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包围的坐席场上,救下了卓洪后,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的武装员工就不再投鼠忌器,黑压压一片,正在缓缓向着白严辉三个人包围而去,却唯独没人敢来审判长席位上对付江黎,似乎所有人都被他刚刚毫不犹豫炸掉武装车的行为威慑,不敢朝着他迈出一步。
江黎居高临下,远远看着白严辉三人寡不敌众,在坐席的格挡下疲于奔命,狼狈应付。
他们三个,每一个人都能以一敌十,单打独斗的格斗能力,是整个上城区最拔尖的那一批人,只是,对面敌人的人数太多。
江黎抬手一撑,翻越围栏,灵活地钻进一个个坐席中,向着三人支援而去,他手臂持平,一遍极速奔跑,一遍稳准狠地一连点射多枪,瞬间打空一个弹夹,一枪一个,放倒了卫含明周围的一圈武装员工,立刻让她松了口气。
卫含明抬头看见江黎,微一颔首,朝着江黎大喊:“把这个给队长!”
说完,趁着周围的子弹稀疏,卫含明立刻解下腰间佩戴的武器包,狠狠向着江黎的方向用力一甩。
江黎猛一抬头,纵身飞跃一个迎面扑来的武装员工,反手拧断他的脖子,整个人腾空而起,眼神一厉,迎上甩来的包裹,在空中拧身,长腿猛地扫过,像是绷成了一道鞭,脚背抽在包裹上。
那包裹就在空中骤然转变方向,朝着审判台正中央急速飞去。
“接着!”
喊过一声,江黎头也不回,腾空时,立刻单手置换弹夹,稳稳落地,滚过一圈,倏一抬眼,配枪和匕首一左一右,他在一层层坐席中收割。
大雪席卷过江黎的发梢,纯黑的武器包撞碎雪花。
事已至此,无需多说什么,他的队员都开着钦查处的武装车来炸场子了,许暮哪会不知,这是直接来造反的。
许暮自己可以为平和推进改制的进程、为唤醒沉睡真相而赴死,但他绝对不能拿江黎和自己队员的性命开玩笑。
此刻事态紧急,该做什么,不言而喻。
哗啦!
许暮在手铐碰撞声中抬起手臂,稳稳接住飞来的包裹,拿起包裹中的备用枪,将枪口一横,飞速朝着手铐的锁扣扣动扳机。
砰!
手铐应声而落,许暮干净利落地戴好耳麦,配好武器,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向侧方大步流星奔去,离开审判台中央。
他抬手按在耳麦上,眉眼沉静,一边躲避子弹和攻击,一边短促开口。
“测试。听到请回应。”
许暮冷静的声音和着沉着的呼吸,一同在耳麦的电流中传到三人的耳边。
终于在这一刻,钦查处第一分队的联结瞬间重新建立。
听到自家队长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三个正在狼狈地以多敌少的人瞬间重重松了一口气。
他们无条件信任许暮,他们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队长在身边,那一切的阻碍都不成问题,队长自会带他们披荆斩棘。
白严辉满脸灰尘和汗渍,他背部抵在一个坐席后,偏头避开激射而来的子弹,迫不及待地抬手按在耳麦上,惊喜地叫了一声:“许哥!”
“队长,通讯正常。”卫含明收回枪,闪身躲在廊柱后,拧着眉换弹夹,抬手开启耳麦,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
石竟一正专注战斗,抬脚踹开一个拼刀的武装员工,从对方手里扯来枪支,骤然听见耳麦中的声音,训练有素地立刻趴在地上,抬手按下耳麦:“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
许暮迅速回应过,强大的指挥素养令他立刻扫视过审判台以及其周围的战况,谨慎但从容,眼眸既似寒星又似深海。
几乎不用瞄准,便瞬间解决掉周围试图重新压制他的武装员工。
许暮按下耳麦的瞬间偏头,绷出锋利的下颌线,他嗓音冷静,字句简洁:“白严辉,十点钟方向,上三楼,占据高点架枪。”
耳麦一响,白严辉双眼瞬间炯炯有神,他整个人从地上蹦起:“好嘞许哥,交给我吧!”
“卫含明,四点钟方向,二排三座,抬头击落吊灯,拦截卓洪。”
卫含明拧眉上膛,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枪口举起,子弹下一秒就穿透吊灯的绳索!
“石竟一,退后三米,蹲下,火力掩护他们两个。”
“收到!”
许暮接过耳麦后,一瞬间,指令清晰,立刻让疲于奔命的三个人各司其职,瞬间就位,立刻?到易守难攻的位置,被压着打的局势顷刻消弭,钦查处的精英一队配合起来,立刻将全部应有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
又一声枪响,许暮在地面翻滚过半周,躲开飞溅而来的子弹。
按着耳麦,语速飞快,声音冷静。
“白严辉,换微波弹,注意队友。”
“卫含明,身后有一小队包围,寻找掩体。”
“石竟一,占领三点钟方向刚架起来的重机枪。”
石竟一听到耳麦中的指令,转头一看。
重机枪台上,站着三个武装员工,正在保护那个架枪的人,石竟一不可能单靠自己一个干掉对面四个,而他们队长从不会给他们下达难以完成甚至是送死的命令。
秉着对许暮无条件的信任,石竟一毫不犹豫地迎着枪口冲了过去,眼见那边的武装员工就要朝着他开枪。
就在下一秒,他骤然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风衣衣摆犹如花瓣一般旋开,匕首刀锋囫囵一转,鲜血迸溅,人头落地。
江黎抬腕将钩锁一抽,钉在圆环穹顶上,整个人瞬间再次腾空,一抹红色如影消失。
火光、刀光,一同绽放,他像是游曳在黑白水墨画间的一抹异彩。
四个人已死,石竟一面前一片坦途,他瞠目结舌地按住了重机枪。
石竟一知道,江黎和他们不一样,江黎没带耳麦,听不到许暮的指挥,但却就在如此混乱危险的场地里,精准地在场中穿梭,成为了许暮对他们下达的指令前的先决条件,干掉他们作战中的一切额外障碍因素。
他看见江黎不顾生死向二楼飞去,要去解决那个对战场有决定性作用的敌方狙击手。
但二楼的方向有武装员工已然列好队,就在石竟一心脏狠狠提到嗓子眼,以为江黎命悬一线的那刻,在江黎身后,许暮恰到好处向着那个方向开出一枪,一枪堵塞枪管,让子弹再膛内应声炸开,掀翻江黎面前的一众列队。
江黎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似乎早就料到了许暮会在他之前解决掉他的障碍一般,江黎冲进台上,手起刀落,一刀干掉那个险些阴了他的狙击手。
长臂一收,匕首带出一片血花。
明明没有并肩,也没有将后背相抵,却能够精准地,在这种绝妙的灵犀中,互相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这是一种几乎堪称恐怖的配合与默契。
石竟一不知道的是,许暮不需要指挥江黎,江黎也不会听他的指挥,但是有江黎在场,许暮就连指挥都变得跳跃起来,不像曾经那样稳扎稳打,反而激进且迅捷。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指令,却在那抹红色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将所有的逻辑链全部补全。
没人知道,江黎和许暮从没对这种默契进行过训练。
但无声之间,他们在混乱的战场上擦肩的每一刻,眼神交错半分,互相颔首,不需要言语,却都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人岿然不动,纵观全局把控分秒精准出枪,一人如影游走,像一把贯穿切割战场的利刃。
这种彻彻底底的共鸣几乎让两个人在战斗中爽到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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