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六郎觉得今日的饭食味道如何?”谢虞琛不紧不慢地问道。
“自然是极美味的,我从前在江安府都没有吃到过这样令人回味无穷的菜肴。”提起今天的菜式,陈汀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意犹未尽。
“这就是了。到时候除了卖银丝糖,这些新鲜菜式也同样可以售卖。”
谢虞琛见陈汀感兴趣,又多说了些:“有些菜要尽快品尝才不会错过它的最佳风味,但有些像瓦罐鸡这样的菜式,经过第二次加热,味道反而会更好。”
“谢郎的意思是,除了今天吃过的那几道菜肴,还会有别的新鲜菜式?”陈汀一脸兴奋。
感情他说了这么多,这陈六郎就只记住了一个“吃”字?
谢虞琛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条件有限,等到各种调料食材备齐之后,自然会有更多的菜式。他可不觉得只是掌握了一个银丝糖的做法,日后就能高枕无忧。
“既然如此,那这食肆的生意陈某就一定要掺和一脚了。”听到有美食,陈汀连合作方式、如何分红等最关键的问题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
左右他们陈家不缺这点钱,但让人食指大动的美食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
将一个人傻钱多的吃货本色暴露得淋漓尽致之后,陈汀便又靠回榻上,开始期待着晚上的那顿饭。
晚饭自然是没有大鱼大肉可以吃。
往中午剩的鸡汤里添了一把青菜,煮了一个蔬菜汤,又烙了几个糖饼。
这便是全部的晚饭。
有了中午满足舌尖和心灵的美食在前,晚上这几道菜就稍许有些入不了众人的眼。
虽然蔬菜汤鲜美,糖饼焦脆,但陈汀还是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明天让许大郎给你蒸个葱油花卷。”谢虞琛突然放下筷子说道。
“葱油花卷是何物?”听到有新菜式,陈汀立马打起了精神,连饭都顾不上吃地向谢虞琛打听道。
“就是面点的一种。”谢虞琛夹了一口菜,慢悠悠地向他解释。
“先把发酵过的面团擀成两指厚的面饼,再往上面涂上一层葱油,撒上葱花和花椒碾成的粉末,最后卷起来折成圆花形状,上锅蒸熟。”
“倒是与那道名叫‘七返膏’的糕点类似。”陈汀想了想道。
只不过那七返膏里放的是蜜糖,而葱油花卷吃起来是松软咸香,还带着葱香气的滋味。
陈汀从前去江宁府探望叔兄时,在宴席上吃过一次七返膏。
那七返膏不仅模样精巧,味道也毫不逊色。只不过他们定徐县的庖厨无人能做出那般滋味,陈汀还遗憾了好些日子。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然不肯错过,央求着谢虞琛在明日做那葱油花卷时,定要顺带给他做几个甜口的。
谢虞琛拗不过他,最后也只好应下。
……
第二日天刚亮,许大郎便开始准备做葱油花卷的材料。
这几天天气开始慢慢转凉,温度不够面团便不太好发酵。
因此许大郎早早地便将面盆放在了灶台旁边,等到谢虞琛进厨房时,盆里的面团已经发酵到了原来的两倍大。
花椒粉和盐也已经碾成了粉末状,许大郎小心翼翼地把他们从石臼里倒出来。
这年头花椒这类的香辛料还是蛮昂贵的。
寻常人家也不舍得买来做菜,也就是他们最近手头宽裕了些,谢虞琛才让许大郎把各种调味料都置办了些回来。
等到谢虞琛开始教许大郎做葱油花卷时,陈汀就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着。
最开始他也想试着自己上手做几个,却被自家小厮好说歹说地给劝住了。
小厮觉得他们陈家的郎君怎能做那些庖厨做的事情?
陈汀自己反倒是不甚在意。
看那谢郎,多么清逸出尘的公子模样,不也一样挽着袖子在捏花卷吗?
许大郎手上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笼散发着香气的花卷便端到了众人面前。
……
连着几日下来,陈汀每天左手一个葱油花卷,右手一个菜卷饼吃得不亦乐乎,越吃越想一直留在这许家大郎的小院里。
单是他这几天吃过的菜肴,就比他过去二十来年一共吃过的美食数量还多。
短短数日,前月新制的衣裳就有些紧了。
若是再吃几日,怕就要成了他阿父那般大腹便便的模样了。
想到这儿,陈汀顿时心里一阵发紧。
他要是变成了那副模样……
那日后在宴席上、在同龄的郎君面前,岂不是要丢尽了脸面?
“不行,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陈汀念叨了一句,赶紧叫来正替许大郎搅和糖浆的小厮,痛心疾首地吩咐道,“阿书啊,咱们该准备回定徐县了。”
“这几日便回吗?”听到这话,小厮也同样是一脸不舍。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谢郎的饭菜太香了啊!
就连他们尝遍城中美食的六郎都抵挡不住诱惑,他一个小厮,又能坚强到哪里去呢?
刚刚谢郎还说,过两日要给他们烤香香脆脆的芝麻饼干,现在看来估计是吃不上了。
虽然满心不舍,但既然他们郎君都放话了,小厮也只能收拾起离开的行李。
只不过相比于刚来蓬柳村的时候,主仆二人回去的行李比来时多了一倍还有余,全都是打包好的各色吃食。
第25章 建房
临走前,陈汀还不忘向谢虞琛招手:“等我回去后,便将谢郎需要的人手都送过来。”
谢虞琛在陈汀离开前的一天便和他签好了合同。
陈汀要负责提供食肆的人手和扩大生产需要的钱财。帮工在谢虞这里做工时的工钱和食宿,也一应由陈家负责。
等到合同上规定的期限过了之后,他们便可以带着菜谱走人。
这样一来,陈家获得了包括银丝糖在内的各式菜肴的方子,而谢虞琛这边则获得了足够扩大生产的钱财和人力。
合同双方彼此都十分满意,陈家六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不怪陈汀激动,像他们定徐县里有名的那些个庖厨,做菜的手艺都是要严格保密,将来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的。
其他人即使是有钱,都不一定能换来那些方子,毕竟厨艺就是人家谋生的东西。
更别提谢虞琛琢磨出来的菜式,都是陈汀闻所未闻的。
……
回到家后,陈汀迫不及待地便要像爷娘展示他这些时日的收获。
家中年纪小些的郎君娘子都还没过贪嘴的年纪,连着几天都围在他带回来的那些糖锅盔、五香豆之类的小吃跟前,馋得直流口水。
但年长些的人,显然对那一纸合同更感兴趣。
“六郎你不会是让人给哄骗了吧?”
榻上,一个中年妇人一脸担忧。
她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清楚,平日里除了爱跟那些同龄的郎君一同宴饮作乐,喜欢凑热闹以外,基本上没干过什么正事。
现在突然要正经起来做什么生意,可不是让她这个做娘的担心?
“阿娘你说什么呢?”陈汀气得直跺脚,“阿爹不都看过那合同了吗?说没什么问题的!”
他赶紧看向自家父亲,盼着他能给自己正名。
“是没什么问题。”陈父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若是那家客舍真像你说的那样,做的饭食如此美味,生意不会差的。”
“而且他既愿与你分红,又愿让你把做菜的手艺学了去,想必也不是一个见钱眼看之辈,与他合作不会让你吃亏。”
他父亲平日里极少夸他,陈汀难得听到他说了这么多话,竟然没一句是责怪自己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还要强忍着喜悦故意板着脸来一句“我当然知道。”
“只不过你口中这谢郎究竟是何人物,竟然能鼓捣出那么多新鲜东西来?”陈父突然问道。
这一下可把陈汀给难住了。
他在许家的时候,每当他想问起这个问题,谢郎都像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立马就能把话题引到其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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