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伯娘晌午从柳家回来,直到傍晚才到家。
刚吃过晚饭,蒋小一同白子慕过来了。
毕竟关系从小铁到大,蒋小一还是很关心他这个二哥的,拉了人就问:“二哥,那柳哥儿咋的样?”
“挺好的,个头挺高,我之前去赶集,还曾见过他一面。”柳大树说。
蒋小一盯着他:“挺好?那你怎么不高兴。”
蒋大树挠挠头:“不是我不高兴,是他不高兴。”
蒋小一:“啊?他看不上你啊?”
应该不可能吧!他这二哥虽然是年纪大了一点点,但模样还是行的,加上如今又有份稳定的活儿了,这求娶的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哥儿,没道理看不上啊!
“也不是,就是他今儿借他弟夫一身新衣裳穿,我瞧着不太好看,觉得他穿了黑得很,说了他就不太高兴。”蒋大树说。
蒋小一:“……”
他不高兴似乎很正常吧!
蒋大树很苦恼:“我越哄他好像还越气,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咋的办,哎。”
因为从小一起混到大,蒋小一侠肝义胆,见不得哥们难过,硬着头皮道:“二哥,你看开点,可能老实又好看的汉子,在这方面都得吃点苦。”
蒋大树眼睛一亮:“三弟,你这话着实在理啊!”
白子慕:“……”
在什么理啊?
他夫郎这话吹得过分了吧!好看的汉子需要吃爱情的苦吗?那不可能撒,看他就知道了,当初要不是靠着这么一张脸,蒋小一能追在他屁股后头跑?
这两兄弟,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
临近年关,天气越发的冷,接连几天都下着雪。
早上刚吃过早饭,沈鸟鸟就囔着要回家了,他说他还要回去铲猪粪,家里又买多多的鸡崽子了,他不在家,父亲和大哥肯定忙不过来,他要回去拯救大哥。
赵主君看他整理好带回来的课业和毛笔,又哒哒哒的跑厨房去拿肉,说要带回去,晚上叫哥夫做红烧肉给他吃,赵主君是看得想笑又想叹气。
孩子回来了,却不留恋家,他咋的能不叹气。
赵云澜放下筷子,把他的小布兜拿过来,在里头掏了一下,把那几张纸拿出来看了看,上头都是算术题,阿拉伯数字,还有几个火柴人,赵云澜压根就看不懂,但见着好几题下头都留着空白,他铺到桌上:
“这会儿还早,你先把你哥夫布置的课业写完了,我再带你回去。”
“啊?”沈鸟鸟苦恼的问:“写完才能回家啊?”
“嗯!”
“这可真是太难了。”
纸上空着那几道题都是比较难的,有加有减,还有乘法在里头,数字又大,沈鸟鸟觉得太难了,刚写了几题他就觉得脑瓜子已经要冒烟了,但写完了才能回家,再难都得写。
他爬到凳子上,拿着毛笔开始打草稿列算式。
赵富民早就吃好了,但也没走,坐桌边看他写。看了片刻,又小声的问赵云澜,他的写的啥啊?怎么尽是画蚯蚓?是不是在玩?
赵云澜:“……”
赵云澜也搞不懂,前天沈鸟鸟写的是大字,可昨儿带回来的课业是算术题,他虽是看不懂,但想来应该不是胡闹。
正巧老管家拿了账本过来,说让赵富民掌个眼。
他留平阳镇这边照看老宅子,宅子里还有几个老人,这都是先头赵老太爷还在的时候就买回来的,他们在赵家干了大半辈子,无儿无女的,不咋的干得了活儿了,赵富民也没赶他们走,让他们住宅子里,平日就是扫扫地儿,每个月赵云澜都会让人按时把银子拿过来。
老管家都记了账,他们几个老的吃穿用度,一切花销总要给主子看过一眼。
好让主子晓得,他给的银子,都花哪儿了,有没有乱花。
赵富民翻了一下账本,毕竟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账多,他让老管家回书房把他算盘拿来。
噼噼啪啪算到一半,沈鸟鸟探过身子瞄了一眼,几个老人吃的不多,晓得是赵富民心善才养着他们,他们也不敢乱花,平日就是买点菜,再割点肉,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数额小,沈鸟鸟扫一眼,手指头动了动,就道:
“外公,一月花了一两二钱,二月份花了六百七十文……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两半吊啊!”
赵富民吃了一惊:“……你看得懂?”
大字沈鸟鸟都认了好多了,一到十的繁体字他都会:“肯定啊!”
赵富民盯着他看了一下,兀自算了半响,发现沈鸟鸟说的对了:“你咋知道是十二两半吊啊?”
“算出来呀?这个又不难,都是加法。”沈鸟鸟拍拍桌上的几张纸:
“这个才难呢!还有乘法,数字还大大的,嘴巴算都算不出来,三百多的数,手指和脚趾都没那么多,想数手指头都不得行。”
赵云澜一听他这么说,不由重视了起来,指最上面一道题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指的那题,旁边有四个火柴人,每个火柴人上头都有个气泡,里头有字儿。
沈鸟鸟胖嘟嘟的手指指着火柴人,说:“小红说,他上次去大大客栈吃饭,一顿要花一百文。”
“小绿问大大客栈的菜好不好吃,小红说好吃,就是死贵死贵,小绿就说,那他也去,他想带小紫和小黄还有小青一起。”
“小青问,那一个人要花一百文,他们四个,要花多少呢?”
“小紫说,听说大大客栈有优惠,超过但包含一百文,就可以每人优惠十一文。”
“小青很苦恼,不知道要去多少银子,他说,想让纸张前的小朋友动动聪明的小脑袋,再动动勤快的小手,帮他算一下。”
赵云澜:“……”
赵富民:“……”
赵主君:“……”
纸上那圆框框里就写了几个小字,怎么他们家鸟鸟说了这么一大串啊?
而且……他怎么知道小青很苦恼?哪里看出来的?
赵主君盯着那几个火柴人看了半响,都是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这个叫小红,这个叫小青?”
沈鸟鸟义正言辞:“鸟鸟乱猜的,呵呵呵。”
赵主君噎了一下,看他笑得高兴,嘎吱嘎吱的,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赵云澜唇角微勾:“……那你算出来了吗?”
沈鸟鸟点头道:“算出来了。”他指着算出来的答案:“鸟鸟算出来在这里。”
赵云澜问了一嘴,拿过算盘一算,发现算对了。
这题是孩子方才算出来的,没用到算盘,可那么大的数,没算盘咋的算出来?
沈鸟鸟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说:“我列算式呀,一个人一百,四个就乘以四,再减去十一乘以四,就可以了,不用算盘。”
这可就厉害了。
虽然看不懂,但赵云澜和赵富民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出震惊来。
赵云澜看着沈鸟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鸟鸟。”
沈鸟鸟仰着脑瓜子:“嗯?”
“你被你哥夫吊茅房里过吗?”赵云澜话一出口,赵主君和赵富民一怔,都没反应过来。
吊哪里?
吊茅房?
这……这开玩笑的吧!
刚这么想,他们就听沈鸟鸟‘嗯’了一声举着三根手指头儿,说:“被吊过啊!吊了三次呢!”
赵云澜看他伸着胖乎乎的三根手指头,莫名的有点想笑:“小三也挨过吗?”
“肯定啊!”沈鸟鸟奶呼呼说:“小三哥哥挨得最多,小二哥哥也挨了一次,但小二哥哥身子不好,哥夫怕臭晕他,就把他吊在堂屋里面。”
“鸟鸟和小三哥哥壮壮,哥夫就把鸟鸟和小三哥哥吊茅房里,茅房黑黑的,他还把关门起来,然后在外面讲鬼故事,我们都吓尿了,晚上洗澡都没有裤子穿,大哥有次生气了,还打了哥夫一拳头,叫他下次不要这样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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