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方才说那些话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感情真是磨人的东西。
见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伊华然出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场赐婚是皇上的试探,他在试探谢集的忠心,也再试探我的野心。我之前没有拒绝,是在向皇上表明态度,纵然我再不愿,也不会违抗皇命,因为这场赐婚只能由谢集来拒绝。”
“这般说来,皇上对谢集起了疑心,这是为何?”
齐方岑摇摇头,道:“许是之前行事不慎露了破绽吧。”
因为谢信的原因,谢集对齐方岑多有关注,之后齐方岑又多方拉拢,最后还是将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伊华然思量了思量,道:“枭的身子不能再拖了,不如假死脱身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齐方岑眼睛一亮,道:“华然,这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看他高兴,伊华然配合地点点头,道:“老余曾给过我假死药,服下后气息微弱,微不可察,只要在三日内服下解药,便不会有事。”
“假死药?”齐方岑警惕地撑起身子,看着伊华然的眼睛,道:“老余为何要研制假死药?是为了应付我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齐方岑下意识回答,只是在伊华然开口时,又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说,我不想听了。”
伊华然拉开齐方岑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若放在以前,我不会问你缘由,在确认这件事属实后,便会收拾东西离开。至于和离,根本没必要,便是这京都又有几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华然……”
“你听我把话说完。”伊华然打断齐方岑的话,接着说道:“只是我没那么做,因为我爱你,不想轻易放弃这份感情,所以才会过来问你,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听到伊华然说出‘我爱你’时,齐方岑没出息地掉下泪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趴在他身上,“华然,我错了,是我犯糊涂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别生我气,可好?”
“嗯。”伊华然伸手环住他的身子,轻轻应了一声。
下午,伊华然回了宅子,黄莺得了信儿,又急匆匆来见他,道:“哥,怎么样了?你什么打算?”
“他向我坦白了,这场赐婚是皇上对他的试探,压根成不了,所以他才未对我说。”
“哥信了?”黄莺眉头紧皱。
伊华然清楚她在担心什么,道:“你哥不傻,仔细想想便知他说的是真话。你放心,他有意隐瞒我这事,我已经惩罚过了。”
“这么说你们俩和好了?”
“嗯。”伊华然将两人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以免黄莺露出破绽。
黄莺听后,神色缓和了不少,“这招金蝉脱壳玩得挺好。”
“这样赐婚的事便能迎刃而解,也能让皇上放松警惕。”
黄莺犹豫了犹豫,道:“那齐方晴是不是也该露面了?”
“若你回去,我们想要来往,怕是难了。”
“我知道。”黄莺笑了笑,道:“我只有恢复了身份,才能更好地帮你,况且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
伊华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真正要防的是齐方岑,她想做他的后盾。
“那我们商议一下,要如何顺理成章地被找回来。”
“好。”黄莺松了口气。
十月二十九,成亲不满三个月的平阳王世子突然病重,太医请了一波又一波,依旧挡不住这来势汹汹的病情,整座王府陷入愁云惨淡之中。
芙蓉园卧房内,吴恩成正在给枭把脉,床前还站着三个太医,个个面色凝重。柳如珺一脸憔悴地靠在榻上,齐恒陪在她身边,伊华然则侍立在一旁。
见吴恩成收回手,柳如珺急忙坐直身子,问道:“吴太医,世子怎么样了?”
吴恩成沉沉地叹了口气,道:“王妃,世子体内的毒素渗入了肺腑,现下已药石罔顾,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
柳如珺闻言红了眼眶,希冀地看向其他三位太医,道:“那张太医、王太医、刘太医,你们怎么说?”
三位太医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怎会如此?”柳如珺起身走到床前,哭着说道:“岑儿,你醒醒,岑儿……”
柳如珺两眼一闭,身子软软地往后倒去,好在齐恒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焦急地喊道:“王妃!太医,快给王妃看诊!”
齐恒将柳如珺抱起,安置在软榻上,吴恩成上前为其把脉,道:“王爷,王妃本就有心疾,如今又急火攻心,还需好生静养才行。”
齐恒看向吴恩成,径直问道:“世子当真无药可医了?”
“王爷,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束手无策,还请恕罪。”
“世子若是有事,那王妃……”齐恒说着,红了眼眶。
吴恩成看看房中的三人,怜悯地叹了口气,道:“王爷,下官去开药,就不打扰了。”
齐恒点点头,颓丧地坐到榻上,挺直的腰背垮了下来,好似老了十几岁。伊华然则坐在床边,泪眼涟涟,哭得眼睛都肿了。
四位太医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卧房。吴恩成开完药方后,便直接进了宫,向齐璟回禀。
“回皇上,世子不成了,也就这一两日的事。”
齐璟眉头微蹙,道:“怎会如此突然?”
吴恩成答道:“世子体内的毒早已渗入肺腑,加之又受了风寒,思虑过重,这病便来得又急又凶,如今世子的五脏皆已衰竭,已是药石罔顾。”
齐璟接着问道:“是否有作假的可能?”
吴恩成被问得一怔,随即斩钉截铁道:“此等脉象,绝无作假的可能,微臣等四人皆是如此诊断,可用项上人头担保。”
“思虑过重。”齐璟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道:“朕本想给他配个良缘,不承想竟适得其反。”
吴恩成没接话,躬身站在一旁。
齐璟瞥了他一眼,道:“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齐璟看向明福,道:“去御药房拿些药材,送去平阳王府。”
“是,皇上。”明福应声,躬身退出御书房。
十一月初一,平阳王世子薨,平阳王妃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平阳王日夜陪在王妃身边,世子的丧事便落在了伊华然身上。
被保护得很好的伊华然开始抛头露面,对他窥视已久的齐方玖终于得偿所愿,在去平阳王府吊唁时,见到了披麻戴孝的伊华然。俗话说‘人若俏,一身孝’,伊华然本就貌美,如今穿着一身孝衣,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让他不由想起那年枫林中遇到的人,也是这般一下子撞进他的心里,成了他心心念念却得不到的人。
德信见齐方玖瞧着伊华然发痴,急忙上前小声叫道:“主子。”
齐方玖猛地回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胸口,他的心在狂跳,一如当年那般。他强忍着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给齐方岑上了香,随即迫不及待地走向伊华然。
伊华然见他过来,福了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
“嫂嫂不必多礼。”齐方玖伸手去扶,被伊华然躲了过去。他讪讪地收回手,道:“人死不能复生,嫂嫂还需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多谢王爷关心。”伊华然难掩悲伤之色,明显不想多言。
“世子之所以英年早逝,是为国征战所致,我等皆敬佩于他,若嫂嫂有何难处,直接开口便可,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推辞。”
“谢王爷好意。”伊华然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王爷,妾身还得招待来往宾客,便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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