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迅捷,身姿灵敏,脚步又轻。
如果哪天江黎想抹了他们的脖子,简直轻而易举。
——
江黎早就不耐烦了。
他不明白这种无聊的会议究竟为什么要叫他去。
江黎从来不会劝说他人按照自己的偏好和想法去行动,所以他也从来不提出意见。
他从不与任何人合群,看着顺眼就待着,看着不顺眼就离开,或者弄死。
目前的渊对江黎来讲,暂时还符合心意,如果哪一天渊选择的路径让他觉得不爽,那么,江黎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从此再与渊毫无关系。
他从来都是个没有归宿的,漂泊无依的人。
毕竟天地之大,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
他是实验室人工编辑的细胞胚胎,他在培养液和人造子宫中长大。
而创造他的人,早就死了。
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像浮萍,没有根系,从不会为什么驻足。
他本是这样的,但是……
但是现在,江黎却破天荒头一次,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回到一个地方。
一个温暖的房子。
他有些饿。
不,是很饿,非常饿。
许暮只通过短短的几天就给他养成了非常规律的作息,还有按时吃饭的好习惯。
江黎急着回去找许暮。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出来短短这么一会儿,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念。
从黑街到许暮家里,江黎用了比平时短一半的时间。
他在前面赶路,风衣衣摆、还有散乱的长发,都在他后面追。
像是倦鸟归林。
江黎能够敏锐地发现,许暮家周围多了一些隐晦的目光。
应该是卞印江派来监视的人。
江黎步子转了一个弯,改变了原来想老老实实走楼梯的想法。
他轻手轻脚地从旁边另一栋楼进去,隐匿着身形,悄无声息地从旁边那栋高楼,一路登上了楼顶。
在天台猎猎的寒风里,江黎如同一只轻巧的狐,矫健地用钩锁嵌入对面那栋楼的边缘,纵身飞跃。
红色的风衣因旋身的动作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支劲瘦的腰身。
嗒。
江黎足尖轻盈顿住,半蹲着落在天台上,五指轻轻点在天台。
然后找准了许暮家外面的那跟管道,双腿一盘,沿着管道秃噜一声滑了下去。
江黎稳稳停在了二十五楼,蹲在窗边,隔着一层窗户,他看见了许暮正端坐在沙发上。
江黎的眉眼不自觉弯弯下来,露出一丝笑容。
他蹲在窗外,抬起手,敲了敲窗户。
咚咚咚。
屋内,正在专注工作的许暮猛地抬起头。
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错觉?
咚咚咚。
许暮缓缓地、慢慢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了头。
在看清窗外那道身影时,心脏剧烈跳动!
窗外,是江黎。
那个矫健的眯眯眼狐狸正笑意盈盈地蹲在窗外,抬起一手,弯曲手指,正用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玻璃窗。
宽大的风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突起一段肩胛的弧度。
和江黎第一次来找他时,一模一样,那场景几乎要在许暮的眼底重合。
而后窗外的青年一挑眉,眨了眨右眼,勾起唇角,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唤他。
——暮哥~
不仅如此,还像是撒娇似的,隔着那一层玻璃,勾了勾手指。
怦怦。
许暮听见自己胸膛中,如擂鼓一般的清晰心跳声响。
怦怦。
怦怦。
和敲窗声同频共振。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抬腿迈向窗边。
心跳越来越快。
江黎轻盈自在地蹲在二十五楼的广阔天地间。
此刻江黎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亮晶晶的饰品,然而冬日纯白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
温柔的光晕簇拥着他,将每一寸白瓷的肌肤、将那每一缕银灰的发丝,全都照耀得熠熠生辉。
许暮一把拉开窗户,江黎就笑着从窗外灵巧地钻了进来。
他脚下踩着窗户,向前一蹬,就扑向了许暮。
江黎张开手臂,放松身体,整个人都扑进许暮怀里,将所有重量都压在男人的身上。
半长的头发在空中扬起。
许暮将他抱了个满怀,向后仰去,江黎顺势把许暮扑倒在地。
和第一次依旧一样。
跨越一整个秋冬,乃至跨越两世的时光,光影与身影在同一个空间中,交融在一起。
两个人先后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轻轻的一声柔响。
江黎撑起身子,长发就顺着自然的重力垂落,滑下肩头。
“暮哥。”
江黎压着许暮,双臂撑在许暮耳侧。
“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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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比一下22、23章,和那次一样,但是完全不一样了!!!
喜大普奔!撒花![垂耳兔头]
第191章 棒棒糖
许暮怔怔地看着他。
“想。”
许暮喉结滚动了一下, 喃喃。
江黎轻笑一声:“暮哥,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许暮的神色怔怔的,他专注地注视着江黎的笑容, 抬起手臂,轻轻触碰江黎的脸颊,将整只手掌都贴上去,江黎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似曾相识。
和他们这辈子第一次拥抱在一起时,是一样的。
许暮的手掌令人安心。
江黎微微侧脸, 贴着许暮温热的掌心, 蹭了一下, 然后俯下身子,咬住了许暮的唇瓣, 叼在尖尖的犬齿间, 来回细细地品。
许暮微微张开嘴巴, 任由他的动作。
一边轻咬着许暮的嘴唇, 江黎的压住男人的手臂,指尖沿着手腕内侧一路向上轻轻划过,挑起被许暮套在腕上的头绳。
江黎轻巧地从许暮手腕上将头绳摸走, 按着男人的胸膛, 撑起身子来。
江黎叼着头绳, 双手把全部的头发都撩在脑后,单手收拢,另一手取下来齿间叼着的头绳,随意在脑后将那半长的头发扎起来, 嘟囔一句:“该剪头发了。”
他扎头的整个过程中,许暮都安静地仰面注视着他。
江黎垂眸睨他一眼:“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许暮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浓黑的眼睫在眼前一扫而过。
那片风平浪静的黑蓝海雾又一次隐隐有了惊涛海浪的征兆。
其实许暮一直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 至少在遇见江黎之前,甚至于之后的平常时日,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男人冷静自律,几乎不允许自己因意料之外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一切学习、训练和工作。
但江黎却敏锐地发现,每次在他消失后归来,许暮的情绪就不再平稳了。
就像现在,许暮忽地抬起手,牢牢扣紧了他的手腕,将他拽倒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个极具占有性的动作,江黎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他知道,握着手腕的动作,比握紧手掌或是手背更不好挣脱。
江黎也眨了眨眼,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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