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有更是脑袋都要垂到裤//裆,都不敢看人。
之前就因为这事儿,他一出门是处处的受人指点,他媳妇这事儿做的,确实是不地道,难怪蒋家人会上门来。
黄大力在一旁没有说话,可心里暗爽得很。杜大妮他是看不顺眼许久了,可长嫂如母,说多了,杜大妮说他欺负人,他娘也护着杜大妮,他是有气难出,杜大妮先头那么趾高气昂,如今,鸵鸟似的,真是该。
白子慕挑了下眉,扫了黄家几人一眼,目光幽深冰冷:“今儿我来,同你们好好说话,我不动手,但要是下次你们还敢欺负我二姐,欺负我两个小外甥,对他们动歪心思,那么就是不给我面子,谁不给我面子……”他突然伸出手来。
从赌馆带来的几个大汉背着手分成两小队,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大山一般,挥然不动。
白子慕:“……”
白子慕手伸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扭过头,朝靠他较近的一个汉子使了个眼神。
那汉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见白子慕对着自己挑眉,又见对方模样隽秀,瞳仁幽深,虽晓得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子,可这会儿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有些快,然后不好意思的羞臊的对着白子慕笑了笑。
白子慕:“……”
这个老六啊!这么没有眼力劲的吗?难怪混了一辈子,还只是个打手。
白子慕咳了一声,手又动了动。
后头一汉子大概是比较激灵,见他伸着手,掌心朝上,又一个劲儿的朝着他们看,他似乎懂了,于是从袖子里,把随身携带的砖头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白子慕的手上。
白子慕这下满意了,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很有前途’的眼神,而后才扭回头,视线冷冰冰的盯着杜大妮,继续道:
“谁不给我面子,我就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话落,他五指微微一缩,手里的砖头直接碎裂开来,洋洋洒洒的落到地上。
所有看热闹的,包括大房和赌馆打手在内的人,都看惊了。
这……这砖头是不是泥巴做的?
怎么一捏就……就碎了?
这要是捏人天灵盖,那不得跟捏豆腐一样啊?大家是看得脊背生寒。
糖哥儿和大黄嘴巴张得大大的,愣了半响,糖哥儿才蹲下来,盯着那碎裂了的砖头看了看,而后捡起一小块,捏了捏,见没捏碎,又使劲的踩了一下,用力到龇牙咧嘴,可那鸡蛋大的小砖块也没碎。
哟!!
这可不得了了。
舅父可真是厉害死人了。
他激动得直接一把抱住了白子慕的腿。
杜大妮和黄氏口水都咽得艰难,后背冷汗更是一直刷刷刷的冒,一股股寒意顺着头皮蔓延开来,让她们腿脚都发软。
黄老汉自知理亏,急忙打圆场:“孩子他舅,别生气别生气,这事儿是我们老黄家对不住文娘和糖哥儿,是我那老伴一时糊涂了,我都说过她了,下次定是不会这样,老汉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你和亲家别气,进屋坐坐,行不行?”
话落,他朝黄氏看去,黄氏讪讪的,又惊又怕,只得腆着个脸再次保证,白子慕这才往屋里走。
怕归怕,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七里屯也不算得大,村里没有屠夫,寻常大家要吃肉,都是得跑镇上买。
肉贵,大家一年到头,也就吃那么几回,这玩意又不像布啊米啊啥的,买了可以存家里。
因此这会儿黄家屋里也没啥子好菜。
这个时辰都已晌午了,再跑镇上去割肉肯定是来不及了。黄氏和黄小小想去后院抓只鸡,杀了做饭招待一番,二伯没让,而是同着黄老汉坐了下来,又喊住黄氏。
“亲家。”
他说:“我们蒋家确实是穷,这文娘在家的时候,也不是啥子小姐,这嫁了人,伺候公婆,伺候当家的汉子,照顾底下的弟妹,这都该做,没啥子可指摘的,可弟媳伺候大伯大嫂,向来就没有这种事儿。”
“今儿我们来,不为啥,就想你们老两口,即使不能一碗水端平,那也不能可劲的欺负我家闺女,我家闺女娘家还是有人的。”
二伯说完,二伯娘又来,杜大妮和黄氏瞥了白子慕一眼,见他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着,及膝的长靴如同他的气质一般,冰冷且坚硬。
六个大汉整整齐齐的站在他身后,白子慕怎么看,都像一副混道上,大哥大的样子,再想到他方才捏砖头时那轻轻松松的样,杜大妮和黄氏硬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文娘这小舅子这般生猛,她们还敢说啥?怕是多说一句,人家都能立马跳起来,一拳送她们去阎王殿。
黄氏最是会看人下菜,可这会儿是有些云里雾里,依旧是缓不过神来。
白子慕模样好,又穿的好,一身气度,摄人得紧,这一瞧就是少爷做派,她是浑浑噩噩的,怎么都不敢相信,文娘竟会有这般亲戚。
刚大黄说啥来着。
说这小汉子是他三舅舅的夫君……
这同文娘关系不算得亲近,可对方和亲家公亲家母感情好像挺好,不然也不能同亲家不远辛苦走这一遭。
糖哥儿和大黄,还有豆哥儿四人,黏着白子慕,围在他跟旁,一叠声的喊他舅父舅父。
白子慕这个捏捏,那个捏捏,然后又大方十足的拿糖给他们吃,似乎那几块糖不值钱似的,给出去一点儿都不心疼。
一看就是对几个娃子也上心。
黄氏见了这一幕,看向文娘时,那脸色都不再像着以往了。
这会脸上满是讨好之色,见着她要把那些布料搬回屋,黄氏还笑盈盈上去:“坐了半天车了,累不累?娘来吧!”
文娘下意识想说不用,黄大力立马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
文娘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
她不能再像着以往一样了,如今她虽是有人撑腰,可自己若是还唯唯诺诺,那么便是白白辜负她家人走这么一遭。
自己也得立起来才是。
以前是家里穷,确实是有些抬不起头来,但如今是不一样了。
到黄家坐了一会,又去邵家坐了一会,大房一家子这才赶了车回去。
白子慕只觉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这果然是做好事,有好报。
这会儿他坐在马车上东张西望,大伯娘看着他跟前那一筐猪草,纳闷得不行。
这猪草他们小山村不咋的有,可七里屯多的是,人家常是割来喂猪,这会儿冷了,那猪草叶子有些干枯,但冬日猪草难找,挑不得,是找着什么喂什么。
这一箩筐是黄小小早上去割的,要走时白子慕见着了,说想要。
黄家哪能不给,就是他说想要后院的那头老母猪,黄家怕是都不敢说二话,给他‘打包’带回来,更何况一箩筐不值钱的猪草。
大伯娘问:“白小子,你要这猪草干啥使?”
二伯娘几人也看了过来。
“拿来煮了吃。”白子慕说。
二伯眼都瞪大了:“这玩意儿还能煮了吃啊?”
白子慕趴在马车边,不停的张望:“猪都能吃,人怎么不能?不过我要的只是它的水,哎,大哥,先停一下,那边好像有凉凉草啊!你停一下,我去割一些。”
蒋小一在家忙了整整一天,晚上才见着白子慕回来。
车上还满满一车草。
他过去帮忙:“怎么割了这么多猪草回来?”
白子慕没多说,只说不是猪草,可别给他拿去喂猪了,这东西晒了留着,夏天到了,给他做好吃的。
蒋小一闻言,眼睛立马一亮,赶忙嗯嗯两声。
这凉草真晒干了其实也没有多少,见白子慕喜欢,从黄家出来,那一箩筐猪草还抱怀里,邵东和黄大力便说,这几天他们割些给他送过来。
这玩意儿,去山里找找就能有。
白子慕带人去了黄家走了那么一遭,黄氏对文娘那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敢对她呦呵来呦呵去,连着大声说话都不敢,就怕说了,白子慕晓得了,又带着砖头来他们黄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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