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华然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我又听说,皇帝派了个巡抚,来巡视江南,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此事,看来余家主的境况岌岌可危啊。”
余衍林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道:“皇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任命巡抚,巡视各地,这都是官家常事。大当家不在官场,产生误会也是人之常情。”
“可我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伊华然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道:“若非余家主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何必费尽心机收买我们抢夺军饷?”
“山穷水尽?”余衍林轻笑出声,也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道:“大当家何出此言?”
伊华然知道他不会认,继续说道:“余家主找我们清风寨,无非是想找块问路石,我们是谁,无恶不作的山匪,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还能在事后将劫夺军饷的罪名推到我们身上。而余家主呢,不仅得了钱财,还不会被人怀疑,简直一举两得。”
“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非如此,我为何要给大当家四十万两?这不就是我们当初谈好的交易吗?”余衍林讥诮道:“大当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无本买卖,这点道理都不懂?何来的委屈?”
“余家主说得没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伊华然点点头,却话音一转,道:“可我没说要赔了这清风寨啊。”
“大当家这是何意,余某听不懂。”余衍林又喝了口茶。
“那巡抚巡视的不是江南,而是平远卫,余家主已经上了皇上的必死名单。”伊华然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接着说道:“这次余家主收买我劫军饷,有两个目的,一是劫走那一百万两,二是削弱我清风寨的实力,为余家主以后鸠占鹊巢做准备。”
余衍林勾起嘴角,却垂下了眸子,笑着说道:“大当家想多了,我劫军饷就只为了钱。”
“余家主能看上我们清风寨,我应该感到荣幸,但可惜……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打算赔了这清风寨,所以我钱也要,寨子也要。”
余衍林的脸色冷了下来,道:“大当家的意思是不会归还军饷?”
伊华然含笑地看着他,随后吐出两个字,“不会。”
余衍林定定地看着伊华然,“没得商量?”
伊华然靠近余衍林,一字一顿道:“是,没得商量。”
余衍林眼中闪过杀意,“你可知得罪我的下场?”
伊华然眉眼弯弯,眼中却没了笑意,“余家主可知身在何处?”
余衍林不再掩饰,轻蔑地看着他,“你敢动我?”
“呵。”伊华然轻笑,“余家主猜猜我为何要给你送请柬。”
余衍林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你想怎样?”
伊华然眼中尽是嘲弄之色,“我想效仿余家主。”
余衍林脸色阴沉地与他对视,“大当家这是何意?”
“自然是拿余家主当问路石。”
余衍林闻言猛地站起身,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张嘴想要说话,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个踉跄,又重新坐了回去。
“指挥使!”
李安和梁勤见状心中大骇,纷纷抽出兵刃,护在余衍林身边,警惕地看着伊华然。
余衍林惊惧地看向伊华然,“这茶里有毒!”
“没错。”伊华然坦然地点点头,道:“若非如此,我为何要与你浪费唇舌?”
伊华然啰里吧嗦说这么多,还一个劲儿地喝茶,就是为了引诱余衍林。余衍林之前不动这里的茶点,就是怕被下毒。而伊华然一来到这儿,就随手拿起一杯茶,不管不顾地喝了起来,那是他原本坐的位置,伊华然喝的也是原本给他上的茶,他就会认为这茶里没毒。再加上说多了话,又多有心虚,无论是真的口渴,还是暂时性的,他都会端起茶杯喝上几口。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事前服用了解药。
余衍林目眦欲裂地瞪着伊华然,“解药!若我死在这儿,我的人会立马攻打清风寨,到时你也活不成!”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居然还痴心妄想,真是搞笑!”伊华然眼中的笑意消失,被杀意所取代,“身为一方守将,不知保家卫国,却利欲熏心,连将士们搏命换来的军饷都贪,你他娘的就是个人渣,不配活在这世上。”
“你……”余衍林一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便两眼一翻,往后倒去。激怒余衍林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因为人一生气,便会气血上涌,毒发就会更快。
“指挥使!”李安手中的刀逼向伊华然,道:“贱人,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让你身首异处!”
“为虎作伥,你们同样该死!”
伊华然右手一挥,白色粉末瞬间飞出,李安和梁勤急忙屏住呼吸,却有粉末飞进了眼睛,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伊华然手中的长鞭甩出,随即卷住李安手里的刀,猛地用力夺了过来,再一挥刀,抹了李安的脖子,鲜血瞬间飞溅而出。
梁勤站在李安身后,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外跑,正好撞见走过来的郭千。
伊华然扬声说道:“老三,杀了他!”
郭千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躲开梁勤挥过来的刀,从腰间抽出类似于铁丝的东西,悄然靠近无法睁睛的梁勤,下一秒铁丝缠住他的脖子,随后郭千一个转身,背对着梁勤,将他吊了起来。梁勤挣扎地去抠铁丝,奈何那铁丝直接卡进了肉里,除了自己的肉,他什么都没抠出来,挣扎了一会儿,便失去了生息。
郭千见状松了手,梁勤的尸体滑落在地,他抬头看向伊华然,道:“大当家,那余衍林呢?”
“死了。你去教场,让老二把那几个人也解决了。”
郭千到内厅一看,余衍林果然已经气绝身亡,不禁恭维道:“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朝廷的三品武将都不是大当家的对手。”
伊华然挥挥手,“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把人解决了,这件事咱们就算结了。”
“好,我这就去。”郭千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伊华然招呼了几个山匪,将余衍林的尸体拖进了地窖,其他人则被直接扔下山崖处理。
很快,其他五个人也顺利被解决,只除了余衍林的心腹吕志。郭千和杨山带人找遍了清风寨,也没找到人。
伊华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转回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卧房前,只见白炽倒在地上,伊华然急忙上前查看,见他只是晕倒,不禁长出一口气,随后一脚踹开卧房,朝里看去。
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跟随余衍林而来的吕志,吕志的腹部被人捅了三刀,鲜血流了一地,胸口还有起伏,看情况还没死透,伊华然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一刀刺进他的喉咙,送他上了路。
齐方岑的轮椅还在,可人却不见了踪影,他环视一周,刚想出去找人,便听到床上有动静。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猛地掀开床帐,发现齐方岑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看模样有些不对劲儿,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伊华然的声音,齐方岑的身子一颤,随即抬头看过去,道:“我中招了。”
伊华然一怔,仔细一看他的神情便明白了,道:“你等着,我去叫苏琦。”
“好。”齐方岑艰难地应了一声,再次蜷缩起身子。
伊华然急忙叫人去寻苏琦,随后便将门口的白炽抱到隔间。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苏琦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跟着伊华然进了卧房。
“他应该是中了春/药,你帮他瞧瞧,是否有药物可以治疗。我还有事要去议事厅,若是有什么事,便过来寻我。”
“好。”苏琦清楚今日会发生什么,心脏怦怦狂跳,打打杀杀的事他帮不了,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伊华然不至于分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激动的情绪,来到床前给齐方岑诊脉。
伊华然则长腿一迈离开了房间,解决了余衍林,接下来该是山寨的这些人,这些败类一个也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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