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照顾他的奶娘说了,怀了身子的都这样,如今还算得好,后面会更加肿,甚至可能还会行动不便。
周初落便不敢再拖了。
不然到时难走不说,肚子显得也厉害,要是被看出异样,怕是就要出大事了。
马公公跟着去过几次,祭祖全程下来,最是累人,他担忧,怕周初落身子熬不住。
但礼不可废,不去不行,若是不去,百官怕是会闹。
要是说身子不舒坦,朝臣怕是还能体谅一二,但肯定会问,为何的不舒坦?是受寒了?还是病着了?那赶紧治,这会儿吃吃药,离清明还有十来天,估摸着就能好了。
因此这么说,怕也不得行。
可有身子这事儿,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
祭祖一事,被迫提上日程。
三月下旬,他领着百官,以及一众御林军前往皇陵。
禁卫军于前头开到,道路两旁是挤挤囔囔的百姓。
大多都是来看热闹和想一睹皇颜的。
白子豪随行左右,这次祭祖的阵势比起往年,不算浩荡。
但随行护驾的御林军却比往年多了不少。
白子豪想不通他一个奶娘跟来干什么,这小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竟还让他上了马车,两人坐同一马车里,可白子豪紧张坏了。
周初落见红娘自上了马车后就紧紧挨着车壁,背对着他,心里莫名不畅,他语气淡淡:
“你好像总是很怕朕,怎么,是怕朕会吃了你吗?”
红娘没有应答。
车厢一片安静。
周初落不着痕迹微微眯了眯眼,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又喊了一声:“红娘?”
红娘还是没有应答。
当真是好胆。
周初落正要问她是不是想去找孟婆要汤喝,就听见轻微的呼噜声传了过来。
周初落:“……”
上车至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就睡着了?
真是像极了那死太监,走到哪就睡到哪。
周初落深呼一口气,想忍。
红娘突然吧唧了一下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嘿嘿笑了起来,乐得非常淫/荡。
周初落深呼了两口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一脚朝她屁股踹了过去。
白子豪哎呦一声,猛然惊醒,刚梦见啃猪蹄了,可都没啃完呢!好梦就被惊醒了,他顿时怒火中烧,撸起袖子转过身,气得直呼哧:“他娘的,谁敢踹老子,看我不……”
“你想怎么样?”一到冰冷至极的嗓音从耳侧传来。
白子豪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回过神。
周初落能明显感受到红娘紧绷的身子和忐忑的情绪,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俊。
他意味深长的,眼睛定定的看看着白子豪,像是野豹似的,盯紧着猎物一般:“老子?”
白子豪一和他幽亮的瞳仁撞上,就头皮发紧,仓皇到脖子发凉,他装傻充愣:“啊?什么老子?民妇不晓得皇上你在说什么,嗯哼~”
周初落:“……”
虽说共处好几个月了,但他依旧是不习惯这人这矫揉造作的样。
每每听她嗯哼,他总能被恶心到。
腿有些酸涨,他邹了皱眉,车厢里放着软塌,他捧着书,半躺了下来,把腿伸到了红娘跟前。
白子豪撇了一眼,不解其意。
咋的了?
搁他跟前秀腿呢?
才一米七/九的个,还敢跑他一八/九的人跟前秀,真真是不知所谓。
周初落看她呆愣愣,强压制着怒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给朕按腿。”
哦。
原来是这样,那早说嘛!啥都不说,他咋的会懂?
白子豪赶忙帮他摁了两下,因为衣裳穿的厚,周初落小腿轻轻动了一下:“把朕裤子撩起来。”
白子豪表情一怔,随即立马道:“哦,好的呢!嗯哼~”
周初落小腿又红又涨,像被泡发的馒头似的。
白子豪又朝他双手看,以前这人,虽是脾气臭,但不得不说,模样是极好的,特别是动情的时候,脸颊红润,黑色的眼眸里像是罩着一层凌晨的水雾,迷离且惑人,就是双手都骨节分明,漂亮得不像话。
可如今竟是肿得像个三百斤的胖子。
哎!
都是他老二造的孽啊!
周初落见她盯着自己唉声叹气,问他叹什么?
白子豪嘴一秃噜,便道:“没什么,就是皇上你这腿,很像民妇方才梦见的烤猪蹄的,都白白胖胖的呢,嗯哼~”
周初落:“……”
周初落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马公公和奶娘就在后头的马车里。
今儿起得早,两人正各自假寐着,马车突然一晃,而后停了下来。
马公公骤然一醒,赶忙掀开车帘,以为遇袭了,蹦起来就想去救驾。
可抬眼一看,就见红娘面朝黄土趴在地上,看那姿势,应该是被人踹下来的。
马公公见此,放下了车帘,又坐了回去。
他似乎是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奶娘问了声,发生了什么事,马公公略显无奈道:“红娘又惹皇上生气了。”
奶娘抿着嘴不说话。
周初落自生下来,就是她搁跟前照顾,后头伺候了他十几年,还是年纪上来了,周初落才让她在偏殿安享晚年。
不过前月周初落却是把她召了过去,说他有身子了,当时她是既差异,又震惊,周初落说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而且旁人搁跟前照顾他不放心,想让她照顾他几个月。
第185章
奶娘自是愿的,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是有感情,她从偏殿搬进了养心殿,专心照顾起周初落。
晓得他有身子的时候,奶娘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后头见着红娘隔三差五的就惹周初落生气,可不晓得为啥,周初落竟也没砍了她,还让她到处蹦跶,奶娘见此,下巴又要掉了。
周初落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这人瞧着冷冷清清,可为人也确实是如此,行事也更为狠辣。
她伺候周初落十几年,如今看着,好像是周初落在给她养老,所以才让她住偏殿里头。
可念着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怕她把他的事儿泄露出去。
对着她尚且都如此提防,可对着红娘……
这人至今脑袋还没有搬家,还能吃得好睡得香,不得不说,也是个命硬的。
……
白子豪被踹得差点要吐血,后背似乎都像散了架一样。
御林军头头夏林涛时常在养心殿外头值守,时间久了,白子豪跟他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夏林涛见她断了腿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强忍着笑意去扶她:“红姐,你没事吧!”
白子豪拍了拍衣裳:“没事,还有马吗?给我牵一匹……”
周初落冷冷的声音从偌大的车厢里传来:“让他走着去。”
白子豪:“……”
这人的心怕是砒//霜做的,竟能如此歹毒。
从这儿到皇陵,三十几里路不止,让他一个风韵犹存的奶娘走着去?
真是半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还好这人是个哥儿,要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汉子,怕是要打光棍的命了。
队伍继续行进,马车载着朝中重臣行在中间,两旁官兵森严戒备。
阵势浩大。
随行的官兵都是练家子,几十里路对他们而言,不足为惧。
但红娘那矫揉造作的白白嫩嫩的样……
怕是够呛。
周初落将人踹下马车后,心情便有些烦躁,原以为说了那样的话,红娘会哭着求一求他。
谁知走了将近六里路了,也没见对方开一句口。
这么能走的吗?
还是这会儿正哭哭唧唧?
想到此,周初落安耐不住,撩了车帘往外头一看,然后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哪里哭唧唧,对方正啃着个碗大的馒头,走在队伍中央,伸着脖子东张西望,显得猥猥琐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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