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叔奶奶说:“今年我和你两个婶婶种了好些萝卜,还热那会儿她们又去山里挖了不少野菜,做了好多菜干,吃都吃不赢,我瞧着地里的也不咋的吃,就想拿些去买。”
旁人一夫郎听了,笑起来:“还得是大姐你家那两儿媳勤快,天天屋里屋外的忙活,都不见得停下来。”
冬季少有进项,山里也没了野菜,菜种得少的,那是自个儿都不够吃,更不用提还拿去卖。
叔公家菜地也小,奈何两儿媳肯干,拿了旱地来种,天天的不辞辛苦去挑水浇。
种的多,家里又有干菜,吃不赢,可不就能拿去卖了。
叔奶奶对自家两儿媳也是满意的:“勤快了好,咋庄稼人,不勤快吃啥子。”
“可不是这么个理。”
有人看向蒋小一:“小一,我昨儿见着你外祖了,来你家干啥啊?”
“来看我和小弟们。”蒋小一说。
那人叹道:“你娘不得行,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哎,我也不晓得咋的说,他们对不住你父亲,但没对不住你,他们是疼你的咧。”
这人也是柳江村嫁过来的:“先头赶集碰上你祖父,他总同我问你们兄弟三人咋的样,这次能来,想来你两个舅舅是不反对了,以后你们要是得了空,多回去看看他们。”
人多货多,牛车走的不算快,但寒风依旧是呼呼的吹,蒋小一应了一声,白子慕见他缩着脖子,起身跟他换了个位置,让蒋小一坐他后头。
草木、路面均被薄雪覆盖着,隐隐看见底下黄泥。山里鸟雀,也不晓得都飞哪里去了,静悄悄的,只车轮咕噜撵过的声音。
众人又聊了聊旁的事,说谁家又有媒婆上门了,又说家里小子咋的闹腾。说着说着见白子慕给蒋小一挡风,几个妇人又笑起来,说他们黏糊,又说白小子会疼人。
白子慕嘻嘻笑:“婶子这话说的,你过来,我也给你挡,让你美一下。”
那婶子见他不害臊,似乎颇是欣赏他这一点,乐呵呵道:“你阿叔厉害着呢!我怕美了回家他收拾我,还是让小一自个美吧!”
一车人笑得厉害,晓是脸皮再厚,蒋小一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起来,整个人跟熟了一样,恨不得把脑袋垂到胸口去。
说笑时间总是过得快,没一会儿就到镇上了,有去买针线的,有去卖菜的,不同路,大家下了车后各自散开,汇到了人流里。
白子慕牵着蒋小一直接往南街去,不过逛了一圈,都没见人卖鸡崽子。
冬天冷,母鸡不咋的下蛋,即使抱窝,生出来的小鸡崽子也不易活,加上地头又硬,蚯蚓、虫子啥的也不好找,因此大家一般都不会选择在冬日的时候养鸡崽。
但也有些人家勤快,又同着蒋小一那般想,也会去找那专门卖鸡崽子的预定,有人定,那卖鸡崽子的,才会让母鸡抱窝,怕着鸡崽子冻坏,鸡舍里还会烧柴火给鸡崽子供暖,没人定,他们便不会让母鸡孵蛋,因此冬季的时候,街上一般都没鸡崽子卖。
蒋小一一拍脑袋,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了,竟然忘了这事儿。
看来想买鸡仔子,只得去隔壁七里屯跟人订了。
白子慕只当他忙坏了,没多想,来都来了,空着肚子回去也不像话,昨儿闹得晚,早上没起得来,又急着赶路,早饭都还没吃,白子慕便领着蒋小一朝羊肉面馆去。
羊肉面有些膻味儿,蒋小一先头吃过几次,还觉得味道挺好,白子慕记得他爱这一口,今儿也冷,早上起来又落了雪,喝完热汤暖暖身子,也不算得白跑一趟。
但这会儿刚到摊子跟前,蒋小一一闻着那味儿,胃里却是突然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弯腰呕了一声。
白子慕都惊了,赶忙扶他:“卧槽,你怎么了?”
蒋小一都不敢开口,就怕一张嘴隔夜饭就得出来,捏着鼻子连连退了几步,肚子里缓了一些才道:“夫君,好臭啊。”
“臭?”白子慕不解了:“可前几天吃的时候你刚说香。”
蒋小一:“但现在我觉得臭,夫君,我们去买包子吧!”
白子慕最宠他,离卖羊肉面的摊子远了些又问他好些了吗?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着蒋小一摇头,他松了口气。
先头虽是没结过婚,但处于到处都是信息化的现代,他还是懂的,孕吐一般在怀孕六周左右才会开始,也就是怀孕四十二天左右,他和蒋小一成婚不久,哥儿怀孕是出了名了的难,蒋小一先头又是天天的忙活,身子亏得厉害,更是难怀。
如今他天天上工,家里的活儿,几乎都是蒋小一在操持,洗衣、挑水、做饭,先头甚至还要捣辣椒面,还要做香油,听着活儿好像不是很多,但琐碎事儿最是累人,蒋小一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白子慕嗅了嗅,今儿这羊肉味确实是腥得厉害,浓浓一股味,跟先头的味儿不一样,也不晓得这面摊今儿是不是宰了公羊,加上压根还没想着要孩子,他也没多想,又同蒋小一去周记包子铺那边排队去了。
寒风刺骨,白子慕让蒋小一站他跟前,紧挨着他,替他挡着风,又把他的冻得通红的双手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
蒋小一伸长脖子盯着前头一人高的蒸笼看:“夫君,上次你给我带的豆沙包就是在这里买的吗?”
周记包子做的豆沙包是红豆煮熟了,加了糖后撵磨而成,那豆沙细密,口感丝滑,晓得蒋小一爱吃甜的,上次白子慕还特意给他带了几个回去。
“嗯。”他回。
蒋小一眼睛亮晶晶的:“那等下还要买。”
白子慕又‘嗯’了一声:“你喜欢就买。”
“还有肉包也好吃。”蒋小一又说。
白子慕刮了他鼻子,眼眸如墨一般,盈着笑意:“那夫君都给你买。”
蒋小一扬起嘴角,泡在蜜罐里似的,笑眯眯的。
白子慕看他高兴,只觉心头都满了。
他模样好,个又高,站人群里,简直是鹤立鸡群,旁人几个妇人、夫郎见他俊郎,原就看得挪不开眼,这会儿又见他那般‘护’着自个的夫郎,对着人是温和又耐心,再看看自己汉子,嫌风刮得厉害,正躲在旁边屋檐下,又觉冷,两手插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弓着背,怎么看怎么猥琐。
大家瞬间对着蒋小一是羡慕嫉妒恨。
买了三个包子,啃完了,又去客栈逛了一圈,见着没什么事儿,白子慕去铁匠铺领了东西,便同蒋小一回去了。
蒋小一一路都兴冲冲的,白子慕给铁铺打的是个一米宽,一米长的铁‘车厢’,还有两把巴掌大的铲刀,车厢下头有两个大铁轮。
车厢里头顶部做了个带着细缝的隔层,还有一可以打开、闭合的小铁门,里头可以放木炭,木炭燃尽,碳灰可以从细缝往下落。
这车厢推得容易,蒋小一就像得了玩具一样,哼哧哼哧的自己推着,都不让白子慕帮忙。
可堆到半道他就堆不动了,白子慕让他坐铁箱上头,推着他回去。
村里人见他们推了个大铁箱回来,好奇得很。
“白小子,蒋哥儿,你们买这玩意儿干啥呢?”都是铁打的,怕是不便宜哦。
蒋小一含糊道:“做生意使。”
“哦哦哦。”闻言大家便识趣的没有多问。
到家的时候三个小家伙不在家,又和大房家几个孩子去摸螺了。
要做生意了,蒋小一迫不及待,洗了手就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夫君。”
白子慕:“行,马上教。”
这生意也不做旁的,就是铁板豆腐。
这小吃以前街边经常有人摆摊卖,白子慕买过一次,一纸盒子小小的,里头就几块豆腐,吃都还没能吃出味儿来,就没了,然而这么一份就去了六块钱。
白子慕总觉得不值当,回头网上一搜,自个学着做了。
后头他也买了家伙,还叫他玄孙找块地盘给他,那地儿就在玄孙超市旁边,白子慕摆了几天地摊,本来也没堵着路,又是自家的地,但架不住脸帅技术好,客人多得要命,几乎要从街头排到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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