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抬腿向前迈了一步,掐着青年的脖颈让他抬起头来。
逼问道:“说,什么菌株?”
“咯……”青年咳了一声,被吓得脱口而出,“是……插入了蝾螈基因的菌类……西斯特在做这个实验……”
说过后,青年面如死灰,但语速飞快:“他们在研究如何让人迅速断肢重生,发现旧世纪的蝾螈有断肢重生甚至分裂的基因,菌类拥有菌丝,生长速度极快周期极短,是完美载体,目前实验在动物身上已经成功了,他们正在尝试用在人类身上!”
江黎立刻联想到了下城区爆发的菌丝感染病,眼瞳漆黑,染了些怒意。
“他们发现我在偷偷搜集资料,抓住我,他们逼着我做局,给渊释放求救信号,想要抓住来救援的人。对不起,我算是背叛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想着偷偷按下按钮算了,但我又良心不安,你快跑,U盘里有实验的详细资料,别管我……你带着我跑不掉的……我不想做实验体,太疼了,我不敢自杀,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我不要被他们抓住……”
江黎沉默地松开手。
他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一个勇敢和懦弱的结合体。
贪生怕死,所以背叛了渊,和西斯特做局,按下了按钮,却又在最后的关头良心发现,提醒渊的成员,快跑。
不过十六七岁的一个孩子,因外表迷惑性,被安插进西斯特做学徒。
江黎听见房间外脚步声逐渐逼近,马上就要冲到门口。
江黎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那个小孩儿的脑袋。
“闭眼,我杀人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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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是凌晨那章~[哈哈大笑]
第98章 中弹
门外, 沉重纷乱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沿着走廊几乎就要冲到门口。
那个青年感受到头顶的重量,愣愣地抬头, 只在对视上那双面具后闪烁的狐狸眼的一瞬,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青年神情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切都很静,脚步声似乎也在那一瞬间变得遥远起来,好像算计阴谋和担惊受怕都在这一瞬间完全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江黎右手握紧了匕首的刀柄,无声无息地抬起, 江黎使了巧劲, 匕首无声地划破空气, 没有暴露出一丝破空声响。
银色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蝉翼般轻薄的刀锋无声吻过青年的脖颈。
江黎结束了他的生命。
骨碌碌。
青年的脑袋滚落在地, 而身子还笔直地站在原处, 一秒过后, 身体软绵绵地落在了一堆泡泡球中。
悄无声息的。
与此同时,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拍在门板上。
咣!!!
门扇应声而碎,一群体格健壮的安保员从门外鱼贯而入。
安保队员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身上挂着厚厚的战斗服, 扛着长枪, 脑袋上带着防毒面具。
破门而入的一瞬间, 他们看见了站在房间正中央的江黎。
房间内,窗户破碎,狂风从窗外呼啸而来,卷起窗帘, 在空中乱舞,江黎站在风中,正戴着风衣的兜帽, 随风声鼓动,面上扣着面具,正垂头站立,手臂自然下垂,鲜血从匕首的刃上一滴一滴淌下。
听到门边的动静,江黎微微侧头,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盯着门口。
冲进来的安保队员一瞬间急刹住脚步,从厚重的防毒面具下挤出嘈杂又暴怒的喊声。
“该死,怎么还是站着的?!”
“怎么没倒下?等等——空气里没迷幻剂!”
“那小子竟然没摔碎浓缩迷幻剂气瓶!”
“该死,兄弟们!把他杀了!”
“等等——我感觉这人好像是厄火!兄弟们记得留一口气儿!别弄死了!”
迷幻剂……?
江黎眼珠在眼中一转,视线落在了那堆泡泡球中,窗外刚好划过一道闪电,撕裂乌云,洒下大片大片惨白的电光。
白光的映照下,那个半大青年的头颅滚落在一堆泡泡球旁边,他闭着眼睛,神情安详又平静。
耳机里撕拉一声,传来了枯云急切的声音。
“中计了!江黎!这是他们的埋伏!久违了引诱出渊的人来救他,然后在楼下把我们一网打尽!”
刚刚枯云没有出声,是江黎正在执行任务,有自己的判断,枯云不便于出声打扰。而现在,明晃晃的威胁之下,却看到江黎没有丝毫行动,不得不出声提醒。
“江黎!快走!不用跟他们打!”
江黎仍站在原地,低着头,足尖却缓缓转了位置,背对窗户,正面朝向门口。
枯云急了:“你用钩索从楼上走他们追不上的!不要恋战!”
“晚了。”江黎轻启薄唇,淡声说。
“现在,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江黎正对向了正在架起步枪向他瞄准的一众安保队员,枯云还在耳机里急声喊着什么,江黎懒得去听,直接切断了和枯云的连线。
而他的对面,十二个安保队员已经如同诡异的阴影,相互配合着,围拢成一个半径不足十米的半圆,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他,每个人的食指都扣在扳机上,压下第一道火线,细微的咔嚓声被卷进漏进房间内的寒风中,江黎听得清晰。
“厄火是吧?”
其中一个防毒面具闷声向前迈了一步。
江黎爽朗地笑了一声,半张面具下,嘴唇咧开一个微笑的弧度。
“是我。”
而这个名字一出,就固有地带着极大的威慑和恐惧。
对面的安保员队伍中骚动了片刻,江黎在黑暗中清晰地看见,有一个队员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呼叫支援。
嗤。
江黎扯扯嘴角,不屑地轻笑。
“把武器放下,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饶你一命!”
另一个安保队员枪口上下挪动。
“诶呀呀~”
江黎声音轻快地叹了一声,毫不犹豫张开双臂,对面的安保队员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的动作,而江黎却是轻轻松开右手五指,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掉在地上。
见江黎武器落地,对面的安保人员急不可耐地向前围过来。
匕首落地清脆响声的余音还未散尽的瞬间,江黎的左臂动了。
动作幅度极小,仅仅是一个手腕向内侧的微妙翻转,快得如同毒蛇吐信。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漆黑的钢索从江黎的通讯手环中射出!
目标却并非是面前的任何一个安保队员,而是径直地射向了头顶的那盏漂亮的琉璃吊灯。
钢绳前端的钩爪击破吊灯的锁链,牙酸的金属断裂声骤然炸响。
钢索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卷回江黎的手环中,江黎脚步在地上一滑,轻盈向后一闪身,吊灯轰然坠落!
“卧槽!”“躲开!”
十二名安保队员事先围成的队形骤然被打破,他们纷纷向着周围扑倒在地,躲开了坠落的吊灯。
没人被吊灯砸到,而用吊灯砸死人,也不是江黎的本意,江黎只需要一秒。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嘈杂的脆裂声炸响的一秒之间,江黎侧身从地上飞速捞起匕首,手指一撑,身子贴着地面向前飞出去。
匕首在他的掌心灵巧地旋转,随着手臂抬起落下的动作,空中飞溅起一条利落的血线,顷刻间解决掉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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