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点点头,说:“开投影吧。”
“好的,队长。”卫含明把通讯手环的消息投影到空中。
江黎狐狸眼微微一转,他看清了半空中投影到文字。
——钦天监已收到消息,查明有部分失踪少年在下城区边缘被找到,已派出人手去搜救。
“在下城区?!”白严辉看见消息,将双眉一横,厉声道,“我就知道,又是渊下得黑手,连孩子都不放过,一群畜牲!”
许暮瞳孔轻轻一颤,视线扫过白严辉,略过对方头上的疤痕,第一时间看向江黎。
见江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后背抵在墙面上,没个骨头一般吊儿郎当支着,听见白严辉的话,漫不经心抬起头看了白严辉一眼,轻轻收回视线,应和着说:“是啊,对孩子下手,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是啊!”白严辉深深共鸣,抬手就准备去摇晃江黎的肩膀,说,“还是江哥你懂我!”
江黎:“……”
江黎轻盈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有些嫌弃地躲开了白严辉的爪子。
许暮没有管这俩人瞎胡闹,仔仔细细看完了全部的消息。
他说:“看来是齐乐和石竟一已经将我们这边的情况上报给卞长官了,卞长官调动了上下城区交界处的钦查官收集情报,才发现下城区有失踪的孩子的踪迹。”
“是的队长,我看卞长官的意思是,下城区边缘的犯罪分子应该是流窜逃亡的,不成气候,派出的钦查队完全可以胜任。卞长官让我们三个切记不要急躁,先将黑街里最后一个据点收拾干净再说。”卫含明接道。
“嗯。”许暮沉稳地点点头,“事不宜迟,走吧。”
顿了顿,许暮又格外多说了一句:“记得活捉,需要审讯幕后主使。”
卫含明和白严辉齐声说:“放心吧,这次我们会格外小心,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许暮垂下眼,没说话,低头重新将配枪的子弹补齐。
上个据点的意外,不怪他们,江黎趁他们不注意,身形如鬼魅一般把每一个没死的都补了刀,许暮知道,但他却替江黎隐瞒了下来。
第一次隐瞒江黎厄火的身份时,许暮还心有愧疚,觉得自己违背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和钦查官的理想。
但一直替江黎隐瞒到现在,许暮现在心里竟然诡异地毫无波动,甚至平静地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好像已经逐渐不再纯粹了。
不过,许暮不后悔。
在抬头时,一双星眸已然澄清,目光灼灼,掷地有声地说:“行动!”
说完,脚步坚定地贴着屋檐,折进园区的深处。
卫含明和白严辉对视一眼,迅速跟上。
直到三个人都潜行有一段距离了,江黎才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懒洋洋且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一只吃饱喝足又晒够了太阳的狐狸,慢悠悠闲庭信步一般,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他所落脚的每一处,都恰好使得周围的树荫和建筑物完美地将他的身形遮掩。
江黎轻巧且毫不费力地跟上三人,这对他来说不难,他一生中几乎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危机中,在各种环境里隐匿气息,早就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大钦查官许暮的单兵作战能力无可挑剔,卫含明和白严辉也是钦查队中的精英,训练有素,四个人在鱼龙混杂的园区内一直深入到准备清缴的据点外围,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最后一个据点是园区内的一间废弃卫生站。
许暮蹲在没有玻璃的窗户下,右手持枪,紧贴外墙,左手从战术护腕中取出折角镜片,轻轻向上抬起。
借着战术窥视镜的反光,许暮将卫生站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只几秒,许暮无声地将折角镜片收回,迅速在战术护腕中插好。
他看向卫含明和白严辉,伸出手,抬起左手食指。
一人。
随即收回食指,手背面对二人,轻轻向外一推。
背对窗户。
四指左右摆动一次。
没有武器。
江黎蹲在不远处,两手空空,双腿叉开蹲着,双手抵在地面上,歪歪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大钦查官的手势暗语。
大钦查官的手上现在装配上了战术手套和护腕,纯黑色的露指手套包裹手掌和手背,但从指尖到手指的第二个关节处却为了保证灵活性而不设有包裹的布料,大钦查官的手指修长有力,关节分明,手掌宽大,是一双非常有侵略性的手。
漂亮。
完美。
江黎看着,在心中啧啧称叹,想起这双手之前那夜掐住他的腰肢的时候都力量,不禁轻轻咂咂嘴,有些怀念。
而且眼看着许暮在执行任务时冷硬的下颌线,严肃的神情,专注的状态,太帅了,令江黎着迷。
江黎当即决定等许暮这次任务结束后,再找他风流一夜。
江黎浅浅走了个神,那边许暮已经将所看见的信息全部使用手势简明扼要地传递给卫含明和白严辉。
二人拍拍胸口,默数三秒后,同时行动,利落地抬手翻过窗户,齐刷刷地冲进卫生站一楼外侧的房间内。
对方只有一个敌人,许暮安心交给他们两个,自己落后一步,看向江黎,无声地挪到江黎身边,贴着江黎耳畔,压低声音,飞速说:“这次可以不要出手吗?给我留下活口。”
江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可以啊,记得你答应我的就行。”
许暮见江黎答应,放下心来,听见卫生站内敲了两下墙面,他知道,卫含明和白严辉已经完成任务,于是许暮也翻进窗户内。
江黎一挑眉,也跟着进入卫生站。
一楼外侧房间内的这个成员被敲晕了,明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围人员,白严辉迅速将人给绑了,堵住嘴,捆束在一边,防止意外醒来造成骚动打草惊蛇,卫含明和许暮迅速翻过整个房间,他们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于是许暮向斜上方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上楼。
他们一路清理掉了整个二楼的房间后,走到卫生站的最深处。
深处是一个沉重的铁门,铁门外是一个沉重坚硬的插销,插销的一端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锁头。
“没有钥匙。”卫含明观察过后,低声说,“来的路上碰见的人,都搜过身了,没有钥匙。”
“嘶,在这么大一个卫生站里找钥匙,也太大海捞针了一点吧?”白严辉挠挠头上的疤,提议,“许哥,不如我们先把据点清了,最后再来开这扇门?”
许暮没有立刻回复他,站在门前,眉眼低沉,问:“你们,闻到味道了吗?”
“味道……?”白严辉抽了抽鼻子,“没有闻到,许哥,哪里的味道?”
许暮将视线移向卫含明。
卫含明微微皱眉,认真感受亲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队长,我也没闻到。不过队内体检报告显示你的五官感知度都较高,所以如果队长你闻到了味道,那就是确实存在的……在门后吗?”
许暮向铁门又靠近了一步,鼻翼轻轻翕动,一双锋利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
“不用闻了。”江黎抬手把许暮扒拉开。
江黎早就闻到了这股古怪的腐烂的臭味,被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刺激性气味所包裹,还有新鲜的血腥味,顺着铁门的门缝和墙壁透出来,丝丝缕缕,令人作呕。
虽然铁门遮蔽,味道很淡很淡,几乎无法令人察觉,但江黎的感知敏锐度远超常人,加之他自小经过惨无人道的训练,对尸体和血腥味格外的敏感。
“尸体的味道。”江黎轻描淡写地说,“还有鲜血的味道。”
“什么?!”白严辉震惊,但依旧记得压低声音,“在门后面吗?有人受伤?看来我们得立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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