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见状扬起了嘴角,眼泪却再次夺眶而出,道:“阿岑,谢谢你没再骗我。”
“对不起,华然……”
齐方岑想要解释,却被伊华然打断,“没关系,我可以等,也希望阿岑不要勉强我。”
“好。”齐方岑无奈地叹了口气。
伊华然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逃避似的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马车里安静下来,齐方岑不禁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一朝回到原点,年前让他搬回正房的目标,怕是完不成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外面传来于海的声音,“主子,咱们到了。”
伊华然睁开眼睛,起身走向门口,被齐方岑握住手腕。他转头看过去,只听齐方岑说道:“华然,你答应的荷包,还作数吗?”
这男人是在跟他撒娇吗?伊华然急忙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从不食言。”
看着伊华然走出去的背影,齐方岑微微蹙眉,忍不住在想:明明如此单纯的一个人,面对感情却又是这般敏锐,是因为儿时的遭遇吗?
伊华然下了马车,便径直走了出去,压根没有等齐方岑的意思。菊香和兰香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快步跟了上去。
待回到东厢房,菊香又弄了热水要给他热敷,被他拦了下来,说:“余大夫曾说过,这样的伤要冷敷,若冷敷过后不消肿,再热敷。”
“还有这番说法?”菊香没有多问,急忙又去拿了些冰块,用帕子包着,小心翼翼地给他冷敷着,心疼道:“主子,您以后还是别回侍郎府了吧,回去一次受一次委屈,奴婢看着都心疼,就别提世子了。”
伊华然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口问道:“菊香,你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奴婢老家在沧州,不过家里已经没人了。”菊香的眼睛暗淡了下来。
“怎么回事?”伊华然抬头看过去。
菊香长出一口气,道:“当年老家闹灾,一家人全饿死了,只有奴婢被人牙子救了,几经辗转,被带到了京都。奴婢很幸运,被王妃挑中,进了王府,日子才好过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伊华然笑着安慰道:“以后别说家里没人了,不是还有我嘛,待你想嫁人了,我便给你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菊香闻言心里感动,道:“谢主子。不过菊香没打算嫁人,只想留在王府侍候主子。”
“嫁不嫁人,随你心意,不必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只需记住,你想嫁人,我便送你出嫁,你不想嫁人,那便留在王府养老。”伊华然看向一旁的兰香,道:“还有兰香,你们都一样。”
“奴婢们谢主子。”
转眼到了腊月,再有几天便是伊华然的生辰,柳如珺想给她办个生辰宴,被他拒绝了。笑话,平时扮女人已经够累了,再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嘛。
柳如珺见他不肯,也没有勉强,不过并未因此忽视这件事,不仅给伊华然定做了十几套衣服,还定做了几套头面首饰,全都是他喜欢的翡翠玉石所制。
伊清歌的想法就跟伊华然相反,她想得是如何大肆庆祝,邀请哪些达官贵人,宴会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交际,形成自己的交际圈子,这样才能给她带来最大的利益。
伊清歌也给伊华然下了帖子,意思是想和他一起过生辰,只是被他一口回绝了。笑话,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侍郎府,哪里容得下他,但凡容得下定是在算计他,他可不想自投罗网。
腊月初九是伊华然的十七岁生辰,柳如珺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全是伊华然爱吃的,足见其用心和重视程度。
晚上,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上,若是别人家这种情况应该日日有,可柳如珺心疼伊华然和齐方岑,取消了他们的晨昏定省,只是偶尔一家人一起吃顿晚饭。
齐恒和柳如珺相继送了伊华然生辰礼,柳如珺送的是衣服和首饰,齐恒送的是金子和地契,齐齐整整的二十根金条,每一根足有二斤多重,金灿灿的,深得伊华然的心。这礼收的,伊华然直感叹,怎么一年就一个生辰,若是多来几次,那他岂不是发了。
柳如珺看向齐方岑,道:“岑儿,你的礼物呢?”
齐方岑转头看向于海,于海见状急忙将礼盒递了过去。
齐方岑看向伊华然,笑着说道:“打开看看。”
伊华然打开礼盒,被里面的一整套首饰惊住,这竟是粉钻?这么大的粉钻,数量竟还这么多,在现代也要价值几千万了,甚至一个小目标了。
“好漂亮!”
物以稀为贵,如此梦幻的首饰,没有哪个女人能顶得住这样的诱惑。当然,对于它们能卖出的价钱,伊华然也顶不住。
一旁的于海忍不住插话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这套首饰上镶嵌的宝石,是主子废了好大功夫才从波斯人手中买到,而且整套首饰的式样都是主子亲手设计。跟随主子这么久,奴才还从未见过主子对谁这般上心过。”
齐方岑取出里面的戒指,握住伊华然的手,轻轻给他戴上。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他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与你的手很配。”
伊华然脸红地笑笑,道:“谢世子,我很喜欢。”
柳如珺笑看着两人,道:“看着你们两个相亲相爱,我心里高兴。华然身体弱不能喝酒,岑儿便陪我和王爷喝上一杯。”
齐方岑闻言举起酒杯,道:“父王、母妃,儿子敬你们,愿父王母妃永远康健。”
伊华然也端起了茶杯,真心实意地说道:“华然祝愿父王母妃身体康健,相伴到老。”
抛开齐方岑不说,伊华然是真心喜欢柳如珺,齐恒对柳如珺的专一,也让他敬佩。
柳如珺看着两人,笑弯了眉眼,道:“好好好!不过华然还得好好养身体,待日后你的身子好了,我便将王府的掌家权交给你,到时我就能享清福了。你是说吧,王爷。”
齐恒应和道:“是,这些年多亏王妃操持,辛苦王妃了。”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相继喝下了杯中酒。当然,伊华然喝的是茶,只是这茶里为何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酒……
伊华然微微怔了怔,随即看向齐方岑,他们离得最近,如果他的茶杯被人动了手脚,那就只能是齐方岑。
齐方岑见他看过来,出声问道:“怎么了?”
如果真是齐方岑动的手脚,也就说明他对他的温柔呵护,都只是伪装,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再加以试探。
伊华然微笑地看着他,佯装没有察觉,感动道:“从小到大,我从未过过生辰,今日太高兴了。”
柳如珺心疼道:“以后每年我们都陪你过生辰,你想要什么,母妃就给你准备什么。”
“多谢母妃!”伊华然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
柳如珺夹了块鱼肉给他,道:“来,多吃点,都养了这么久了,也没见长肉,还是这么瘦。”
伊华然也给柳如珺夹了菜,道:“母妃也是,看着消瘦不少,可是胃口不好?”
“没事,余明磊给我瞧了,说是脾胃不和,调养了些许时日,感觉好了许多,最近胃口好了不少。”
伊华然愧疚道:“都是华然不好,这段时日少去母妃的院子走动,竟没发现母妃病了。”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你身子本就不好,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感染了风寒,又得卧床养上好一阵子。我可不想病了,还得担心你。”
伊华然感觉有些头晕,柳如珺明明就坐在他对面,说话的声音却时远时近,他努力想要听清,可越是这样,越是听不清,脑袋也跟着越发混沌。
齐方岑一直在留意伊华然,很快便察觉到他的不对,和禹王府时一样,他两颊酡红,眼神涣散,就好似醉酒一般。
那件事一直是齐方岑心里的疙瘩,无论如何他都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伊华然平时吃饭时都十分注意,他也没有吃饭时喝酒的习惯,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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