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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琛与乌菏回府的时候,祈福庆典也已接近末尾,但街上仍有许多百姓。大家普遍都穿着鲜艳的衣裳,就连拉客的人力车上,也系上了五色的绸带。
谢虞琛看着往来的百姓,心情莫名跟着欢畅了起来。
乌菏:“你知道刚刚百姓放灯的地方,原本是哪吗?”
谢虞琛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
“那边在前朝是一片乱葬岗,后来前朝覆灭,流民聚集于此。到了我朝,也仍旧是整个京城最贫穷落后的地方。”
谢虞琛:……嗯?!
他震惊于两人的第一次约会竟然就是在一个原本是坟场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但未免……
是不是有点不太讲究?
谢虞琛一时间忘了言语,却听对方继续道:“后来有了水泥、人力车,朝廷便专门派人在这附近建了厂,把这些无处谋生的百姓都组织起来,让他们进厂做工。”
谢虞琛突然意识到了乌菏特意把地方选在这儿的原因。
“现在那儿是不是发展得很好?”乌菏笑着看他:“百姓在那里放灯,是在求明年的日子能更好。”
“只有日子有盼头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祈求。”
谢虞琛突然想起一句与这个场景特别搭的诗——
夜归听得舆人语,且愿新年胜旧年。
人生前路漫漫,愿新年,胜旧年。
(正文完)
第25章 番外1(上)任职太学
前段时间, 不论出身通过考试选拔官员的消息一出来,立马便成了众人议论的中心。
虽然上面也说了,因为是第一年尝试这种方法, 不可能立马在全国上下推行, 因此涉及到的官职只有今年新设立的那些个负责掌管这几年出现的新事物。例如杜仲胶、水泥等等。负责管理其生产行息, 以及商贩的行为,按时向朝廷奏报等。
品级是不高, 但却是实实在在有实权的岗位。那些个看谢虞琛乌荷一派不爽的世家, 例如郭家、孙家一流,虽然嘴上贬低得厉害,但心里没有一个不是盼望着这张大饼最后能落在自家头上的。
包括前段时间他们各种宣扬诋毁谢虞琛,其实究其根本,还是不想让科举改革顺利施行下去, 最好仍旧像从前那般, 由他们这些世家高门举荐。
和郭、孙两家联合起来那几个世家也是, 他们家里这一辈的年轻人都不太有出息。郭赟之的那个儿子当街与人大打出手, 连带整个郭家受了牵连。他们几家的小辈们也都没比郭家那个祸害好到哪去,只是稍微有些分寸, 没闹到明面上去而已。
这几年也就是靠着家族的荫庇,这些人才能谋得一官半职。若是靠他们自己的才能,怕是做个衙门里的小吏都费劲。
这也是他们疯狂抵制科举改革的主要原因。
像沈家那几个晚辈,不管是学识修养,还是才干德行, 在同龄人中都是极其出众的。人家根本不怕什么改革。毕竟不管怎么考核,他们都有把握能脱颖而出。
不过孙、郭两家的事情出来之后, 杀鸡儆猴,其他人也都安分了不少, 起码明面上不敢再对改革指手画脚。
至于私下里……
科举改革离彻底服众还差点距离。
特别是对于谢虞琛提出要考核的那什么名叫“理学”的东西,在六门学以及其他书院的学生中,仍是不服气的占据了大半。
前段时间,更是有好几位学生公开发表文章,从各个角度论述科举改革,特别其中是“理学”这一门考核的不合理性。其中几篇策论持之有故,言之有理,甚至算得上是上乘之作。
“怎么样?这两篇写得都还不错吧?”谢虞琛从书桌上拿起一篇递给身旁的人。
“特别是这一篇,论点明确,论据清晰。若是要我写……”谢虞琛笑了笑,“我还真写不出来。”
乌荷接过谢虞琛递过来的几张纸,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个大概,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苛刻地给了一个“一般”的评价。
谢虞琛抬眼看他,食指戳了几下乌荷的胸口:“你评价怎么一点都不客观?对人家有成见是不是?”
乌荷顺势握住谢虞琛的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解释得漫不经心,“此人名叫冉宏达,是尚书令冉恒之子,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水平的文章,不是他的水平能写出来的。”
“请代笔了?”谢虞琛惊讶皱眉,本想说这不学术造假吗?转念一想,又咽下了这句话。
……这年代还没学术造假这个概念呢。
但不管在哪个时代,请枪手代写文章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要我替你处理……”
乌荷开口,谢虞琛赶紧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些文章中,首当其冲被质疑的便是杜仲书院。
因此除了六门学学生质疑科举改革的言论,这些文章传到潼州后,杜仲书院的众人也做了文章,一条条对此进行了反驳。
只不过杜仲书院创立至今还不足一年,学生们又大多出身平凡,众人学习的侧重点还是更偏向数算、化学这些学科,其他人做文章的功力还是稍微差了些。
传到京城的文章谢虞琛都看过一遍,除了曾经师从当世大儒的苗文和,其余学生们做出来的文章要么是在说服力上差了些,要么就是文采还不够好,稍逊六门学的学子一筹。
孙家一事过后,百姓也知道了科举改革是对他们这种荆门布衣有利,对改革都持着欢欣支持的态度。但谢虞琛要的可不仅仅是在市井百姓中的舆论胜利。
虽然民为邦本,但要想科举制能更快地全面推行,还是得让那些出身六门学的学生们心服口服才行。
“今天早朝的时候,国子监祭酒周元白提出,要让苗文和或者书院的其他先生去国子学或是太学任教一段期间。”乌荷突然开口。
谢虞琛愣了一下,从乌荷怀中退出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任职太学?”
谢虞琛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管“理学”这门学科的考核是不是已经板上钉钉,左右众人还是不服气。既然如此,便不如直接让杜仲书院的先生去国子学教几节课。
若是先生教得内容是好的也就罢了,他们把先生留在京城任教,等到来年选官考核时,他们也不至于落后杜仲书院的学生太多。
但如果能借此机会证明理学不过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众人便更有理由出言抗议,要求取消理科这门考试。
“这场面苗文和未必能应对得来……”谢虞琛思量着摇了摇头,“况且这段时间也到了学末,正是书院考核的时候,怕是抽不出人手来京城。”
谢虞琛问:“他们说了一定要苗文和去吗?”
“这倒是没有。”乌荷摇头,明白了谢虞琛话里的意思,“难道你打算亲自去?”
“不行吗?”
谢虞琛看向乌菏,“虽然在经义文章方面我不如苗文和,但若是理学这门课程,他还真不一定比我擅长。”好歹他当年的文化课分数也是全系第一的水平。
“当然可以。”乌荷笑,“你去自然是更好的。”
谢虞琛撇撇嘴,靠着乌菏坐下,“他们恐怕巴不得去的是我,一旦能把我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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