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轻笑了两声,道:“筹钱?我们要等多长时间?”
男子急忙答道:“不用多长时间,只需一日便可。”
“如今我们废了你的一只手。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你的妹妹是禹王的侧妃,你趁着筹钱去禹王府告状,那我们岂非人财两失?”领头人使劲打在男子的脸上,啪/啪作响,道:“你是读书读傻了,看谁都是傻子,任由你忽悠?”
“不会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去告状,只乖乖地给你们筹钱,我真的保证!”男子祈求地看着领头人。
领头人起身,掂了掂手中的棍子,随即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咔嚓、咔嚓’两声脆响,男子的双腿应声而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女子坐在地上痛哭不已,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恨不能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领头人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砍在女子的后脑。女子两眼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领头人见目的达到,没有丝毫停留,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那人则在女人的身上摸了一把,十分惋惜地跟了出去。
就在领头人对男子动手时,巡逻的卫兵突然发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眼前一闪而过。他们直觉不对,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座宅底前,那黑影翻墙而入,消失在众人眼前。
卫兵们顿住脚步,相互对视一眼,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刚来到门前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叫声。他们心里一惊,急忙去撞院门,与从正房出来的领头人迎头撞上。
卫兵们纷纷抽出兵刃,与那些蒙面人对峙,领头的卫兵统领,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散开,朝着院墙的方向飞奔而去。统领见状急忙下令追赶,转眼间的工夫,已有数名蒙面人翻出了院墙,那领头人纵身一跃,也攀住了院墙,眼看着便可以翻身而出,却听到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手背传来剧痛,他‘哎哟’一声松了手,两脚刚落地,就被追上来的卫兵堵住了去路。
蒙面人低头看了一眼出血的手背,便知暗中有人阻止他离开。可他若是束手就擒,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握紧手中的棍棒,朝着围上来的卫兵扑了过去。虽然他是个练家子,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制服。
那卫兵统领走了过来,一把拉下了他脸上的蒙面巾,命令道:“绑了!”
“救命!大人,救命!”客房内传来一阵呼救声,一个丫鬟从房间出来,手里还牵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脸的惊恐地跪在地上,“大人,我们家主子……求你们救救我们家主子。”
卫兵统领将丫鬟扶了起来,带着人前往正房,发现了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男子,还有昏迷不醒的女子。
丫鬟牵着男孩儿也走了进来,男孩儿看见爹娘都倒在地上,挣脱丫鬟的手,朝着他们跑了过去,哭着喊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卫兵统领上前查看两人的状况,见两人只是受伤和晕厥,不由松了口气,紧接着说道:“快派人去请大夫。”
男子强忍着疼痛,愤恨地说道:“这位统领,我本是禹王侧妃周氏的兄长,劳烦统领派人去禹王府,将此地的情形禀告禹王。”
卫兵统领闻言心下一惊,赶忙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周,名望舒,家父乃是冀州布政司右参政。”
卫兵统领态度越发恭敬,急忙说道:“周公子放心,我这就派人去禹王府禀告此事。”
卫兵统领命令手下去禹王府报信儿,又让人将周望舒和其妻子分别安置,各自请了大夫,这才留下几个人,继续巡视。
一个时辰后,齐方宇亲自来到了小院儿,周书瑶感染了风寒,齐方宇担心她的身子,便未惊动她。齐方宇见周望舒的惨状,不禁勃然大怒,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爷,我的右手断了,双腿也断了,无法再参加秋闱,也不知是否会留下病根,成为那不良于行的废人。”周望舒猩红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齐方宇,“求王爷为我做主,查出那幕后之人,为我报仇雪恨!”
齐方宇安抚地拍了拍周望舒的手,道:“周兄不必担忧,待天亮本王便派人进宫请太医,定不会让周兄有任何闪失。”
“多谢王爷。”
齐方宇看向房中站着的卫兵,问道:“你们抓的人呢?”
卫兵忙答道:“回王爷,正在外面看守。”
齐方宇又转头看向周望书,道:“周兄好生歇息,本王亲自去讯问,定将那幕后主使问出来,本王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与本王过不去。”
“王爷,我不累。我就想知道那人是谁,到底为何要这么对我?”
周望舒是有名的才子,本在三年前就可以参加会试,因大病一场给耽搁了。他好不容易熬了三年,来到了京都,却遭此横祸。让他怎能不恨?
齐方宇微微蹙眉,“你如今伤着,不好再被冲撞,便好生歇着,此事交给本王便可,定给你一个交代。”
周望书见齐方宇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便不太情愿地应了下来。
齐方宇起身离开卧房,在院子里停住了脚步,“把人给本王带过来。”
侍卫领命,从卫兵手中接过蒙面人的掌控权,推搡着来到齐方宇面前,重重地踹在他们的小腿上,几名蒙面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贴身内侍德阳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齐方宇身后,“主子,您坐下问吧。”
齐方宇一掀衣摆坐了下来,冷眼看向跪着的蒙面人,“本王问,你们答,若有一字不实,本王便剁他一只手。”
蒙面人害怕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纷纷垂下了头。尤其是那个领头人,他没想到那个穷酸书生当真与禹王有瓜葛。
齐方宇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蒙面人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一时间没人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齐方宇便看向一旁的侍卫,“愣着做甚?本王刚才说的话没听清?”
侍卫急忙请罪,就近拉过一名蒙面人,按住他的手,一刀挥下,手掌与手臂分离,随即便听到蒙面人的一阵惨叫。
“本王再问一次,若三息内,没人回答,便再剁一只手。”齐方宇冷眼扫过众人,仿佛跪在面前的只是任人宰割的畜生,“你们叫什么?”
“我叫刘武!”那只被砍掉一只手的蒙面人强忍着疼痛说道。
“我叫吴乔。”挨着他的蒙面人紧接着说道。
“我叫王奇。”
“我叫关明。”
被擒的五人中只有领头的人还没报姓名,正当他要开口时,就见站在旁边的侍卫动了,来到他近前,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地。眼看着手被制住,领头人顿时慌了,急忙说道:“不要砍我的手,只有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你不能……”
齐方宇是何等人,哪会受人威胁,轻蔑一笑。侍卫明白了齐方宇的意思,扬起钢刀狠狠砍下,在那领头人的凄惨尖叫声中,一刀两断,从此他变成了独臂。
房间中的周望舒听着外面的惨叫,心中畅快不已,对方狠毒到毁他仕途,这就相当于杀他父母,这仇一定要报。
平阳王府芙蓉园东厢房,伊华然和齐方岑正在熟睡,窗外突然传来声响,惊醒了伊华然,看了一眼趴在他怀里的齐方岑,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啪/啪’,又是两声响,好似是拍打窗子的响声,伊华然试着挪动身子,却被齐方岑紧紧攥住,还朝他的怀里拱了拱。
伊华然无奈地拍了拍他,道:“世子醒醒,外面有人在敲窗。”
齐方岑不满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伊华然见他醒了,便要起身下床,又被齐方岑紧紧拽住,“让他进来便可。”
伊华然发现夜晚的齐方岑尤其黏人,就好似一只趴着主人不放的狗狗,只要伊华然想要离开,就会咬上他的裤腿,死都不撒嘴。长此以往下去,三年后他还能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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