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是想在房间吃,还是去前厅吃?”
“就在房间吃吧。”
这话问的,他要是选前厅,齐方岑也定会找理由安排在房间,这人还得从他身上探出秘密,哪能让旁人听到。
“好,那就一言为定。”
伊华然没再多说,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齐方岑听着隔壁的动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才追火凤凰出去的人回来了,说火凤凰被那白衣少年杀死,他本想解决了白衣少年,却被人从身后打晕,再醒来后,他趴在马上,出现在城门口。这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尾随了一路,竟未有丝毫察觉。虽然不确定这人是谁,可以知晓他是友非敌,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救走那白衣少年。
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正是被伊华然被打晕又给送回来的那个冤大头,他走到齐方岑近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是他。”
齐方岑点点头,示意他退下,他微微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伊华然回到房间后,便拿出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勾勒了起来,毛笔画他是不会,但素描还是学过的。根据自己的记忆,他认认真真地画着,很快大体的轮廓就出来了,那是一张女人脸。又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脸慢慢成形,正是死后被毁容的火凤凰。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就连她眉眼间的戾气都表现了出来。画完一张,又开始另一张,直到房门被敲响,他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画了一半的画,不禁微微蹙眉,道:“一炷香后再来。”
齐方岑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从小到大敢让他吃闭门羹的人屈指可数,这人算是一个。于海眉头皱紧,还想再敲门,被齐方岑拦了下来。
伊华然画完后,仔细打量了打量,将桌上摆着的七八张画像一起收了起来,这里面的画像包含了火凤凰个个角度的脸,每一张都惟妙惟肖。他画这些画像,就是为了加深记忆,为之后的仿妆做准备。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拿起盆架上的水盆,正要去打点水洗手,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伊华然打开房门,齐方岑出现在眼前,笑着说道:“公子莫怪,我有起床气,方才睡得正香。”
“无碍,是我来得早了。”
“公子稍待,我去打点水,梳洗一番。”
齐方岑出声问道:“张兄想吃什么,我好让人准备。”
“我不挑食,唯独不喝酒。”
“不喝酒?”听到他的话,齐方岑神情一滞,不自觉地想起伊华然,再看向他时,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试探道:“不喝酒的男子还真不多见。”
伊华然闻言心中一紧,神情自然地说道:“以前也喝,只是因为喝酒误过事,从那以后便戒了酒。”
“原来如此。”齐方岑点点头,示意于海去点菜,随后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伊华然端着水盆出了门,找到店小二打了些水,回来时突然想起自己不能洗手,看看因为使用炭笔而漆黑的手,又看看面前清澈见底的水,再看向坐在门口的齐方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水盆放在院子里,他蹲下身子洗了洗手指,尽管如此,若足够仔细,也能看出不妥。可化妆品在屋里,齐方岑就紧盯着他不放,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伊华然在齐方岑的注视下进了门,将水盆放在盆架上,转身看过去,道:“公子,我身上可是有何不妥,让你这般盯着我?”
“确实有些失礼,但我对张兄十分好奇,故而情不自禁。”
伊华然闻言额角的青筋抽了抽,齐方岑这话说得太不要脸,道:“公子,原谅我没读过什么书,这情不自禁是在说你我?”
“不好意思,措辞不当。”齐方岑被于海推着进了门,停在桌前,正好是伊华然的对面,“只是我思量再三,也不知该如何措词,还请张兄见谅。”
伊华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敢问公子来临县是……”
齐方岑转头看向于海,“你退下吧,我有话要单独与张兄说。”
于海看了看伊华然,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齐方岑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兄应该清楚我的身份。”
伊华然暗中挑了挑眉,道:“公子此话怎讲?”
齐方岑指了指受伤的额头,道:“我这伤不就是拜张兄所赐吗?”
伊华然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心虚,这真的是意外,道:“我与公子无冤无仇,怎会下此毒手,公子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还得多谢张兄手下留情,没有伤了我那下属的性命。张兄既然选择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没打算再隐瞒,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上,伊华然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道:“世子头上的伤纯属意外,昨晚无月,房中又未掌灯,我就随手一扔,没想到竟伤了世子。”
齐方岑见他不再伪装,出声问道:“不知阁下到底什么身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世子是友非敌。”
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又不傻,要说自己是谁,岂不是自投罗网。
齐方岑眉头微蹙,道:“你若不说明身份,我又如何信你?”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于海在门外禀告道:“主子,饭菜到了。”
“进来。”
话音落下,于海推开房门,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里面的饭菜摆上了桌,紧接着又退了出去。
“世子见谅,一日未曾吃饭,实在是饿得很!”伊华然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菜,却又停在了半空,问道:“这菜里没下毒吧?”
“放心,若我当真想把你怎么样,直接动手便可,不必用那般下三滥的手段。”
伊华然点点头,夹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说道:“这烧鸡不错,世子快尝尝。”
齐方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一眼便看到了手指处的不妥,眼神闪了闪,道:“你要如何才能坦白身份?”
伊华然咽下嘴里的鸡肉,不答反问:“那红衣少年现在在何处?”
“他死了。”
齐方岑的回答,让伊华然有些意外,急忙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齐方岑直直地看着他,“被人用砖头砸死的。”
伊华然眉头皱紧,“这么寸?我也没使多大力啊。”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世子,我的身份是隐秘,不能告知。”伊华然故作神秘地看着他,随即转移话题道:“世子可知我为何要留下那白衣少年?”
齐方岑沉默片刻,出声问道:“为何?”
见他搭话,伊华然松了口气,这意思就是不再询问他的身世,当然这只是表面上,以齐方岑的多疑的性子,定会暗中调查他的身份,他不会允许身边有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因为我要进清风寨。”
“你要如何进入清风寨?”齐方岑质疑地看着伊华然,道:“单凭一个男宠?”
伊华然伸手掏了掏怀里,才想起自己的帕子给了白炽,道:“世子可有帕子?”
齐方岑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伊华然打眼一看,感觉有些眼熟,这不是他绣了一半的帕子吗?人家绣的是鸳鸯戏水,他绣的活脱脱两只四不像,其中一只还只绣了半个身子。
“这……”伊华然拿着帕子,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平阳王府绣娘的手艺真是……别出心裁。”
“拿错了。”齐方岑将手帕夺了回去,又递了一条给他。
伊华然伸手接过,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家伙不会在试探他吧。
伊华然用水将手帕打湿,随后擦了擦自己的手,原本干净的手帕,瞬间脏得不成样子,而那只粗糙的手在它的擦拭之下变得白皙修长。
齐方岑怔怔地看着那只手,心脏越跳越快。
“我会易容术,可以男扮女装扮做火凤凰的模样,再加上身边有白炽跟着,山寨里的那些糙汉子是不会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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