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刘虎子停了脚步,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
赵云澜和沈鸟鸟啥关系,也就季老先生晓得,这人平日也就和白子慕话多些,其余小二寻常忙,又有些怕他,不咋的能和他聊一块。
临近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备年货,忙着卖猪,加上天气冷,两村没啥人走动,赵云澜是沈鸟鸟他爹这一事儿,刘虎子和刘老婆子并不晓得。
赵掌柜既然是东家的人,那么说话应当会有些分量。
他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希望。
刘老婆子听见刘虎子说行,回家捡了几个鸡蛋,就火急火燎的往张家走。
当初她和大姐为着蒋小一的事闹了点不愉快,但刘老婆子总觉得到底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这大姐以前就处处念着她,如今出了事儿,只要她服个软,她大姐应该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不过到张家的时候张氏不在,正巧的带着儿子窜门去了,就张猎户在家。
刘老婆子不好进屋里去,只得站门边,同张猎户说了原委,让他帮帮忙,又说刘虎子在客栈里头做活儿习惯了,那些活儿都是轻松活,如今再叫他回来去干地里的活儿,他估摸着是干不动了,所以客栈的活儿不能丢。
“虎子说到底也是你外甥子,姐夫,你帮帮他行不,你跟赵掌柜关系好,就帮他说几句话吧!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同着大姐闹,也不该那么说大丫,但这事儿和虎子没关系,要怨就怨我,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又懵了头了才那般说大丫,如今想想,也晓得错了,姐夫,看在两家多年的情面上,求你帮帮虎子。”
张猎户没答应,却也没直言拒绝。
他晓得刘老婆子什么性子,要是直言说不帮,她定是以为他还记恨着上次的事儿,估摸又要扯,他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就将人送走了,鸡蛋也没收。
没得准话刘老婆子还不想走,但家里就张猎户一个人,刘老婆子怕人说闲,也只得先提着篮子回去。
晌午张氏掐着时辰回来做午饭,听张猎户说刘老婆子上门了,立马蹙起眉头:“她来干啥子?”
“还能干啥,亲家二房那哥婿把虎子给开了,她想让我找赵掌柜帮帮忙,给虎子说两句话。”张猎户道。
张氏原本正在洗米准备倒下锅,听了这话立马看向张猎户:“你没答应吧?”
“没。”张猎户坐在厨房门口检查着铁夹子,冬天冷,山里没什么野货,野鸡、大鸟啥的都少见,但兔子却是有的。
张家半山腰那边有块地,先头种了些黄豆,豆杆没拿回来,张猎户前儿去看了眼,想捆些回来当柴火烧,却不料在地里头发现了不少兔脚印,他想拿两铁夹子过去装一下,没准的能夹到一两只野货。
张氏松了口气:“没应就好。”
张猎户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我傻的?当初她那般说蒋家,又骂大丫没良心,大丫好心给虎子相看人家,她不感激也就罢,还反过来那般说大丫,你说我们闺女什么性子她难道不晓得?要不是见着蒋家哥儿好,她能跑这一趟?”
“原是见了好的,念着自家人,才想着撮合撮合,结果倒好,你妹不领情也就罢,还骂了她一顿,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当时怎么的都给她骂回去。”
这不是最让张猎户气恨的点,当初给张大丫相看人家,那蒋家他是打听过的。
蒋家大房穷是不假,但人还算行。
以前二房穷,大房要是一旦买了肉,就算只一斤,他们都要割三四两给二房送去,两家已经分了家,哪里用得着这般,可人能这么做,那就是好的。
张猎户听人这么说,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后头三日回门,张大丫和蒋大牛回来,他拿了点腊肉给张大丫带回去,原是怕蒋家穷买不起肉,张大丫拿回去,要是哪天馋了就煮了吃,
但蒋家大房多,又住一起,那肉煮了,总不能只闺女一个人吃,他还特意挑了块大的,就是想让大房都吃些。
可后头去赶集碰上,他问张大丫那腊肉够不够味,他刚腊了大半月,也没煮过,不晓得。
张大丫说不知道啊!她没吃,那天拿回去后,她婆婆就割了一半给二房送了过去,另一半这会儿还挂房梁上呢!
后头他在山里逮了两只鸡,叫蒋大牛来拿回去吃,听说那鸡张大丫杀好后,蒋大牛也砍了一小半给二房的送了过去。
但大房也晓得,他送那鸡过去,是为了给闺女吃的,就没往二房送太多,煮的时候,也没咋的吃,都夹给了张大丫。
这给二房送过去的,相当是送他们自个那一份。
他们省自己的‘口粮’去送人,张猎户没啥意见,但也晓得了,大房同着二房虽是早早就分了家,没住一块,但真真是一家子。
这些事儿,张氏去刘家窜门的时候,也曾同刘老婆子说过。
刘老婆子明明晓得,还那般说蒋家哥儿,她摆明了就是半点都不怕蒋家大房会因此埋怨起张大丫。
她但凡要是念着张大丫一点,或者是看在两家面子上,即使再不满,都绝不会那般说蒋家哥儿,因为说了,蒋家要是不明理,肯定对张大丫有意见,张大丫在蒋家也就难做人了。
她当初既是不念两家情,那他念什么念?他孩子少,就一闺女一儿子,哪里能看着他们受欺负。
而且他和赵掌柜,虽是有些情分,但那情分并不多深。
当初把刘虎子塞客栈里头去,真说起来还是他欠了人的,这人情都没还呢!他哪里还有脸再求上门去。
刘虎子当初晓得他娘做的事儿,也没见他上过门,道过歉,这要么就是认同他娘的话,要么就是觉得他娘说的不对,但他张家势弱,不足以让他低这个头,因此连句话都没说。
如此瞧着,这人同着他娘是一个样。
这种人帮了干啥子?
帮了,人赚了银子,富起来还瞧他们张家瞧不上眼呢!
张氏道:“你下回也不用看我面子,以前哪里能晓得她这个样,要不是出了大丫的事儿,我上门寻她说理,我都不晓得她那般看不起咱家呢!”
说到这儿她叹了声:“以前未出嫁,我和她还在家里当姑娘那会儿,关系还挺好,娘就是见着我们这样,给我们寻婆家才寻了同个地儿,就是想着我们要是挨得近了,能互相照顾,可谁晓得这几年,虎子不过赚了些银子,她竟是就看不上咱家了,当初她可不是这个样,要是早晓得她这般,当初我说啥也不会让你带着虎子去。”
“要不外头人咋的会说人心易变呢!”张猎户举着铁夹子看了看,见着没什么问题了,又拿了块两指宽的砺石打磨上头的铁尖刺。
这夹子许久不用了,上头都生了霉有些钝,不磨利一点,要是真夹到了什么野货,用力挣扎一下,怕是就能挣脱了。
他磨了一会儿才说:“蒋家招的那哥婿,我瞧着当真是个能忍的,在福来客栈当了好几个月的掌柜了,却到昨儿才把虎子给开了,想来是森*晚*整*理先头有顾忌,可照理说过了这么久,再大的怨都该消了,可人如今还这么做,就该晓得这人是个记仇的了。”
“如今大牛一家子都给他干活,我要是真的帮了虎子,这人怕是要看我不顺眼,大丫是我闺女,但也是他大嫂,他虽不会把大丫咋样,但心里终归是有根刺,要是给大丫甩脸色啊啥的,那咱大丫日子能过得舒坦?这刘家的事儿,咱不能掺和。”
“孰轻孰重我晓得的。”张氏以前看重大丫,也看重刘老婆子,但人心都是偏的,女儿总归比妹妹重些,再加上刘老婆子让她寒了心,她怎么可能还愿意掺和到里头来。
帮了刘家,那便是同蒋家那哥婿做对,刘家也不会念着她的恩。
张氏煮了饭,又从篮子里拿了两萝卜出来:“他爹,你要吃炖萝卜还是想吃炒萝卜丝?”
张猎户回头朝房梁上看了眼:“拿块腊肉下来洗了,切几片等着儿跟着萝卜炒。”
“行。”
刘虎子的事儿,蒋小一刚到客栈外头的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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