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同志也未必有多尊敬小明王韩林儿,只是树大招风,没有他们在前面挡着元军,不敢好办事,要偷偷的发展才好。
那句话怎么说,要稳,要忍,才能办大事。像苏州府那边的张士诚,屁大点地方就称王,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攻下集庆算大事,照理也得写份报告上去,表表功,求求名分。
现在这封信,就是写给小明王的。
“唉,这字怎么写不好看。”朱元璋嫌弃地看着自己的笔迹,觉得很是糟心,把纸揉成团,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算了,让百室写。”
这么一想,他就舒服了点,站起身来,走到门外,舒了几口气,去看外头的山。
就在这时,帅府正门口一阵喧哗,声音大到内室这里也听得见,朱元璋眉头一皱,有心发火,想到什么,又压了下去。
算算日子,是不是妹子带着咱儿子回来了?这动静莫非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朱元璋搓着手就往门外走,看见抱着朱标进来的马秀英,眼睛立刻冒出光来,再也看不见别的人,喜道:“妹子,你来了!快让咱瞧瞧,路上受苦没有?咱儿子又长大了!哎,这模样真俊!”
马秀英也笑,把朱标往他怀里一放,笑道:“标儿,喊爹!”
朱标换了个猫爬架,听话道:“爹!”
朱元璋乐得找不着北,一使劲,把朱标举起来,做出一个托举辛巴的姿势,喜滋滋道:“好儿子!以后就跟爹住一块儿,咱不去别的地方了!你看看爹刚打下来的这块儿地方,好不好看?”
马秀英怕朱标着凉,一路上把他捂得严严实实,朱标其实什么都没看见,但是听了朱元璋这句话,还是很有眼色地说:“好看。”
汤和见他们一家团聚,远远恭敬地拱了个手,让朱元璋瞧见,就带着人走了。
马秀英对李鲤说道:“你去收拾东西吧,问问其他人房间在哪。”
“是,夫人。”
父子俩亲热一阵,朱元璋才静下心来,发觉马秀英的笑容里带点不安和紧张,立刻追问道:“妹子,你怎么了?在和州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马秀英勉强笑了笑,拍拍朱标的背,柔声道:“标儿,你去前厅玩一会儿,饿了再来找娘,娘和你爹说点事。”
朱标暗叹口气,知道她还是担心那只黄鼠狼,自己也没办法,也挺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迈着短腿吧嗒吧嗒去了桌子附近坐着。
朱元璋看到她这么安排,眉毛中间挤出好几道褶子来,压低声音道:“到底怎么了?标儿不能听?”
马秀英拉着他的手,把他扯进一间房里,上了锁,才红了眼眶。
她自己害怕朱标看出不对来,硬是一直忍着,现在见了朱元璋,才终于忍不住了,当下就把事情细细讲给他听。
“重八,你走南闯北见识多,比我要强,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标儿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的东西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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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文的提示,请务必看一下!
本文主角并不会针对朱棣。
但出于可能会有部分读者是朱棣粉的缘故,特对部分情况解释清楚。
关于朱棣的生母是谁,这个一直有争议,有种说法是碽氏,作者也知道这被讨论过是不太符合事实的。
但本文采用碽氏的说法。
一是便于剧情写作,二是出于马皇后的出场率考虑。史书上记载朱标生于1355年,朱樉生于1356年,朱棡生于1358年,朱棣生于1360年,朱橚生于1361年,这五个人要都是马皇后生的,剧情前期就会只顾着怀孕了。
所以本文中马皇后的孩子只有朱标与宁国公主和安庆公主三个。
第3章 家庭安排
厅里没有人,空旷而安静。
正中间放了一张大桌子,看材质很不错,估计是士兵入城后收缴来的,上交给自家大帅做了办公桌。
椅子也很不错。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角落里放了几盆红红紫紫的花,看着也不像自家追求简朴的爹会喜欢的,铁定也是之前的主人留下的,被充数摆在这里。
有些农民审美的意思了。
朱标走到一半,返回去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展开看了看,马秀英还没有教他认字,但以他自己的水平,马马虎虎的也能看出来不少。
这信是写给小明王韩林儿的。
攻下应天,奉小明王为正统,这些都和正史没什么出入,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会有妖怪了呢?
转世投胎是一件快乐的事,没有丢掉记忆也很快乐,做朱标更快乐,三件快乐的事加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标一脸严肃,爬上朱元璋的椅子坐下,用手拖着下巴开始发呆,思考黄鼠狼的问题。
之前娘问自己能不能看见老人家,意思是不是黄鼠狼在别人眼里都是人的形象?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一只动物?而且自己出声后也没有像李鲤和士兵一样晕过去,黄鼠狼还跪下磕头了,是不是说明自己有哪里特殊?
啪。
朱标一个巴掌盖到自己脸上。不不不,不能这么想,醒一醒,只是投胎技术好成了朱标而已,有没有金手指还不一定呢。妖怪学艺不精,只能把两个人迷晕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或者他干脆是突然顿悟,不敢招惹朱元璋这个杀星了也说不定。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是要看两个大人有什么看法,自己再想办法跟着。
该担心的是怎么打探消息才对。
这一边朱标在头脑风暴,那一边朱元璋也差不了多少。
马秀英对孩子的关注早就超越了对自己的关注,她和朱元璋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也很渴望亲人,嫁给朱元璋以后,她空洞的心里被填满一块,有了朱标以后,就更是简直要溢出来了。
而朱标对老朱同志的重要性,之前已经提过。
他们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动用了全部的脑细胞,去仔细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
朱元璋既为儿子的表现感到高兴,也和马秀英一样对此感到担忧。
“妹子,你说标儿他能看见妖怪?”
“我想是,标儿说那是一只黄皮子。”
“这也许是好事。”朱元璋迟疑道,“妹子你读的书多,书上不是常说有些人生来不凡,天生就能瞧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么?咱们的标儿说不准是……”
“书上说的东西有真有假,我们又没亲眼见过,怎么能弄清楚?再说了,那样写的,多是一些人成事后给自己添的谈资罢了,同标儿这样的不同。”
“是不是小孩子机灵?咱还放牛的时候,地主家的小儿子刚生出来一个月,见人就哭,怎么也停不住,最后叫一碗符水治好了。听说就是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标儿看的那样清楚,敢冲撞大队士卒,这妖怪道行不浅的!”
朱元璋不管说什么,马秀英都能找出例子和道理来反驳,好像诚心和他打辩,其实也只是关心则乱。
老朱同志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安慰道:“这东西没有立刻报复回来,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未必就会出事。”
他又在房间里转了转,接着道:“咱一会儿就叫人去请些和尚道士回来,看他们能不能瞧出什么,再多派点兄弟去门口站岗,增点阳气。”
马秀英还要开口,朱元璋就扶住了她的肩膀:“咱再把百室叫来,看他认不认识什么高人,标儿若有这个天赋,就正好叫他学一学。”
“可是……”马秀英抿着嘴,担忧道,“我想了很久,这件事还是瞒下去为好,标儿这么特殊,叫你那些部下怎么想?”
“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咱的儿子什么样,关他们屁事?有人敢说闲话,就通通砍了。”
马秀英拉住朱元璋的手,喊道:“重八!这事儿不能任性,你老是这样喊打喊杀,怎么治家?以后有了发展,又怎么治国?何况标儿这事,涉及妖鬼,让属下知道了,难免要偷偷担忧我们家会些神鬼手段,对你的威信有影响,时间久了……于公于私都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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