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议论声中, 又隐隐以几个世家为首, 特别是和郭家交好的那几个世家, 更是不遗余力地诋毁谢虞琛, 想把他打压下去。
负责此事的下属得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便回了府, 眉头皱得老紧,又是愤怒又是着急地向谢虞琛汇报。
除了那日进宫,这段时间谢虞琛都没有出府,外面有什么消息,基本都靠身边人给他汇报。
周洲有些焦急地开口:“谢郎您得快些想个办法, 可不能任由这群人在外面抹黑您。”
“那群人真是天下第一等的恶心人。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呢?只要一不顺他们心意, 就四处诋毁别人的名声,和那种嚼舌根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探子忿忿地“呸”了一声, 恶声恶气道:“谁不知道他们是因着前些天郭家的事,才对公子如此诋毁?”
没想到谢虞琛听了探子的汇报,却没有半点着急,反而平心静气地劝说起他们几个。
“唉,谢郎啊,您可不知道那群人的厉害,甭管是多离谱的事,只要说得多了就会有人相信。”周洲心急道:“时间一长,假的也就成了真的。到时候即使您再去解释,也没多少人会信了。”
谢虞琛心道,身为现代人,特别是身在娱乐圈,这种事情他都快看腻了,自己刚火的时候不知道被编造过多少谣言,什么离谱的都有。
有深挖他家庭背景的,有关注他感情生活的,甚至还有信誓旦旦说他被某资方大佬包养的,那细节讲得绘声绘色,就跟每次是他躲在角落里亲眼见证了全过程一样。
谁能想到,谢虞琛和那位资方大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呢?
“冬天到了,前几天你们大人还和我说,今年的第一场雪应该就在这几天了。”谢虞琛抬头看众人:“那他们穿杜仲胶底的靴子吗?”
探子回想了一下,确认点头:“回大人,穿的。”
“那新式的马车呢?”谢虞琛又问。
“……”
探子道:“也坐的。”
“杜仲胶底的靴子也穿着,马车也坐着,却来大言不惭地诋毁这些学问和东西不入流……”谢虞琛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神情喜怒难辨:“还真是……”
他嗤笑一声:“若是他们烧掉家里所有杜仲胶制品,脚上也穿回他们象征名士风雅的木屐,换回原本吱呀作响的马车和黄土漫天的道路,今日我说不准还称赞他们一句够有骨气。”
“可他们这连碗都没放下呢,就开始骂做饭的人和食材……”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周洲几人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心里嘀咕道:谢郎这副模样,怎么和咱们大人有几分相像……
可真怪吓人的。
别看他们谢郎长着一张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面孔,真变起脸来,可比那些怒目圆睁,会指着别人恶语谩骂的人要恐怖得多。
原本把应对之策交给周洲等人,谢虞琛便以为这事就要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乌菏也找到他这儿来。
周洲是午时刚过的时候过来的,与乌菏过来的时间相隔不过半个时辰。这说明乌菏不仅消息够灵通。这么快过来,起码要得知此事后立刻回府才来得及。
谢虞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疑惑道:“你今日不是去了大祀殿吗?”去筹备祭天大典的事情。
乌菏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害你被牵连,遭受这场无妄之灾。我本不想给你带来麻烦的。”
谢虞琛真情实意地“嗯?”了一声,毕竟他实在是没意识到乌菏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略做思考后,他才明白过来乌菏话里的意思。
这几天自己被诋毁,是来自世家的报复。但若不是他在这件事上露了面,被世家注意到。按照谢虞琛原本在民间的声誉,还有他无意入朝做官的性格,原本是不可能遭受这场声势浩大的非议。
“没必要向我抱歉。”谢虞琛平静摇头。
“不仅是因为郭赟之一案和科举改革的事情。”乌菏坐到谢虞琛旁边,垂下手解释道:“郭赟之的事情他们怪不到你头上来,科举考核也才刚起步,他们之所以如此针对你……”
“是把你当成了和我同一派的缘故。”
“我们本来就是同党。”谢虞琛撇嘴,心里却明白过来。
谢虞琛想起那日在宫里,明明可以由乌菏直接像皇帝引荐,却偏要绕一个圈,由与自己并不熟络的沈家人来介绍,让他作为沈家族长的义子出现。
不仅是这件事,平日里乌菏与他也是能避就尽量避开。谢虞琛住在乌菏府上,这明明是最直接不过的乌菏一党的证据,这件事却被瞒得死紧,只有他身边最近的几个亲信知道。
不是乌菏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而是自己只要被他在朝中的政敌视作是同党,就会受到无数攻击。
谢虞琛出身成谜,作风又低调,这几年在许多百姓那里的风评怕是比许多一方父母官还要好。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又从不曾刻意宣扬造势,积攒名望。
整个人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基本上找不出半点可以攻击的地方。因此他们只好在谢虞琛发明出来的那些东西上使力。
抵制那些物件,贬低杜仲胶学院……这些都属于攻讦谢虞琛的一部分。
“这算是什么大事。”谢虞琛不屑一顾道,“况且,难道我要因为这件事情,就立马搬离这里,从此再不和你来往了吗?”
乌菏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反驳。
“?”
谢虞琛怀疑的目光看向乌菏:“不会其实是你想赶我走吧?”
“怎么可能?”乌菏这才露出些许表情,“我怎么可能会想撵你走?”
“这样还差不多。”
谢虞琛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才道:“知道你不想,我同你开玩笑的。”
“既然不打算赶我走,就不用说抱歉的话。”谢虞琛直视着乌菏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而且,这件事也不用你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谢虞琛又嘱咐了乌菏一句。
他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搞舆论战会搞不赢封建社会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古板。
“好。”
乌菏开口的时候,谢虞琛正在脑海中专心致志地回忆上辈子的那些适用于这个局面的各种公关手段,没注意到乌菏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
*
对于蹦跶到自己眼跟前的那些个世家们,谢虞琛原本是不想对他们动用太多手段的。毕竟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许多事情谢虞琛都想要温和一点完成。
但这群人这次是真心惹得谢虞琛有些生气。
特别是对方对付自己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被看做是乌菏一派的人,觉得他有威胁,便要对他下手。
即使不结党营私,但哪怕最清正廉洁的人,在这世上也该有三五好友。但乌菏却始终是孤身一人。明明是权高位重的大巫,但连与人交好都要经过斟酌思量。
当初乌菏做客蓬柳村,都要一路乔装打扮,低调行事,生怕因为他而给自己带去麻烦。
敢情你们累世通婚,世代联姻那就叫天作之合,别人只是走得稍微近了些,那就成了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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