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要往里面添一点调色的石泥,一块肥皂才算真正制作完成。
这套流程制作下来,肥皂的成本增加了不少,一块别说是卖五文钱,就算翻倍卖十文钱,谢虞琛也只是勉强不亏本。
这样昂贵的价格自然不是谁都能用得起。来买肥皂的货郎大多会按照自己的需求,选择买那种普通肥皂,或是价钱更贵,但是也更精美的“香皂”。
……
湿冷的寒风中,一架驴车慢悠悠地走在黄土路上,上面坐着的两人应当是父子关系。
年纪小的那个娃娃嘴巴嘟起,好像是有些不太高兴,一阵风呼呼刮过,把男人的声音吹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不就是没给你买那泥人吗?都恼了一路了。”
男人拢了拢衣袖,又道:“你知道那泥人要多少钱不?十文钱!十文钱能买一斗粟米,够咱家吃好几天的。那泥人又有什么用处?能吃还是能喝?”
“可是……”小孩不知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被风声掩盖,没人听得清楚。
那泥人捏得栩栩如生,上面还涂了颜色,拿在手里不知道有多神气!
而且他们村的王小毛就有个一模一样的泥人,每天拿出来在一众小伙伴面前显摆。因为这个泥人,村里的娃娃们都去找王小毛玩了。
就连从前总和他一起上山割草的赵家三郎,这几天都不和他一块,而是去和王小毛结伴。
要是他也有一个和王小毛一样的泥人,小伙伴们就也会像围着王小毛一样围着自己……
可惜那泥人太贵,他阿爹不肯给他买。
“这样吧,你要是听话,等到了蓬柳村,阿爹就带你去许家食肆吃一顿饭,怎么样?”男人见自家娃娃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想了想说道。
村里几个小娃娃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王家的小郎有了一个泥人,引得别的小孩儿都羡慕得不行,他家小娃也想要一个。
可那王家小郎家里是酿醋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宽裕不少。
花十文钱给自己娃娃买个泥人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自己却是舍不得那个钱的。
好在这几天他听说蓬柳村的谢郎在收购花瓣,要那种花香浓郁的,给的价钱还挺高。
他们家后山里种着十几株腊梅。腊梅的树叶、树皮和花瓣都能入药。男人闲着的时候,也会上山采集一些,卖到城里的药材铺换钱。
不过蓬柳村那位谢郎给的价钱,可比城里的药材铺给的要高得多。得知这个消息后男人赶紧上山摘了好几筐腊梅花,准备今天给谢虞琛送过去。
听到“许家食肆”四个字,他身后那个小娃娃低垂的脑袋便扬起来一些。他还从没吃过许家食肆的菜呢!
之前王小毛跟着他爷娘去买醋的时候路过蓬柳村,顺道就去了许家食肆吃饭。回来后没少和一起玩耍的小小伙们吹嘘他这段经历。
说那许家食肆建得有多漂亮,房子有多高多大,里面的菜又是如何如何好吃。
又有能流出汁水的“饺子”,又有入口即化,咬都不用咬就能咽到肚子里的“鸡蛋羹”。说得一众七八岁的小孩子们口水直流。
现在他也能去许家食肆吃饭了。等回了村里,跟王小毛讲他在食肆吃过的饭菜,王小毛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得意了。
因为没能买到泥人的失落逐渐消散,坐在驴车上的小孩又高兴起来,开始期待起了这趟行程。
第51章
这段时间, 谢虞琛大批量地收集花瓣,消息传到别的地方,便吸引来不少赶着车、挑着担子来给谢虞琛送花的人。
他们其中有的是附近有像腊梅这种凌风傲雪, 在数九寒天开花的植物, 便采了新鲜的花运过来。
有的则是那些专门倒卖这种东西的货商。
像茉莉、栀子、桂花这种东西, 许多都是可以用来入药的。但更多还是因为能制成女子妇人们用的香粉一类的化妆品,所以有不少商行会囤积这些干花。
听闻谢虞琛收这些东西, 价钱又给得痛快, 他们便立马和对方签订了合同,赶着车运了来。
这一类走南闯北的行商,运来的干花的数量就不像村里人家自己摘的那些,能用“筐”来计算清楚。
他们常常是几车几车地往过运,这几天蓬柳村还又因此热闹了好一阵。
眼看着往蓬柳村送花的货商越来越多, 可众人仍不见谢虞琛那边有什么表示。不管那些人手里的存货有多少, 他都是一副照单全收的模样。
就连那些个见过不少世面的大行商, 看见谢虞琛这样的手笔都要忍不住咂舌, 琢磨着他要这么多干花的目的。
“谢郎?咱们还要继续收那干花吗?”
许大郎眼睁睁看着谢虞琛收来的花越来越多,原来问村人租下的那间小院已经堆不下了。还是前天又倒腾出两间空房, 才堪堪安置好新送来的那些干花。
别的不说,光是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钱财,食肆的家底就要先顶不住了。可许大郎仍不见谢郎有停下的意思。
许家食肆虽然姓许,实际上的掌柜也是许大郎,但许大郎本人却并不把食肆当成自己的私财, 每月有近八成的利润都是留给谢虞琛的。
最开始他会定期把账本给谢虞琛拿去看。但没送几次,许大郎便发现谢郎对这账目一点也不感兴趣。之后他便不再拿去让谢郎过目了, 只是每月的利润都会划出一大半给谢虞琛留着。
除了食肆本身的进项以外,像是酱油、豆酱这种, 每月也有不少的收益。
再后来许家食肆上新的菜式太多后,那些被迫下架的菜谱也会有酒楼专门过来,商量合作或是转让食谱转的事。
那些酒楼看准了食肆的菜式新颖独特,又有“许家食肆”的名头加持,因而开出的价钱并不低。若是想要把这道菜完全垄断,只单售给他一家,价钱就还要再翻上几翻。
这些还不够,谢虞琛前段时间还又教给许大郎一个赚钱的方式。
像在厨房打下手的那些个帮工,每天进进出出的,多少能学到点食肆的厨艺。
与其千防万防地避着他们,或是签下保密的协定,倒不如直接对外宣称招聘学徒。学徒在食肆做工不给工钱,但是可以学习厨艺。到了约定的工期之后便可带着学会的东西离开。
若是不想费这一年半载的辛苦,还可以选择向食肆教一笔学费,这样便可跟在食肆的庖厨身边,学习煎炸炖煮的技艺。
学成之后,不管是自己开食铺,还是到别的酒楼应聘,都是足够你养家糊口。
此法一出,立刻便有许多人主动上门。这段时间陈家帮工的合约正好到期,许大郎本来还有些发愁招工的事情,现在有了这些学徒,也不必再担心了。
总而言之,许家食肆虽然开在乡野之间,店铺也不大一个,但每月的进账却并不比城里那些大酒楼少。
再加上许大郎和余娘子两个人生活又节俭,平日里的开销并不大,因此这段时间也攒下了不少钱。
不过钱再多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那些干花的价钱可不便宜。
见许大郎脸上的郁色,谢虞琛就知道应当是家里的钱财不多了,不然按照许大郎的性子,一般是不会主动阻拦他做什么的。
沉吟片刻,谢虞琛想着这段时间囤下的花也确实不少,再多怕也忙不过来了,便吩咐道:“既如此,等田福的那批货到了之后,就不必再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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