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在为他着想,实则是不想看见他。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齐方岑心里的不悦越发强烈,就当他要开口说话时,菊香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余明磊。
“见过世子、世子妃。”
“免礼吧。”齐方岑淡淡地应了一声。
“许是病情有反复,我有些发烧,所以让你过来瞧瞧。”他压根就没发烧,未免余明磊露馅,只能先开口。
余明磊心领神会,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这药箱是伊华然派人给他置办的。
看着伊华然脸上的笑,齐方岑觉得有些刺眼,他好似对谁都很亲和,唯独对自己避之不及。
余明磊给伊华然把脉,很快便收回了手,道:“世子妃身子弱,病情总是反复,还需静养才好。”
齐方岑闻言开口说道:“世子妃病了半月有余,却依旧不见好转,还是去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伊华然心里一紧,急忙说道:“世子有所不知,我先天不足,身子本就弱,只要生病总是反反复复,拖上月余才能好,并非是余大夫的医术有问题。”
“既然世子怀疑草民的医术,那草民便没必要再留在王府,自请离开。”就在昨天,他确定了齐方岑所中之毒的成分,并告知了齐方岑,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研制出解药,所以才说出这番话,他笃定齐方岑不会放他走。
此事伊华然并不知情,听他这么说虽有些奇怪,却还是配合道:“余大夫,世子也是担心我的病情,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世子,余大夫医术精湛,是难得的人才,若因一些误会,让余大夫负气而去,那就是咱们王府的损失了。”
就凭余明磊研究出自己体内毒素的成分,齐方岑也不能放他离开,方才那么说,只是在试探,他要确定伊华然到底是不是在借病躲着他。他现在要做的事,就好似在悬崖上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他要确保身边的人都在掌控之中。
“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世子妃的病若再无好转,那便趁早离开。”
余明磊强忍着看向伊华然的冲动,应声道:“是,草民遵命。”
齐方岑看向伊华然,道:“你好生歇息吧。”
“劳世子挂念。”
齐方岑没再逗留,让于海推着他出了东厢房。
“余大夫别放在心上,世子也是关心我的身子。”
有外人在场,伊华然也不好多说。
余明磊顺势说道:“跟世子妃说句心里话,草民被冤枉入狱三年,早已心灰意冷,本不想再行医,若非世子妃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也不会留在王府。”
“我明白,你放心,你的案子已在调查,相信很快便能查明真相,还你个公道。”
“劳世子妃挂心。”余明磊顿了顿,接着说道:“世子妃好生歇息,草民再给您换个药方试试。”
“好。”
余明磊微微躬身,转身出了东厢房。
伊华然扫了一眼菊香,“你也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伊华然看着空了的房间,不由长出一口气,齐方岑这么一闹,装病是不成了,否则余明磊怕是要留不住,还是得想别的办法。想了半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果然人情债最难还。”
隔天下午,伊府派人送信到王府,说是昨日王婉舒回去时惊了马,马车侧翻,王婉舒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得信儿后,柳如珺便派人去查问,果然许多人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略微一思量,柳如珺便亲自去了芙蓉园。
“母亲受了重伤?”伊华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菊香忍不住插插话道:“果然让我们猜中了!”
“猜中?”柳如珺惊讶地看着伊华然,道:“这话怎么说?”
伊华然解释道:“昨日听菊香说母亲和妹妹执意要见华然,甚至不惜威胁母妃,华然便觉得她们这次来怕是别有目的,便仔细琢磨了琢磨,联想上次在百花山上发生的事,又想到再过几日便是禹王的生辰宴,便猜测她们此来应该是想让华然答应带妹妹出席宴会,只是因为母妃的阻拦,她们未能达到目的。”
嗓子有些痒,伊华然捂着嘴巴咳了两声,菊香见状急忙接了杯水给他,他接过水杯喝了两口,道:“菊香,我嗓子不适,你来说吧。”
“是。”菊香应声,沉吟片刻,道:“主子觉得他们此行未能达到目的,一定会另想办法,便与奴婢一起思索。王府里有王妃坐镇,她们便是来一百次也无用,只能想办法逼主子出去,而主子又在病中,唯一能让主子出去的理由,便只有双亲病重,主子身为女儿不得不前往探望。没想到竟真的被猜中了。”
伊华然赧然地笑笑,道:“华然愚笨,这都是菊香想出的。”
菊香急忙说道:“主子是心性纯良,没听过这些腌臜事。”
“菊香说的没错,你就是太过纯良,并非愚笨。”柳如珺亲昵地握住伊华然的手,道:“那华然打算如何应对?”
伊华然思量了思量,道:“华然以为还是去瞧瞧吧。方才说说皆是猜测,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是真的,若华然不去,实在良心难安,对王府的名声也有碍。”
“可你的身子……”柳如珺担忧地皱起眉头。
“母妃不必担心,华然多穿点,不受风便是。”
“若当真如猜测的那般,你是打算答应,还是不答应?”
“自然是不答应。”伊华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接着说道:“若华然带她去,在宴会上闹出什么事,整个平阳王府都会受牵连。母妃放心,华然现在的身份,他们不敢太过为难华然。”
柳如珺是越看他越喜欢,道:“真是个傻孩子!事事为旁人想,也不想想自己。”
“母妃,如今华然是平阳王府的人,只要平阳王府安然无恙,华然就有好日子过。您看,华然不仅不傻,还聪明着呢。”
“是是是,我们家华然最聪明!”柳如珺被他逗笑,略微停顿了一瞬,转移话题道:“华然呐,待病好了,就搬回正房吧。”
伊华然神情一滞,扫了一眼房中侍候的丫鬟,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柳如珺见她们没有动,不悦道:“都没长耳朵?还不赶紧退下!”
“是,奴婢告退。”众人急忙退了下去。
柳如珺见状出声说道:“华然想说什么,直说便可。”
“华然虽与妹妹长得相像,可到底不是一个人,世子不喜,华然可以理解,也勉强不得,只是不想成为妹妹的替代品。”伊华然跪在了地上,抬头看向柳如珺,道:“华然想和世子慢慢相处,直到世子心里有了华然,再搬去正房与世子同住。华然知道这么做有些任性,但华然是真心想与世子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求母妃成全。”
这是目前伊华然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柳如珺伸手去扶伊华然,道:“傻孩子,那个伊清歌哪里比得上你,世子怎会不喜欢……”
“母妃,世子与妹妹早有婚约,却从未有过半句不满,可……可世子一回来,便想搬去东厢房,足以证明世子对华然不喜。”
伊华然说的有理有据,柳如珺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无奈道:“快起来,你身子不好,若再有个什么,母妃非得心疼死不可。”
“那母妃可是答应了?”
看着伊华然希冀的眼神,柳如珺拒绝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齐方岑不对,她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道:“好,母妃答应。”
伊华然闻言长舒一口气,又争取了些时间,真心地感激道:“多谢母妃!”
看着他脸上明媚的笑,柳如珺也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道:“岑儿本是个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这般糊涂,那个伊清歌哪里比得上你,竟还对她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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