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枯云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我终于知道江黎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从谁那学的了!根儿在这儿呢!”
“都别拦着我!我要咬死他!啊啊啊!”
时中/三光:“……”
——
众人都修整好后, 又过了一段时间,梁扶砚和时中各种给江黎抽血体检,终于确认他的身体再不会有其他问题, 才放江黎出院。
江黎最近这些天被许暮盯着健康作息清淡饮食按时活动,都无聊到快长出蘑菇,只能扒拉电子屏看点黄的,但怎么央求许暮也不陪他,这男人正忙着审讯和处理工作,就留江黎闷在病床上恨恨磨牙。
今天终于被赦免,江黎蹦着高跑出去玩了,好多天没去酒馆调酒,手有些痒。
滑不溜手,许暮一个没看住,江黎就扎着小辫子飘没影了。
许暮顿了顿,回头:“梁叔。”
梁扶砚乐:“现在知道叫梁叔了,第一天不是还叫我让开吗?”
许暮抱歉笑笑,继而微微蹙眉,神情凝重:“江黎的基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许暮依旧不放心,他此前和江黎一样,都下意识觉得,那种玄乎其玄、远超常人的基因,就好像是更高维的神与人的天壤之别,能让江黎永远肆意无拘,许暮此前所纠结的,是江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不想让江黎疼。
然而江黎这次基因忽然出问题,几乎把许暮吓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江黎的身体情况。
“以后,应该不会再出问题吧?平时需不需要注意什么?”
梁扶砚神情了然,他家小宝没心没肺,好在有个人能看住小宝,替小宝注意一些细节,沉稳可靠。
梁扶砚看着许暮,更加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坐在轮椅上,隔着手套,转着手里的激光笔。
时隔二十余年,似乎又回溯成当初Ether研究所的天才年轻研究员,一头及腰长发,倚在白板上,面对一众德高望重的前辈,丝毫不怯,风轻云淡气定神闲,对众人讲述他复杂的理论和惊为天人的实验构想。
“简单来讲,基因浩如烟海,并非人类这个生物所独有,每一种生物都存在其基因锁,每种生物的可编码和不可编码的基因片段不同,人类体内只有约1.5%的基因可以编码,剩下不可编码的碱基对即为“锁”住的基因,这一锁限定我们生而为人的边界。”
如今,他只对一个爱护他家小宝的人讲。
“我们本来给小宝编辑的基因,是通过加速周期提升强度,其实是失败的尝试,然而在小宝诞生之时,那奇特的基因突变,恰到好处地解开了其中一个基因一半的锁,让可供编码的基因更多,让他不仅拥有了远超人类极限所能拥有的修复能力生命力,还有更长的寿命。”
“嘉树研究出的那种药物,意外把这个基因另一半的锁打开了,但这个基因不可以完完整整在人类体内编码,人类承受不住,所以他会出事。
就像癌细胞的无限增殖,在人类体内会成为杀死人类的元凶,而在古书中所描述的旧纪元的鲸鱼体内,在那个庞然大物体内,就不过是个青春痘。”
“我们也知道,有的婴儿出生前会在母体内意外不幸变成死胎,有的出生没等成长就会早夭。正是因为他们的基因或多或少产生过逆天的突变,而他们身为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突变基因带来的变化,所以会死亡。
小宝之前的状态也是一样,他的细胞互相吞噬,基因链在断裂,这种断裂,如果放在其他生物身上,其他生物,比如水熊虫就可以承受,而放在人类身上,则是必死的灾祸。”
说到这,梁扶砚自嘲一笑:“所以说啊,要敬畏未知啊,人类还是别妄尊自大试图掌控生命。”
许暮听着,不自觉攥紧了手指,呼吸都要凝固。
梁扶砚知道他没有理论基础,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他讲过后,许暮才知道江黎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紧急。
倘若当时有一点偏差,倘若扶乩不是梁扶砚,倘若没有梁扶砚的力挽狂澜,那他就真的要再次永远失去江黎。
“那他……”
许暮忍不住追问。
“没事了。”
梁扶砚说:“那个基因的另一半已经永久关闭,不会再开启了。你不用担心,以后让小宝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化学实验室就没事。”
许暮心中的重石终于被移开,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梁叔,多谢您。”
梁扶砚把许暮扶起来,意味深长地说:“小许钦查呀,别这么谢我,以后还得拜托你,替我照顾小宝了。”
许暮心头猛地一颤,他瞬间明了此时梁扶砚的意志。
“梁叔,您要……”
“嘘。”
梁扶砚伸出一根手指竖着抵在面具的嘴上,笑了笑,“别告诉他。”
——
黑街,DAWN酒馆。
江老板又亲自下场调酒了!
这下不仅是黑街的居民沸腾,整个上城区的居民也沸腾了!甚至下城区有一些胆子大的,也跑来凑热闹。
江黎面容漂亮得惊人,身段迅捷又利落,又美又强,秾艳张扬,妖冶勾人心魄。
当初炸掉审判庭时,锋利的眼眸不经意扫过直播的镜头,粲然又肆意的一笑,顾盼风流,直接迷倒一大批“受害者”,如今以太网上,那段视频被盘包了浆。
连带着DAWN酒馆的生意异常火爆,小A和小C忙得顾不上换班,俩人都得往上顶。
江黎一来,俩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扣你们工资啊!”
“没事没事老板您扣吧,再干下去我俩要累死了!”
江黎:“……”
往酒馆台阶下打眼一瞅,一堆面孔眼巴巴地看着他,一个一个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
“哈,行。”
江黎弯弯眉眼笑了一下,“今天瞎调,量大管饱。”
“嗷嗷嗷——”
场下的一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开始尖叫。
“老婆!”有人喊,“缺对象吗?!”
原本在黑街居住久了的居民、DAWN酒馆常客,都纷纷惊恐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上城区小傻子。
江黎如今也不恼,也没让小A把人丢出去,他提出来好几整瓶橙汁,和红石榴糖浆,小臂的肌肉绷紧,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鎏金的手链在腕骨上轻轻碰撞,发出清响,把瓶子放在吧台上。
听见这话,江黎正在低头拧开瓶盖,发绳松散了,一缕长发从额角滑落,笑着说:“不巧了,一周前刚脱单。”
“噢——”台下一阵惋惜。
“谁啊!出来比划比划!”
同时,DAWN酒馆的门被轻轻推开,划过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
江黎抬起头,隔着DAWN酒馆内昏暗幽深的灯光,看见了门外照进来亮眼的阳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一半的光,在门口的地面上投出长长一条影,带进门外属于寒冬的凛冽风霜。
男人稳稳地看过来,目光穿透昏暗暖融的光线,毫无偏差地对上了他的眼。
江黎抿唇一笑,仰了仰下巴,对那人说,“喏,门口呢,去比划吧。”
那人吸一口气,唰地回头,看清门口的人,噗一声“大大大大钦查官——?!”,然后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啪叽蔫巴倒在酒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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