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的事不容他人置喙!”谢集朝着伊华然走了过去。
伊华然看了看鹰,鹰会意,待谢集走到近前,便站到他身旁。
“那便走吧。”
伊华然抬脚走了出去,在场的众人不敢阻拦,不待他靠近,便纷纷躲开,好似他是瘟疫一般。
见他们走了出去,谢雨彤慌忙说道:“尹公子,你答应的解药。”
伊华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弯腰放在地上,道:“煮一锅水,将药化开,一人一碗饮用便可。”
待伊华然走远,谢雨彤急忙上前,将解药拿了起来,吩咐道:“赶紧去煮水!”
众人来到门口,伊华然转头看向跟过来的谢敏,道:“谢小姐放心,我只是想保住性命,待我们出了城,便会放谢将军离开。”
谢敏看看谢集,又看看伊华然,神情有些复杂,“尹公子,实在抱歉,兄长也是怕我受人蒙骗,做事才这般极端,还请尹公子见谅。”
伊华然瞥了谢集一眼,见他眉头皱紧,看向自己的眼神凶狠,不在意地笑笑,道:“尹某瞧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就谢小姐是个明白人,那日尹某也算没救错人。尹某还得出城,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尹公子慢走。”
谢敏福了福身,敛起眼底难过的情绪。她心里清楚,事情闹成这样,她和伊华然断然没了可能,那悄悄生出的情愫只能默默埋葬。
伊华然回了一礼,便转身走向门边停着的马车,待所有人都各就各位,鹰一扬马鞭,马车便缓缓驶了出去。
因为有谢集跟着,谢敏又对伊华然礼遇有加,门口的侍卫便未曾对他们有所阻拦。
马车上,伊华然拿开了帕子,转头看向谢集,见他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不禁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如此看我,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谢集定定地看着伊华然,“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伊华然收起倨傲之色,目光淡淡地看过去,道:“目的自然是将将军带出将军府。”
谢集闻言看向乖乖坐在旁边的谢信,突然明白了什么,道:“你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在进将军府之前,尹某还思量着该找个什么由头,让将军随尹某离开。谁知将军不仅晾了尹某一炷香的工夫,还不打算让尹某轻易离开,刚好将这由头送到尹某手上,尹某便只好顺水推舟,大闹了将军府。”
谢集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没想到自己竟被面前的青年牵着鼻子走,“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等不得?”
伊华然无奈地笑笑,“不瞒将军,我只有两个时辰的出门时间,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
谢集看了谢信一眼,道:“他是谁?”
伊华然伸手摸了摸谢信的脑袋,道:“他叫谢信,今年十五。我遇到他时,他是个乞儿,见他机灵便留在了身边。”
“谢信……”谢集看向谢信,神情中有着难掩的激动。
“他说自己的父母在京都,是谢家的人,我进京这段时日,一直在帮他寻找。”伊华然转开视线看向谢集,道:“前日我无意间救下谢小姐,本无心久留,却在见到谢小姐之后,改变了主意。”
伊华然并未把话说完,谢集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谢敏确实与谢信长得有几分相像。只是因为谢信一直用帕子捂着口鼻,加之伊华然光芒太盛,众人这才没留意到他。
谢集问谢信,“那帕子是谁给你的?”
面对谢集,谢信有几分紧张,转头看向伊华然。
伊华然安抚地笑笑,“如实说便可。”
谢信见状心中的紧张消失,如实说道:“这是爷爷在捡到我时,在我的襁褓中发现的。”
“捡到你?”谢集怔了怔,随即问道:“你娘呢?”
“我娘死了。”谢信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死了……”谢集怔忪半晌,随后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挺直的腰背垮了下去。
谢信见状有些不安,往伊华然的身边靠了靠,伊华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过了好半晌,谢集才重新开了口,只是那声音有些干涩,“你娘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爷爷没见过我娘,是我娘留下的书信中是这么写的。”
谢集抬头看向谢信,眼眶通红,眼神中压抑着无边的痛苦,道:“她留下的信呢,还写了什么?”
“爷爷说那日下大雨,屋子漏雨,把信泡烂了。爷爷说信上说娘亲叫谢雨桐,家在京都。”爷爷佝偻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谢信眼眶红了起来,他想爷爷了。
谢集哽咽道:“还有吗?”
谢信摇摇头,道:“没了。”
“没了?”谢集两眼含泪,哽咽道:“她竟一句话也不曾留给我?”
见他如此,谢信眉头微蹙,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我爹吗?”
其实不用问,就两人的长相就已经很说明问题。
谢集点点头,道:“是。”
谢信质问道:“若你是我爹,那我娘为何会病死在江南?”
谢集看着他,脸上除了悲痛外,还有无尽的悔恨,“我不知她去了江南,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她,可……”
谢信冷淡地看着谢集,在来到京都之后,他曾无数次幻想寻到亲人的场景,本以为自己会无比激动,可如今看着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他的心却无比平静,竟掀不起丝毫波澜。
伊华然也惊讶于谢信的态度,不过他并未深究,出声问道:“听闻将军夫人也叫谢雨彤,这个谢雨彤与谢信的母亲是何关系?”
谢集用手擦了擦眼泪,“这件事是将军府的家事,不便告知。”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伊华然能够理解,也没打算纠缠,“既然不便告知,那尹某也不再多问。尹某只想知道,若谢信回到将军府,将军对外会怎么说。”
谢信闻言下意识地抓住了伊华然的衣袖,道:“公子,我想留在您身边。”
谢集这次没有犹豫,出声说道:“信儿回到将军府,便是将军府的嫡子,对外便说遗落在外,如今终于寻回。”
“听闻将军夫人的膝下只有一女,与谢信的年纪相差无几,遗落在外的嫡子,是否有些说不通?”
谢集想了想,道:“就说当年她生的是双生子,信儿身子不好,自幼养在别处。”
不待伊华然说话,谢信率先开了口,“那我娘呢?你便没打算给我娘一个名分?”
“你娘就是谢雨彤,将军府的正牌夫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谢集转头看向伊华然。
“也就是说如今的将军夫人只是冒名顶替。”
谢集的脸色有些难看,很明显被伊华然猜中了。
伊华然无视他的脸色,道:“看来我不能将谢信交给将军。”
“为何?”谢集眉头皱紧。
伊华然直言道:“您那位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谢信虽做过一段时间的乞儿,却不谙世事,天性率真,若被接回将军府,我怕他会被夫人吃得连渣儿都不剩。在我这儿,虽不能给他个高贵的身份,至少能让他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地长大。”
“公子,我想留下。”谢信再次表达自己的意愿。
谢集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不会让她伤害信儿。”
“将军虽是一家之主,却不能时时关注后宅,您那位夫人要想对谢信动手,有的是机会。”伊华然安抚地攥住谢信的手,道:“谢信是我救回来的,我断不会让他置身险地。”
“公子,身后的尾巴甩掉了。”车外传来鹰的说话声。
“那就停车吧。”伊华然吩咐了一句。
马车停下,谢集面容严肃地看着伊华然,“他是我谢家的骨血,将军府未来的继承人,我必须带他回去。”
“在我这里,他只是谢信。”伊华然正了脸色,道:“我可以不问将军府的家事,但我必须保证谢信的安全。多谢将军相送,将军可以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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