脚下不稳,跌坐在地上,“你……”
“不想死就滚!”不待女子把话说完,齐方岑满是杀意的眼神便射了过来。
女子被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抬头看向伊华然,见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齐方岑恶狠狠地盯着伊华然,恨不能拿刀在他身上戳千百个洞。
伊华然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方岑没有动,心中越发气闷,这个混账把他当成什么,圈养的宠物,还是发/情时泄/欲的工具?
伊华然挑了挑眉,道:“玲珑或者你,选一个。”
齐方岑三两步冲上前,揪住伊华然的衣领,质问道:“你怎么敢碰别人!”
“为何不敢?”伊华然两眼含笑地看他。
“你只能是我的!”
齐方岑咬牙,每每他们情到浓时,伊华然总会在他耳边说,‘你的身子是我的,除了我,任谁都不能碰,谁碰了,就杀了谁’,可如今他竟让那个女人碰。
伊华然捏住他的下巴,冰凉的手指刮过他的唇。齐方岑心里的愤怒一滞,由愤怒支撑的身体也霎时间软了下来,若非他强撑着,此时已倒进他怀里。
“那就证明给我看。”
伊华然说完便懒洋洋地靠了回去,明亮的眼睛含笑地看着他。
齐方岑明白他的意思,可强烈的自尊心,又不足以支撑他那么做。
“玲珑……”
伊华然刚开口,齐方岑便本能地扑了过去,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浮浮沉沉间,齐方岑的思绪有些混乱,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的精神和肉/体合二为一,这也意味着他彻彻底底地成了伊华然的人。
事后,伊华然从身后抱住他,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的身子是我的,除了我,任谁都不能碰,谁碰了,就杀了谁。”
齐方岑没有说话,累到极致的他只想好好睡,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那句话。
待他睡熟,伊华然起了身,穿上衣服,出了卧房。
玲珑正在院子里等着,见他出来,行礼道:“见过公子。”
伊华然淡淡地开口,“今日做得不错,回吧。”
“谢公子。”玲珑眼中是难掩的失望,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演戏,却还是忍不住会想,若是能假戏真做,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只可惜……
伊华然看着她离开,又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三个月的成效出乎意料的好,不仅让齐方岑离不开他,还掌握了齐方岑所有的势力,齐璟的寿宴在即,他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伊华然重新回到房间,躺在齐方岑身侧,许是身上裹挟了寒意,让他瑟缩了一下,随后转身窝进他怀里,如树袋熊一般紧紧抱着他的身子。伊华然勾唇一笑,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吧,累了这么久,也该歇着了。
伊华然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替嫁成婚的那晚,只是这次他拥有前一世的记忆,他决心要报仇,将所有背叛他的人,通通送进地狱。
首先,他要报复的就是伊清歌,相较于齐方岑,她要容易对付得多。加之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诱导伊清歌对自己下手,随后金蝉脱壳,将伊清歌扔到了她精心挑选的乞丐的床上,毁了她的清白,断了她做皇后的美梦。
后来,又在伊新派人弄死乞丐时救了他,利用流言逼迫伊新将伊清歌嫁给乞丐,被乞丐玩腻后,成了乞丐赚钱的工具,最后得了脏病,死在了五年后的冬日。
他第二个报复的便是伊新。齐方岑一如前世,发现他的才能后,便设下名为爱的陷阱,榨取着他的利用价值。他也借用齐方岑的势力,着手对付伊新,很快伊新吃空饷的事被爆了出来,紧接着又爆出他中饱私囊,贪污军饷,齐璟大怒,不仅夺了他的官位,还将伊家众人全部发配边疆。在被发配的路上,伊新被押解的官差下了药,未到边疆便病死在路上,王婉舒也不例外。
他最后要报复的便是齐方岑,他全心全意帮他,取得了他的信任,让他有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在齐方岑登基后,给他下了毒,囚/禁在乾坤宫的暗室,而他戴上人皮面具,成了齐国的帝王。
说是囚/禁,只是限制齐方岑的自由,吃穿用度依旧是最好的。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那段感情。用了三年的时间,齐方岑再次骗取了他的真心,让他放松警惕,在两人欢好时,将他掐晕了过去。再醒来,他成了被囚/禁的人,齐方岑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他囚/禁了齐方岑三年,齐方岑折磨了他三年。中间有好几次他被折磨到奄奄一息,齐方岑命人用最好的药吊着他一口气,就是不让他死,直到三年期满,他才用一杯毒酒,取了他的性命。
伊华然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一次灌下毒酒,那种五脏俱焚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熟悉,第一次是伊清歌,第二次是齐方岑,他终于明白与他共用身体的人,为何会说他经历了三世。
那三年齐方岑对他的折磨历历在目,而且是亲身经历,肉/体的折磨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精神的折磨,即便他已经醒来,依旧不寒而栗。怪不得他要那般凌虐齐方岑,两相比较下来,他觉得太轻了。
怀里熟悉的温度,即便伊华然不去看,也知道是谁,刚刚经历过梦境的他只想敬而远之。他轻轻挪动身子,随即下了床,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突然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头剧烈疼痛起来,差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他急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整理脑海中突然的信息,就好似看视频一样,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过了一遍,直看得他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想要关掉还不行,被迫看了无数场活/春/宫。
这……也太奔放了!和他们相比,他才是保守的古代人吧。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除了这些信息外,他还看到那人往暗格里塞信,于是起身走了出去。根据记忆,一路来到书房,打开了那个暗格,找到了塞进去的书信,也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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