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她张罗过两个儿子的亲事,但也并没有相熟的媒婆可以介绍给谢虞琛。
“还有那些家里有姑娘的,一般也不会想让女儿远嫁。”
听完王大嫂的话,谢虞琛沉吟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那这事儿可不好办了啊……他心道。
“不过我倒是听说大漳村有一个姓吴的阿婆,这些年说成了不少亲事,日子也都过得和美。”王大嫂斟酌着开口。
媒婆在婚姻嫁娶里一直都很重要,更别说是这个消息闭塞年代。若是遇上那品性差劲的媒婆,结亲的两家人半世不得安宁都是时有发生的事。
而这也是谢虞琛专门找来在他眼里经验丰富的王大嫂咨询的原因。
但既然王大嫂也没有靠谱的媒婆介绍给他认识,他还是再研究一下为好。谢虞琛心想。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工作,还是出一点差错就会影响对方后半生的大事,实在马虎不得。
从哪才能找一个靠谱的媒人呢?
见谢虞琛托着脑袋发愁,王大嫂也跟着思考起对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问过谢郎是在替谁张罗婚事。
她拍了拍脑袋,赶忙问道。
“啊?我没和嫂子说吗?”谢虞琛也愣了,眯着眼仔细回想一遍,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确实忘了提这个事。
“是我疏忽了。”他抱歉地笑笑,将自己要替许大郎张罗亲事的事情和盘托出。
“许大郎是有福气,能得谢郎这般上心。”王大嫂真情实感地称赞了一句,不过如果娶妻的人是许大郎,那这事儿还真不困难。
现在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许家食肆生意红火,日进斗金。许大郎本人自然也成了婚恋市场上的香饽饽。想和许家结亲的人家怕不是能从蓬柳村这头排到那头去。
王大嫂出言安慰了几句,让谢郎不必太担心这事,附近村子里多得是想和许大郎结亲的人家。
听到这话,谢虞琛有些疑惑地抬头,“但许大郎双亲都已过世,家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亲戚……”
这样的条件别人也不介意吗?
而且他说得还委婉了点,事实上是整个许家就只剩许大郎一个人了。
哦不对,还有他这个身份不明的黑户。
但王大嫂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倏地笑了起来。她心道:谢郎是真的不了解婚嫁之事啊。
不论是他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还是那些高门大户里面,男子娶妻,新妇都是要侍奉公婆的。若是翁婆的性子和善还好,若是遇上那些刁蛮不讲理的,那日子就难过了。
就拿她本人举例,她婆婆对她已经算是十分厚道了,她每天也得给婆婆洗衣做饭、打扫屋子。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像许大郎这种,头上没有长辈压着,一进门就能当家,简直是多少娘子梦寐以求的事,即使家境差些也没关系。
更别提许大郎现在还有蒸蒸日上的食肆生意,离贫寒二字更是扯不上半文钱关系。
委婉地将其中门道讲清楚,谢虞琛这才如恍然大悟一般“喔”了一声。
他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尝试把自己代入这个情境体会了一下,谢虞琛不得不承认王大嫂刚才的话是对的。
许大郎的家庭情况并不是什么结亲阻碍,反倒是个加分项。
是他狭隘了啊!
谢虞琛丝毫不知自己的思路已经偏到了八百里远,认真地拜托王大嫂,让她私底下多替她留意着,若是遇上什么适合的人家,别忘了来告诉自己。
王家大嫂办事的效率非常高,当然可能也有许大郎本身条件不错的原因在。总之不过两三天过去,来许家说亲的人就蜂拥而至,差点把他的门槛踏破。
这些人中有为了自家姑娘来的,也有是想上许家这艘船的,反正目的大同小异,都是为了能和许大郎结亲。
至于许大郎本人,他倒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受欢迎的时候,又脸皮薄禁不住人调侃,第二天便借去城里进货的由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蓬柳村。
许家这几日的热闹都被众人看在眼里,私底下也有不少人猜测,到底是谁家的娘子能嫁进许家。
处于风浪中央的谢虞琛本人倒是很淡定,不论是谁来说亲,都热情地把人请进食肆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可一旦问到正题,谢虞琛就开始扯东扯西,反正就不肯正面回答。偏偏许家的礼数又十分周全,让对方即使是想挑刺也找不到借口。
应付掉最后一个来说亲的媒人后,谢虞琛放下茶碗,身子往后一靠,疲惫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来说亲的人实在太多,他那副温和的面容都快摆僵了。
倒不是他太过挑剔,眼高于顶看不上对方。实在是……唉。
虽然对这个时代的人男女结亲都早的现实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来人口中那些个娘子的年纪时,谢虞琛还是会有种心下一梗的感觉。
十六七岁的就算了,怎么人小娘子才十三四岁,他们家里就要急着给定亲了啊!
要是放到现代,全给他们抓起来!
一个都不留!
谢虞琛恶狠狠地想。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不愿错过许大郎这样条件的夫婿,所以只要年纪说得过去,人们都想替自家姑娘争取一下。
年纪小一点怎么啦?定了亲之后过两年再成婚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最后,谢虞琛只好以“许大郎年纪不小,想找个在年岁上合适一点的姑娘”这样的理由,委婉回绝了对方。
许大郎本人对于这个说法也是赞成的。
他想得和谢虞琛不同,许家没有长辈,等娶妻之后对方必定是要掌家的,但现在许家事物繁杂,若是对方年纪太小,怕是担不起这项重任。
但年岁较长的娘子就没那么好找了。这年头普通人家的姑娘几乎都是十几岁成亲。年纪再大些还没说亲的,一般都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之适合的人家很少。
最后还是王家大嫂给他介绍了一个合适的。
那姑娘姓余,是王大嫂兄长村里的,人品性子都是村里人认证过的没毛病。
本来上门求娶的人家也不少,但耽搁到了今天都没嫁人,是因为前几年他爷娘去外地跑生意出了意外,家中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弟弟和这姑娘。
许多人都把她这个弟弟看做是拖油瓶,求娶的脚步也就停在了原地。
再加上余姑娘本人也害怕嫁人之后小弟没人照看,便婉拒了求亲的人家。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地把日子过到了今天。
“也是一个命苦的姑娘。”王家大嫂叹气道。
谢虞琛倒没有因为这个弟弟产生什么顾虑。别的不说,以许家的家业,养大一个小孩还是不成问题的。
况且据王大嫂的描述,那小子的品性也不错。小小年纪便能跟着村里的大人上山采菌子、抓蛇贴补家用。
能下决心推掉求娶的人家,说明那姑娘性子不乏果断,是个能做决定的人。
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也没把弟弟抛下,说明姑娘的人品也不错。
而一个姑娘家能把家撑起来,养大一个孩子,能力也是有的。
谢虞琛越琢磨越觉得这姑娘难得。
王大嫂见谢虞琛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就这道这事儿大抵是成了。
她忙站起身,试探着问道:“若是谢郎觉得这亲事结得,不如就让我去回了我兄长?”
“人家姑娘愿意吧?”谢虞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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