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岑很想说‘这是意外’,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道:“下次机灵点。”
“是,奴才明儿就让人将窗子封死。”
“封死就不必了,换个房间便可。”
就在这时,齐方岑隐约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有人在行房,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没了顾忌。
于海也听到了,脸上尽是嫌弃,道:“这谁家这般不知廉耻,竟在客栈行这种事。”
声音如此清晰,肯定是住在周边的人,齐方岑脑海中出现火凤凰的脸,再想起之前那字条上的留言,心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难不成那所谓的‘一是你’,是想抢他进清风寨,做她的男宠?
再联合之前那白衣少年和红衣少年对他的态度,以及看他的眼神,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齐方岑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中尽是杀意。
于海察觉齐方岑的不对,出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齐方岑敛起眼底的杀意,道:“让人去跟掌柜说一声,我们搬去普通房。”
“搬去普通房?”于海的眉头皱了起来,道:“那怎么行,主子怎能住普通房?主子,将就一晚,明儿咱们换个远点的上房。”
“让你去,你便去,就住地字甲号房隔壁。”
于海虽然心有疑惑,却没敢再多问,让人去寻了掌柜。许久后,掌柜亲自过来询问情况,刚来到院子里,便听到一阵儿不堪入耳的声音,顿时明白了过来。但他什么都没说,立即按照齐方岑的要求,将地字号所有空着的房间都给了他。于是,于海便推着齐方岑进了地字乙号房,就在伊华然房间的隔壁。
听着外面的动静,伊华然心里有些打鼓,以为齐方岑猜到那字条是他所写,过来寻他了。正思量着要不要翻窗逃跑时,就听隔壁的房门被打开,随即传来于海抱怨的声音。
“主子,这房间太差了,要什么没什么。”
“闭嘴。”齐方岑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夜深了,收拾收拾睡了。”
“是,主子。”
伊华然轻手轻脚地来到墙边,耳朵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堂堂王府世子,居然屈尊降贵住这普通房,明显目的不单纯,难不成是对他心生猜疑,又不确定,过来监视他?还是因为他送去的那张字条,特意想躲火凤凰远一点?
很快对面便没了动静,伊华然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和衣上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齐方岑躺在床上,本以为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或者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伴随着噩梦醒来,不曾想竟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噩梦,睡得很沉很香。他坐在床上有些愣神,这种情况只有伊华然在身边时发生过,只要离了他,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可为何昨晚不同?
看向端着水进来,齐方岑忍不住问道:“昨晚有谁来过?”
于海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昨晚奴才就守在主子床边,保证没有任何人来过。”
齐方岑沉默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墙,这面墙与甲字号房相连,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随后又被他摒弃掉,这怎么可能,那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体态,甚至是声音,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是她。可与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换了房间,难不成这间房伊华然在不久之前住过?
“主子,您怎么了?”
想到这儿,齐方岑急切道:“你去问问掌柜,这间房之前的客人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模样?”
“是,奴才这就去。”于海没有多问,将帕子递给齐方岑后,便走了出去。
隔壁的伊华然也被吵醒了,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也在嘀咕:那房间有什么问题,齐方岑为何要调查之前在里面住的人?
伊华然起身下床,换了套衣服,出门打水洗漱,正巧隔壁的房门也被拉开,他下意识往隔壁看了一眼,正对上齐方岑的眼睛。他佯装惊讶地指了指上房,又指了指现在的房间,道:“公子不是住上房吗?”
齐方岑笑了笑,道:“带的银钱不够,接下来的日子只能住普通房了。”
伊华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帝王绿和粉钻说买就买的主儿,在这儿跟他说带的钱不够,这是骗鬼呢。
“出门在外这是常事,那什么我去打水,就不跟公子闲聊了。”伊华然说完关上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他刚到前院,又碰到了红衣少年,昨晚上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顿觉有些尴尬,仅是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问店小二要水。
红衣少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怂包。”
这小屁孩真是欠收拾!伊华然在心里吐槽,状似无意地甩了甩袖子,白色的药粉朝着红衣少年飞去。他以为是灰尘,厌恶地往后躲了躲。伊华然趁机接过水盆,朝着后院走去。
“叫花子,浑身酸臭味,臭死了!”红衣少年的嘴巴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叫骂着。
伊华然微微一笑,脚步不停地朝着房间走去。
齐方岑见于海回来,急忙问道:“可有打探清楚?”
“这房间原本住的是一对夫妻,隔壁县的,来这里赶庙会。”
“夫妻?”齐方岑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女子长什么样?”
听齐方岑这么问,于海试探地问道:“主子是怀疑之前住这间房的是主母?”
齐方岑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点了头,“那女子什么模样?”
虽然不太明白齐方岑有什么依据,做了这样的判断,但于海还是如实答道:“据掌柜说,那女子模样生得极好,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小姐,与那男子应是新婚,两人如胶似漆……”
眼看着齐方岑的脸色沉了下来,于海急忙打住了话头,道:“主子,您想多了,主母走之前带走了那么多银两,怎么可能住这种房间?还有她那么爱您,又怎会与别的男子成婚?”
齐方岑的脸色并未因此缓和,接着问道:“那男子呢,长什么模样?”
“好似是个秀才,斯斯文文的,一表人才。”于海话音一转,道:“肯定是不如主子就是了。”
“余明磊。”齐方岑脸色越来越黑。
“余大夫?”于海不由顺着齐方岑的想法想了下去,道:“难不成主母离家出走,暗中帮助主母的是余明磊?”
一想到伊华然可能和旁的男人成婚,齐方岑的心就疼得厉害,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掌柜可有说过他们是从哪个县过来的?”
“南山县。”于海见状劝道:“主子,这都是您的猜测,压根做不了数。主母那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哪能用生得极好来形容,而且主母喜静,这种场合她不喜欢。”
伊华然确实说过不喜人多的场合,只是人总会变的,万一呢。齐方岑命令道:“立刻派人去南山县,调查是否有一男一女于一年多前在那落脚。”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伊华然端着水盆过来,正巧遇上于海在对门口的人说着什么,随后那人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见齐方岑看过来,伊华然回以微笑,脚步不停地进了房门。
他脸上的妆虽然还能顶上一段时间,但齐方岑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他怕会被齐方岑察觉到什么,便想着重新画一个,关上门窗,又落了闩,他拿出铜镜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脸,确保两次画出来的一模一样。强行将这张脸在脑海中保存后,他便开始卸妆,将水一分为二倒进另外一个水盆,随后开始洗脸、洗手,以及脖子,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很快变得浑浊,待洗得差不多后,又用了第二盆水,做第二次清洁。
伊华然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再次看向铜镜,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里面,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张脸非但没有男性化,反而更加柔美,还多了几分韵味,这让他很是无奈。
化妆是个耐心活,一步都不能错,好在他是专业的,一个时辰后,倾国倾城的脸被遮了起来,重新变回了脸色黝黑的糙汉子。在镜子前仔细确定后,他才起身开门,打算将水盆里的水处理掉,这要是被看到,定会惹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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