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
白子慕美了。
隔天起来,钱氏又来了。
深秋的早上雾气大,也不知道她在外头等了多久,头顶和双肩微微湿着,大概是冷,嘴唇发着紫。
“白小子……”她巴巴的看着白子慕,轻声的喊。
白子慕扭头就走。
“白小子……”
钱氏又喊了一声后,见他没有停下来,不由捂着住了脸。
后头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
白子慕扭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钱氏当初有多趾高气昂,如今就有多低声下气。
昨儿钱氏跪下来,不得不说,白子慕觉得心里挺爽。
可这会看人这幅憔悴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哀求模样,他又觉得有些可怜。
当然了,也只是一丢丢。
白子慕吹着口哨,一路晃悠悠的往镇上去。
他现在就想赚银子,办亲事,然后和蒋小一困觉觉。
这小哥儿身子又软又白……
白子慕想着想着,就觉得美了。
一路脚步轻飘飘。
中午,赌馆的便又来了。
钱家的刚商量好打算卖三亩田,便宜些卖,这样能卖得快些,正想去找村长,外头一汉子跑来。
“钱阿叔,不好了,赌馆的人来了。”
钱家人都懵了。
咋的又来了?
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给他们一些时间吗?还是赌馆里最近就虎子一个欠银子的,所以赌馆那帮人就专门盯着他家看?
村里人都爱凑热闹,这会跟在赌馆那帮人后头过来,就想看看又出了啥事。
蒋小一也出到了院子里。
蒋小二抱着他的左腿,蒋小三抱着他的右腿,也跟着‘凑热闹’。
豹哥到了门口,钱家远门虚虚掩着,昨儿他们来,存着给钱家一个下马威的心思,一小弟上去对着院门就是一脚,今儿那小弟又窜出来,想着在大哥面前表现表现,可刚踹完门,他人就飞出去了。
“怎么做事呢?”豹哥不高兴道:“老大都说了,让咱好好说话,这事办不好,白掌柜就不跟他吹牛了,到时你负责得起?”
钱家人从屋里出来,钱老汉战战兢兢上前:“小兄弟,昨儿不是说好了宽限我们几日吗?我们已经在筹银子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家虎子几天时间,求你了小兄弟。”
“我今儿不是来催债的。”豹哥说。
钱老汉:“啊!那是……”
豹哥上去揽住钱老汉的肩膀,语气相当和蔼,完全没有昨天的气势汹汹:“叔,您上头有人,昨儿咋的不说一声,您说了,咱哥几个,还能那般干事吗?昨儿真是对不住了。”
钱老汉懵懵的。
他上头有啥人了?
他怎么的都不知道?
连着外头看热闹的见豹哥这幅好说话的样,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豹哥朗声笑着:“白掌柜跟我们老大交代过了,说您是自己人,既然都是自己人,那算利息就显得很不讲义气了,叔您不用怕,我今儿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利息我们老大不要了,你们还我们八两就行。”
这无疑是天上砰的一声,掉了个大馅饼。
钱家人都不敢相信。
上一刻,全家人都笼罩在绝望的阴影中,可下一秒,惊喜就来了。
那么的猝不及防。
就像即将饿死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口吃的。
又像兵临窒息之人,猛然摄取到了氧气。
钱家人高兴得不知所措,又哭了起来。
钱阿叔颤着声:“小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反应有些不对,豹哥一顿,仔细看他:“您不知道?”
钱阿叔摇摇头。
他该知道个啥?
“那白子慕你们认识吗?”豹哥问。
院外一行人都听不懂。这和蒋家那哥婿有啥子关系吗?
咋的问他。
钱阿叔点点头。
豹哥道:“认得就对了,白掌柜今儿跟我们老大说了,说他认得你家儿子,让我们手下留情,叔,咱哥几个昨儿都是按规矩办的事,您可别记恨咱哥几个,以后见了白掌柜,可得替我们哥几个说几句好话啊!”
在场所有人都呆愣愣的,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第59章
豹哥这话无疑是个惊天雷。
大家迟迟回不过神来,有人呐呐的问大伯娘:“他说的白掌柜是谁啊?”
正巧的孙老婆子和她大闺女英子就站在旁边,大伯娘笑道:“就是我家小一那哥婿啊!刚你没听懂啊!”
听懂了,可又好像没懂。
有那反应快的:“小一那哥婿在镇上做掌柜?”
“嗯!前几天刚找的活。”大伯娘说。
“……在哪儿做的?”
大伯娘摆手:“嘿,还能是哪,我三弟那哥婿认得些字,就在福来客栈里头当了个掌柜。”
“啊?”所有人都震惊了。
蒋小一那哥婿竟是在福来客栈当掌柜。
天啊!
这……这……
不怪大家惊呼。
刘虎子就一跑堂的,可就这,十里八村便个个的都羡慕,直夸他出息。
如今人白子慕当的是掌柜……
这个更不得了。
有人看向孙老婆子:“这是真的假的?孙大姐,你家那女婿就在福来客栈里头做活儿,这事儿你懂不?”
孙老婆子嗤了一声后,笑了笑:“这我还真不知道,没听说过。”
她看向大伯娘:“蒋家的,你怕不是在吹吧?就认得两字,也能当那掌柜的话,我那女婿不早当上了?这福来客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人光是招个小二,那也是严的呢!寻常人他们都看不上。”
话外意思便是,刘虎子有本事,才能在福来客栈里头做活儿。
大伯娘听出来了,不由笑出声:“你那女婿当不了,不代表子慕他也当不了啊!我是不是在吹,刚大家伙都听森*晚*整*理得清楚不是。”
“再说了,大家若是不信,明儿赶集,你们去福来客栈外头瞧瞧不就晓得真假了?”大伯娘说完,瞥了孙老婆子和英子一眼,见着两人脸色变来变去,只觉舒坦得不得了。
这次她也算是炫了一把,出了口恶气。
自娟子出嫁后,孙老婆子就在村里见天的炫耀,晓得她之前想撮合蒋小一和刘虎子,每次见了她,便故意的显摆,话里话外都是她家娟子顶顶的有福气,可不是随便个啥玩意儿都能比得了的。
赌馆的来了一趟,说了两句便又走了。
钱家人进了屋,钱老汉立即道:“这是白小子帮了咱啊!”
钱氏还懵着:“可是,他,他不是说不愿帮咱吗?”
“不帮刚那人咋的那般说。”钱阿叔喜极而泣,高兴直掉眼泪:“好了,咱不用卖田了,老大家的,去,去后院抓只鸡给小一送去,咱得好好谢谢他。”
“哎。”
钱氏抹了把眼泪后猛然站起来:“我去。”
钱家老的老,小的小,都去蒋家道谢了。
蒋小一见钱家的没事儿了,松了口气,又觉白子慕好生厉害。
这还真是一句话的事。
赌馆那帮人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瞧就是不好惹的,可对方听他的话……
夫君,真厉害。
蒋小一心又噗通噗通的乱跳。
隔天赶集,村长拉了满满一大车的人,他看向车子中央放着的几个孤零零的篮子,里头鸡蛋都没装满。
牛车一趟来回四文钱,往常为了省点银子,大家都是等着鸡蛋攒得足够多了,才会拿去镇上买,不过今儿……
村长大概也晓得为什么。
有时候,这帮子妇人夫郎,为了八卦,那是能豁出命去的,这会跑这么一趟,不足为奇。
大家到了镇上,卖了鸡蛋,便立马的往东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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