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舒丝毫没察觉出伊新厌恶的情绪,道:“大人,黄子仁都靠不住,其他大夫就更没用了,您还是想办法请个太医吧。”
“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皇上病了,太医都在宫中,我有多大的能耐能把他们请来?就算能请来,现在也不能请。”伊新语气中的不耐几乎掩藏不住。
“为何不能请?难道大人想看着清歌去死。”
“若此时我们请了太医,恰巧皇上有个好歹,你可有想过后果?”伊新满心不耐地看着王婉舒,道:“那些与我有过嫌隙的人,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什么‘谋害皇上’、‘谋朝篡位’,哪一项罪名不是灭九族的大罪?到时不止伊家,就是你们王家也难逃一死!”
王婉舒固执道;“我们请太医是救命,他们怎能……”
“现在正是争夺太子之位的关键时刻,所有皇子皆虎视眈眈,若皇上有个万一,那我们就是送上门的靶子,现成的垫脚石……”面对愚蠢的王婉舒,伊新已经彻底失去耐心,警告道:“若你不想王家满门被灭,就赶紧打消请太医的念头。”
“那清歌怎么办?”王婉舒看向伊清歌,不禁红了眼眶,道:“我女儿可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咱们伊家可就指望着她了。”
伊新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伊清歌,道:“若她真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那就不会有事。若她挺不过来,那就说明那和尚的占卜有问题,不可信。”
王婉舒不敢置信地看着伊新,伊清歌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竟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大人,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女儿!”
“那个和尚就是个骗子!”伊新压低声音,道:“说什么平阳王世子是‘真龙之身’,如今却变成了残废,还不能人道,甚至连子嗣都断绝了。若非他是皇室成员,怕是早就被赶出朝廷了。”
伊新愿意宠着伊清歌,主要就是因为那个‘贵不可言’批字,后来那批字的和尚来京都游历,恰巧碰到了出游的齐方岑,仅看了一眼,便断定他是真龙之身,所以伊新才费尽心机促成了伊清歌和齐方岑的婚事。自齐方岑出事之后,伊新便开始怀疑那和尚,从而怀疑伊清歌批字的真实性。至于同意伊华然替嫁,并非他心疼伊清歌,而是觉得以伊清歌的才貌,完全可以另寻一个皇子嫁了,给他争取更大的利益。
“那大师可是得道高僧,一定不会看错,咱们的女儿就是‘贵不可言’的命格。至于那个平阳王世子,定是他看走眼了。”
“‘看错’和‘看走眼’不是一个意思吗?”伊新不想再跟她争,道:“还是那句话,若她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就一定不会有事,你就不必担忧了。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了。”
伊新头也不回的离开,对王婉舒这个既愚蠢又粗鄙的女人,他是半分耐心也没有。若非他还有用得着王家的地方,早就让她下堂了。
王婉舒看着伊新的背影,心里涌现一股股寒意,冷得她直打颤,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伊新的凉薄,她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在伊新心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无论是谁,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他会果断舍弃。
“夫人,您没事吧?”王嬷嬷担忧地扶住她的手臂。
王婉舒转头看过去,轻声问道:“王嬷嬷,你说我怎么嫁了这样一个人?”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夫人,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寻名医,救小姐吧。只要小姐挺过这一关,那就还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大人还会一如既往的疼她。”
王嬷嬷的话点醒了王婉舒,她说的没错,只要伊清歌挺过来,那就还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到时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道:“去,派人出去,寻找名医,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事后酬谢五千两银子。”
“是,奴婢这就去。”王嬷嬷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王婉舒坐到床前,握住伊清歌的手,道:“清歌,你可要挺住啊,母亲就只剩下你了。”
……
“什么?妹妹惊马重伤垂危?”伊华然惊讶地看着菊香,道:“这消息是真是假?”
菊香肯定地点点头,道:“真的,伊家到处贴告示寻名医,说只要治好二小姐的病,便酬谢五千两银子。”
“妹妹是何时惊的马?”
“就是从王府回去的路上,在怀安巷附近。据说已经请了不少大夫,可二小姐至今昏迷不醒。”
“这么严重?”
伊华然蹙紧了眉头,原书中伊清歌在入宫之前都是平平顺顺,别说重伤了,就是磕破皮的情况都没有。剧情跑偏他能理解,却不至于女主刚出来没多久,就下线了吧。
“收拾收拾,我过去瞧瞧。”
“主子,这天寒地冻的,您当真要过去。”
“妹妹重伤垂危,我这个做姐姐哪有不去的道理。”
过去就是想确定伊清歌的状况,以免她耍什么花样。
伊华然想了想,接着说道:“对了,知会余大夫一声,让他随我一同去。”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待菊香出了门,伊华然提笔写了张字条,藏在了袖子里。
“世子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伊华然刚出东厢房,就碰到了齐方岑,心中暗道晦气。
齐方岑打量着伊华然,出声问道:“华然这是要出门?”
伊华然如实说道:“我听闻妹妹重伤垂危,想回伊府看看。”
“最近京都不太平,华然还是不要出门了。”
“世子为何这么说?”
伊华然嘴上这么问,脑海里已经在搜索剧情,随即便明白了齐方岑的意思。原书中,这个时间段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齐璟得了急症,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还是伊清歌让余明磊进宫,治好了齐璟。
也因为此事,伊清歌在齐璟面前露了脸,再加上当时她有个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让齐璟对她赞不绝口,那些想要争夺皇位的皇子,为了讨齐璟欢心,纷纷对伊清歌展开追求,这才给了她游走在各个皇子身边,却不被人诟病的理由。
余明磊被他截胡了,伊清歌又重伤在床,也就断了他在齐璟面前露脸的机会,再加上她现在不怎么好的名声,基本也就断了她成为皇子妃的可能,除非是不求名分,做个侧妃或者妾室。
“皇上病了。”
伊华然明白齐方岑的意思,也清楚他的顾虑。如今余明磊在平阳王府,如果他能治好齐璟的病,那说不准能治好齐方岑的病,以齐璟的多疑,多半会再次对齐方岑下手,齐方岑没有好日子过,那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伊华然想来想去,余明磊绝对不能露面。想到这儿,他眉头微蹙,道:“若我出门,是否会给王府带来麻烦?”
“最好不要出去。”齐方岑没有正面回答。
伊华然垂下头,佯装挣扎了一会儿,道:“好,我听世子的。菊香,你去跟余大夫说一声,今儿不出去了。”
“是,主子。”菊香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齐方岑松了口气,道:“既然不出去,那就进屋吧,外面太冷,别染了风寒。”
伊华然温顺地点点头,跟着齐方岑,重新回了东厢房。
兰香帮伊华然脱掉斗篷和夹袄,挂在一旁的屏风上,又塞给伊华然一个手炉,随后便和于海对视一眼,相继退了出去。
伊华然担忧地问道:“阿岑,妹妹的伤真的很重吗?”
“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主要是伤了头,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伤了头?”伊华然眼中的担忧更甚,道:“父亲最是心疼妹妹,应该给妹妹请了太医吧。”
“皇上得了急症,太医都在乾坤宫候着,伊侍郎请不到太医。即便能请到,他也不会请。”
最初伊华然或许没想到,经齐方岑这么一说,便已想到了理由,却还是佯装不解地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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