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齐方岑仅是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老鸨笑着说道:“那世子与曦月慢慢聊,奴家便先退下了。”
见齐方岑没有其他吩咐, 老鸨转身走出门外,随手带上房门。
曦月站起身, 含情的桃花眼看着齐方岑,这人虽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掩其光华, 就冲这份样貌和其尊贵的身份,便能令京都多少贵女倾心与他。更别提她这样身份卑贱的女子,若能得到他的宠幸, 即便是纳为妾室,也比现在的日子强得多。
“数年未见, 世子风采依旧,曦月却已年华老去, 以致世子连看都不看曦月一眼。”曦月摇曳着身姿, 走到齐方岑身边坐下。
看着曦月伸过来的手, 齐方岑眉头皱起, 抬手躲了过去,道:“我是来听曲儿的。”
曦月的动作一僵,讪讪地收回了手,道:“世子想听什么?”
齐方岑神色间有些不耐, 道:“你擅长哪支,便弹哪支。”
“是,奴家遵命。”
曦月能在这风华楼稳坐头牌, 除了生的貌美,谈的一手好琴外, 还擅长察言观色,自然也察觉到这一点,识趣的不做纠缠,起身走到古琴旁,掀起裙摆坐了下来。曦月抬头看向齐方岑,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若惹恼了齐方岑,被活活打死也只能是她自己活该,没人会帮她,在风华楼多年,她很清楚这一点。
纤纤玉指轻抚琴弦,音符随之倾泻而出,柔美的曲调,让人心情舒缓。齐方岑看向曦月的手,白皙,纤长、柔弱无骨,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伊华然,他的手同样白皙、纤长,握起来的感觉却并非柔弱无骨,就好似他这个人,只是看起来脆弱,其实心智比常人更加坚韧,否则也不会在那样的环境下,依旧能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心智坚韧?哼,不过几日,便变了副模样,真是冷心薄情!
齐方岑一想到伊华然那副冷淡的模样,心里就有怒气涌现,端起茶杯便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随后重重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响,吓了曦月一跳,琴声也戛然而止,慌忙跪在了地上,道:“世子息怒,若是奴家琴艺不精,惹怒了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你过来。”齐方岑命令道。
曦月站起身,走到齐方岑身边,被他一把拉倒在怀里。曦月不禁惊呼一声,双手揽住了齐方岑的脖子,俏脸微红,含情的眸子看着他,道:“世子,您这是作甚?”
若换做伊华然,他定会羞怯地移开视线,不知所措地僵直身子,不会如她这般大胆地看着他,还环住了他的脖子。
又是伊华然,明明有美人在怀,为何还想她那个薄情寡性的?齐方岑懊恼地想着,可伊华然的脸就像是在他脑海中生根发芽了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于海站在一旁看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看向曦月的眼神也满是厌恶,不禁在心里想道:这种放荡的女子给世子妃提鞋都不配,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来。”齐方岑烦躁地说道。
曦月一怔,明显没反应过来。
“我让你起来!”
察觉到齐方岑的怒气,曦月急忙站起了身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嘴上却说道:“世子息怒,还请恕罪。”
于海见状长出一口气,心道:“这才对嘛,主子吃惯了细粮,这种粗糠怎能咽的下。”
见她这样,齐方岑方才察觉自己的异常,强压下心里升腾的火气,道:“你退下吧。”
曦月有些不知所措,道:“世子,可是曦月哪里做的不好?”
不待齐方岑开口,于海接话道:“让你退下便退下,哪那么多废话。”
于海这话是相当得不客气,曦月脸上的表情一僵,委屈地看向齐方岑,见他并未挽留的意思,不甘不愿地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老鸨正在外面招呼客人,见曦月从房间里出来,三两步上了楼,拦住想要回房的曦月,道:“你怎么出来了?”
曦月瞥了一眼齐方岑所在的房间,委屈道:“世子让我出来,我还能抗命不成?”
老鸨将曦月拉进一间空房,随手关上了房门,道:“到底怎么回事?怎的这般快便被赶出来了?”
“我哪儿知道。”曦月将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详细地跟老鸨说了一遍,道:“我话,话没说几句,曲,曲没弹完一首,然后莫名其妙把我拉进怀里,又凶巴巴地让我起来,甚至直接把我赶了出来,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跟犯了病似的。”
“你小点声!”老鸨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小声训斥道:“你什么身份,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曦月心里一紧,也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小声说道:“我……我也是一时气愤,这才口无遮拦。妈妈放心,我以后定多加注意。”
老鸨换了脸色,道:“刑部侍郎的公子来了,既然他把你赶出来了,那就去侍候吴公子吧。”
“吴公子来了?”曦月脸上一喜,随即说道:“我这就去。”
老鸨看着她出了房门,招来一名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厮应声,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齐方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又重重地放到桌上,怒道:“这茶都凉了,也不知换一杯?”
“主子息怒,奴才这就去换。”于海端起茶杯走向门口,心中不禁吐槽:主子真是的,和世子妃吵架,干嘛折腾我们。
傍晚时分,菊香过来禀告,“主子,下午奴婢有事出了一趟王府,碰到了之前在您身边侍候的晴云,她说有要事求见主子。”
“晴云?”伊华然眉头微蹙,道:“让她进来吧。”
“是。”
晴云曾是伊清歌身边的心腹,被派到他身边做眼线,后来被柳如珺找借口退了回去,如今独自上门求见,也不知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伊华然在心里揣测着。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晴云被带进了东厢房,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棉袄棉裤,包着个头巾,将整张脸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若非事先知道她是晴云,还真认不出。伊华然不禁挑了挑眉。
晴云跪倒在地,道:“奴婢见过世子妃。”
下跪?这肯定是有事,否则不会行如此大的礼。不过倒是个聪慧的,知道这里是平阳王府,没有胡乱称呼。
伊华然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他,道:“起来回话吧。”
“谢世子妃。”晴云站起身子,道:“世子妃,晴云有话想单独跟您禀告。”
伊华然瞧了瞧边上的菊香,见她眉头微蹙,道:“菊香,你先退下吧。”
菊香看了一眼晴云,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应声道:“是,奴婢告退。”
待菊香出了房门,伊华然出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世子妃,二小姐……二小姐想要谋害您!”
脖颈处感觉一丝凉意,伊华然眼中闪过冷笑,道:“你说二小姐要害我?此话怎讲?”
晴云斟酌片刻,接着说道:“那日二小姐在平阳王府受尽屈辱,就曾在马车上与晴风说,要找世子妃报仇。后来,二小姐惊马受了重伤,此事便搁置了下来。最近,七皇子常来侍郎府做客,与二小姐相谈甚欢。奴婢偶然听到……听到七皇子和二小姐商议要对世子妃动手。”
伊华然坐直身子,不解道“我与七皇子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七皇子真正要对付的是世子,二小姐说世子与世子妃的感情很好,若是……若是世子妃出了事,世子定会伤心欲绝。”
伊华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他们打算如何谋害我?”
“马上就到小年了,二小姐会让夫人给世子妃下帖,让世子妃回侍郎府过小年,然后他们会在马车上做手脚,七皇子的人则趁机掳走世子妃,败坏世子妃的名节。”
“好狠毒的阴谋!好恶毒的一家人!”伊华然讥诮地笑了笑,随即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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