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三个要给,大房那边,蒋大牛成婚了不用给,但蒋大树还没成婚,没成婚的,在村里人看来都是孩子,他是三叔,也得给压岁钱,还有雨哥儿他们几个。
文娘、桂娘那边还有四个小外孙,蒋父算了算,今年怎么的都得包十来个红纸包。
赵云澜见买的红纸多,便说给他也粘几个,虽不是亲戚,但孩子来了,又叫他家鸟鸟做舅舅,这一声总不能白叫,他怎么的都得表示表示。
蒋父也晓得这么个理:“那我给你做四个。”
赵云澜想了想,说:“给我做十四个。”
十四个?
这么多?是把后院的猪都算进去了吗?
但蒋父不好多问,赵云澜做一百个那都是他的事,这人银子多,爱做几个做几个,蒋父点头道:“行。”
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做粽子,周边的箬竹叶早几天前就被村里人给搜刮干净了。
找了几处都没找着,白子慕还扛着蒋小二,倒不觉得累,不过走多了,穿得又厚,倒是热得够呛。
连着找了半个时辰,他没忍住,拍了领路的蒋小三一下:“你不是说这边有吗?”
蒋小三挠挠头:“这边以前确实有啊!小三来捡柴火的时候都在山脚下见过呢!”
白子慕忍了又忍,都忍得没脾气了:“那现在怎么连根毛都不见啊?”
箬竹叶才能包粽子,寻常人家来要,都是摘大片的,顶头小的叶子和枝干都不会要,这儿要是有,没道理连片箬竹叶都见不着。
“不知道啊!”蒋小三举起一根手指头:“哥夫,小三还知道有个地方有。”
白子慕:“哪里?快带路。”
几个人又跟着蒋小三走,从南山走到北山,还是没找着。
蒋小三到了地方左看右看,然后说咦,这边也没有?哦,一定是小三记错了,不过,还有一个地方有。
几人跟着他,绕了道,然后又从北山走到了南山,回到了原先他们转圈圈的地方。
白子慕和赵富民都服了他了。
赵富民气喘吁吁,看了白子慕一眼,说要不咱们在山里找找吧!再跟着蒋小三这么走下去,今天怕是一整天都得在山里晃悠了。
第167章
白子慕见他喘得厉害,怕他累挂在山上,也只能这么干了。
蒋小三闲不住,都累得冒汗了还有脸和沈鸟鸟说笑,白子慕扭头看了他一眼,直想打他屁股。
五人在山里找了一上午,才摘了半箩筐箬竹叶。
蒋小二一直坐在白子慕的肩膀上,半点都累不着,可蒋小三和沈鸟鸟个头矮,腿又短,走了几个山头,腿几乎要抽筋,摘完箬竹叶,他们两便坐地上,说哥夫,外公,累多了,走不动了,怎么办啊!
赵富民没应声。
怎么办?问他他问谁?
他自个两条腿都在抖,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
平日出行远一点儿都是坐的马车,何时走这么久过,而且爬山不像走平地,累人得很,孩子真真是抱不动了。
白子慕看他那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只得叹口气。
两个孩子感到累不奇怪,爬了几个山头,现在才喊,都算是厉害,他自个气都喘粗了。
背篓只带了一个,还装了箬竹叶,也小,孩子塞不进去,三个他哪里抱得了,倒也不是重,而是这里离家远,一直抱着手酸得紧。
山上雾气大,歇山里头,又潮湿得要命。
远处推着一堆柴火,不晓得是哪家砍的,看切口的痕迹,应该是半个月前砍的,大概是想着搁山里留干了再挑回去。
白子慕扯了两根草藤,又去抽了一胳膊粗的柴火当扁担使,一顿操作后,直接把蒋小三和沈鸟鸟五花大绑的绑在柴火上,准备把他们挑回家。
赵富民就见他一手抱着蒋小二,背篓挂在身后,肩膀上各一扁担,扁担两端绑着两个小娃头。
活像个人贩子。
他那小外孙还嘎嘎笑,再看蒋小三,也乐呵呵的,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怎么还能这样?
活了一大把岁数了,他就没见人这么整过,一时间都看呆了。
白子慕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喊了他一声:“外公,不走吗?”
先头白子慕叫他老东家,赵富民不太高兴,说蒋小一都喊他外公了,他喊老东家生分,硬叫他改口。
赵富民抹了把脸跟上白子慕,一回到家,他整个人就累瘫在凳子上,动都不愿动,只有蒋小二三个小家伙神采奕奕,一被放下来就冲厨房去找吃的。
中午在山上转那么久,肚子里存货早消化完了。
赵云澜和赵主君在白子慕回来的时候,见两个孩子被绑在柴火上,整个人都是愣的,下巴几乎要掉地上。
蒋小一是见惯不怪,还问白子慕怎么去了那么久,一去就是几个时辰,还以为他们摘了几箩筐的箬竹叶呢,结果就这半箩筐,你们是拿嘴巴摘的吗?
白子慕想拍死他:“你问小三,这个傻蛋,今儿尽带我们转圈圈,从南山走到北山,又从北山转到了西山腰……”
叔公家的大婶子去摘猪菜,见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从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到这头,她摘了一筐猪菜回家,又去河边洗了衣裳,洗完了站起来,还见他们几个在山腰转,叽叽喳喳的。
后头没忍住,还朝山腰喊了一嘴,问白子慕咋的了?昨儿是不是吃撑了?要是想消食,在村里逛就行了,跑山里逛干啥?路都不好走。
白子慕和赵富民呐呐的,都不知道怎么回。
蒋小一闻言怔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又不发一语,白子慕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啊!”
蒋小一忍着笑道:“小三脑子不太好使,你们怎么让他带路?还跟他屁股走?”
这不是摆明了比蒋小三还傻吗?
白子慕瞬间哑口无言。
是了,他怎么就能忘了,他这个小舅子脑子不好使呢!
看来昨儿肉吃多了,都塞脑了。
可蒋小三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以前又天天跑出来捡柴火,白子慕就觉得这小子没准的真的见过,他自个对周边山里又不太熟悉……
这个蒋小三,真是高看他了。
赵主君也晓得过年家里忙,晌午的时候就回来帮忙了。
大家见他走远了,纳闷的问:“鸟鸟和他爹爹不回家过年也就算了,咋的如今连着两个外公也来了?”
叔奶奶前儿去大房坐过,倒是晓得一些:“鸟鸟他爹和他父亲合离了。”
倒不是堂奶奶多嘴,而是晓得赵主君几人在二房家过年,外头人见着了,定是会好奇。
与其让人胡乱猜测,倒不如实话实说。
“啊?”几个老阿奶和老夫郎都吃了一惊:“鸟鸟他爹那么好的模样,咋的……是不是嫌他不能生?”
有人自觉窥探到了真相:“一定是了,这鸟鸟爹可真是倒霉,不晓得是哪个汉子,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有老夫郎叹了一口气:“哥儿本来就不好生,要是嫌没儿子,抬个小的也就行,何必休了人,合离了,家里头都没个汉子,让他们孤儿寡母的咋的过。”
“可不是,不过鸟鸟他们外公不在家和儿子儿媳过年啊?咋的也跑蒋家来。”
叔奶奶听得都叹气:“赵老弟是个哥儿,我听我大嫂子说,他就生了鸟鸟爹和一个汉子,不过那汉子命不好,早早的就去了,鸟鸟和小二他们玩得有多好,你们也不是不晓得,那混得就跟亲兄弟似的,想来是不愿回去。”
“鸟鸟爹疼他,哪里能押着他回家啊,鸟鸟他爹又想陪着孩子,可要是待蒋家,那家里两老咋的办,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们自己过。”
大家懂了:“是这么个理,昨儿早上我见着赵老弟坐着马车来,我还羡慕得紧,想着我这辈子都要入土了,可马屁股都没能摸过一回,咋的都是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可如今听大姐你这么一说,哎,赵老弟也是可怜了。”
“要不咋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虽富裕不缺吃喝,可人也有人的苦恼,咱虽穷,但儿子孙子都好着,所以说啊,不用去羡慕谁,各有各的活法。”老夫郎大概心思豁达些,看得开,他摸着刚刚绣好的花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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