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樱闻言怔了怔,随即问道:“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有接回三皇子的意思?”
黄莺眉头微蹙,道:“这是本宫的猜想,并非父皇的意思,五小姐说话要三思,以免被人听去,惹来麻烦。”
林雪樱心里一紧,急忙说道:“多谢公主提点,雪樱以后定三思而行。只是……三皇子从未受过苦楚,在东陵却要紧衣缩食,甚至是饥寒交迫,实在让人不忍。公主与三皇子是亲兄妹,感情素来深厚,想必也不愿三皇子受苦,若公主有办法救三皇子,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黄莺轻笑一声,道:“五小姐来此,可是护国公的授意?”
林雪樱下意识地抬眸,对上黄莺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知为何心生畏惧,本能地移开视线,道:“公主与三皇子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主若没了三皇子作为依仗,以后的日子怕也不会好过。”
“五小姐可知在与谁说话,又是否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黄莺的语气十分平缓,让人听不出喜怒,可说出的话却让林雪樱心里心惊胆战,急忙跪了下来,辩解道:“雪樱是为公主好,才一时措辞不当,还请公主恕罪。”
“本宫只想知道国公府那么多人,为何单单派你来做说客。”黄莺对此比较感兴趣。
林雪樱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裙,道:“是雪樱自告奋勇。”
“是吗?”黄莺眼中的兴味更浓,“你与皇兄有何关系?”
此话一出,伊华然和林雪樱齐齐看向黄莺,伊华然的眼神中是赞赏,而林雪樱眼中是不敢置信。
一看林雪樱的表情,黄莺便知自己猜对了,继续问道:“是皇兄许了五小姐什么承诺?还是五小姐对皇兄情根深种?”
林雪樱脸上闪过慌乱,又强自镇定下来,道:“公主,国公府家教森严,尤其是对女儿家,若公主此话被家中长辈听了去,雪樱怕是只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请公主慎言。”
“家教森严。”黄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若真是家教森严,国公府过来游说的便不该是五小姐。”
林雪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雪樱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黄莺嗤笑一声,道:“既如此,五小姐便请回吧。”
林雪樱一怔,没想到黄莺会下逐客令,“公主,三皇子……”
“五小姐。”黄莺打断林雪樱的话,眼神淡漠地看着她,道:“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没听过,便去问问护国公,他应该有耐心给五小姐解惑。本宫乏了,送五小姐出去。”
伊华然走到林雪樱身边,躬身说道:“五小姐请。”
林雪樱脸色很难看,却不敢再说,起身行礼,“雪樱告退。”
黄莺没再搭理她,甚至连个眼神都欠奉。林雪樱转身走向门口,伊华然紧随其后,快走一步掀开厚重的帐帘,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伊华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依旧面带着微笑,只待林雪樱出去,便立刻回转。
只是当他转身时,被林雪樱出声叫住,“等等。”
伊华然不情不愿地转过身,面上却十分恭敬,道:“林小姐有何吩咐?”
林雪樱定定地看着他,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伊华然暗自挑了挑眉,“那林小姐稍候,我去请示公主。”
林雪樱眉头微蹙,“好,我等你。”
伊华然转身进了营帐,看向黄莺请示道:“公主,林小姐说寻奴婢有事,奴婢可要过去?”
“去吧。”黄莺很爽快地应下,她也想知道这个林雪樱还想打什么主意。
伊华然拿起斗篷穿好,这才出了营帐。林雪樱见他出来,当即朝前走了出去,伊华然刚要抬脚跟上,眼角余光扫到了站在阴影里的齐方岑,天色暗了下来,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伊华然也没逗留,紧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营帐所在范围,林雪樱并未停下,继续往前走,方向是不远处的小树林。伊华然心生警惕,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自是不怕林雪樱,却不排除里面还埋伏着其他人。略一思量,他还是跟了上去,就算他打不过,身上那么多药,也够支撑一段时间。齐方岑看着他过来,以他的性子定然会跟着,以他们俩的身手,即便打不过,也定能跑得了。
待走进小树林,林雪樱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伊华然。
伊华然也随之顿住脚步,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林小姐叫我来所为何事?”
“你就是新进公主府的调香师吧。”林雪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语气中不掩轻视,与在黄莺面前的谦卑形成鲜明对比。
“是。林小姐有何指教?”伊华然深知自己的身高在女子中尤为显眼,只要知晓这一特征,他伪装的身份就不难猜,所以没有隐瞒的打算。
“就是你在公主面前进的谗言,让公主与其母妃和皇兄反目的?”林雪樱眼神锐利,一副质问的口吻。
伊华然淡淡地看着她,“林小姐是以何种身份来质问我?”
不待林雪樱开口,她身边的丫鬟率先出声呵斥道:“放肆!你一个小小奴婢,竟敢用如此口吻与我家小姐说话。”
“我是良民,并非奴籍,与你不同。”与丫鬟的疾言厉色不同,伊华然神色淡淡,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
丫鬟被他的眼神刺激,上前一步扬起了手,‘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丫鬟倒在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伊华然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平缓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巴掌是你自找的。”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伊华然这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就相当于打了林雪樱的脸面,她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怒道:“你不会以为仗着公主宠幸,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得公主宠幸,是我三生有幸,我自然也要为公主着想,这叫投桃报李。林小姐若是不懂,可以回去请教国公爷,想必国公爷有耐心为林小姐解惑。”
伊华然这话与之前黄莺说得差不多,都是在讽刺林雪樱。只是黄莺的身份是公主,林雪樱在公主面前,自然不敢造次,只能听之任之。而他只是个小小的民女,这般说她就是冒犯,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放肆!”
林雪樱也扬起了手,在她想来,就算伊华然再受黄莺宠爱,也不敢打她这个国公府的小姐,只能受着。只可惜她想错了,伊华然虽然没打她,却也没让她得逞,轻易便攥住了她的手腕。伊华然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林小姐,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你对我动手,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伊华然一边说,一边拿着帕子擦手。
丫鬟急忙上前,扶住了林雪樱的身子,关切道:“小姐,您没事吧。”
林雪樱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怒道:“你果然不是个安分的小贱人!”
“我安不安分,与林小姐应该没什么妨碍吧,还是说正如公主所说,林小姐与自己的姐夫……啧啧,还真是家教森严。”伊华然语气中鄙夷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放肆!”被人戳中心思的林雪樱恼羞成怒,道:“你在我们面前如蝼蚁一般,即便有了靠山,也改变不了你是蝼蚁的事实,想要碾死你,不会多费多少工夫。”
伊华然不以为意地笑笑,“林小姐这是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胡言乱语!”林雪樱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嘴皮子哪比得上伊华然,只气得自己脸色铁青,却说不出骂人的话。
“看在林小姐与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有一个忠告送给林小姐。男子的话不可信,尤其是将权势看得很重的男子,女子在他们眼中就是争权夺势的棋子,没了利用价值,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今日舍弃了别人,明日便能舍弃你,别以为自己是例外。”伊华然福了福身,接着说道:“言尽于此,民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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