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想想,便说算了,让他们忙完农忙再回来。
因此前儿他们就没有回去。
两人在半道上分开。
蒋小一扛着锄头往家去,想着这个时辰,夫君应该快回来了。
白子慕很少按时下工,几乎天天早退。
今儿又提前了半个时辰,临出城门时,却看见丘翠翠和唐文杰以及两老人站在一马车边。
白子慕听了几耳朵。
原来是唐家亲戚来了,今儿正好的要回府城,唐文杰顺道跟着去。
府试四月举行,如今都三月初了,算算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提前过去这般快,唐文杰美其名曰是为了适应。
不然到时突然水土不服,府试怕是就要砸了。
好似唐文杰一去不复返,丘翠翠帕子抹着眼泪,依依不舍又含情脉脉:“夫君,你到了姨夫家,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
“嗯!”唐文杰嘴巴仿佛含了金,嗯了一声便又看向爹娘,待着唐氏和唐老汉叮嘱完,他便上了马车,全然没理会丘翠翠的含情脉脉和满腔不舍。
第180章
丘翠翠眼神空落落,目送马车远去后,这才想转身往回走,却不料一回头就看见了白子慕。
她冷着脸,狠狠的刮了白子慕一眼。
唐文杰对她冷言冷语,为啥子,她是知道的。无非不过是丘大柱没了活,不得已搬回了村里住。
她成了泥腿子的闺女,不能给唐文杰带来半点好处不说,还让他跌了脸。
毕竟他是个读书人,区区农家女,怎配得上他?
丘大柱为什么丢了活?全是因着白子慕。
丘翠翠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唐家两老要去铺子里头忙,方才已经走了,没和丘翠翠同路。
白子慕没打算理她,擦肩而过时,丘翠翠却是突然道:“我夫君马上就要下场了。”
白子慕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丘翠翠冷冷道:“等我夫君考上秀才,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子慕:“……”
考上秀才就考上秀才啊!
只秀才又当不了官,拽什么拽?
这女人怕是个没脑子的,以为秀才就天下无敌、可以为所欲为了?还不会放过他?
真是要笑死个人了。
“我等着,不过……”他笑了一声,指着城门的方向:“不过你确定你家那个能考得上吗?我看他长得很像个二楞子,怕是悬得很啊!”
丘翠翠眼神直接像淬了毒,刚想骂两句,白子慕却是直接走了。
将军不打无准备之仗,今年府试他不打算下场。
县时的时候,他是绞尽脑汁,CPU都要干烧了,才勉强考了个吊车尾的成绩,这几个月,书都没看完一本,这要是真下场去考了,怕是连个锤子都考不到。
在明、清两代,县试一年一次,府试、乡试,是每三年举行一次。
但大周府试却是两年一次。
白子慕打算后年再下场。
毕竟今年时间实在是过于紧了一些。
到了城门附近,他又左拐去了鸭行,想着买点鸡爪,回去给蒋小一和几个小家伙整点吃的。
七个孩子闹哄哄,热闹得紧,赵主君都不乐意走了,一直留家里。
作坊如今已经开建,但让谁来做这个香油,赵富民还得仔细甄选甄选,以确保‘万无一失’。
巡洲那边的药商出尔反尔,不愿和赵家合作,底下各药铺有些药材已经没了,不过出发前往巡洲时,赵云澜为以防万一,让姜大夫回他老家那边,以自个的名义收购了一批药材回来。
沈正阳盯着他,但应该不会盯到姜大夫的头上。
外头人只晓得姜大夫是他赵家聘来的,但却不晓得,姜大夫其实和赵家,有些姻亲关系在里头。
姜大夫的媳妇儿,是赵富民的二舅收养的干女儿。
虽然关系有点远,但到底是有关系。
外头人不晓得这事儿,因此沈正阳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姜大夫身上。
不过零散收购的药材,到底是量少,而且也难收购,那些小商户也并不能保证随时有货,因此货源不稳定,这次虽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得找个能稳定提供药材的商户才行。
赵富民想了想,没让赵云澜再跑外头去寻商,这事儿虽急,却也不急这一天半载,他想让赵云澜先去衙门,把沈鸟鸟的户籍给迁过来,顺带的把姓给改了。
如今赵云澜和沈正阳已经合离了,沈正阳当初又百般嫌弃沈鸟鸟,沈鸟鸟被找回来这事儿,他不可能不晓得,可明明晓得了,却没来和赵云澜抢孩子,这摆明了不想要,不然就是在打旁的主意。
孩子早些过户过来,能早些安心,而且,再给孩子姓沈,像什么样子。
赵云澜想想,也没拒绝。
孩子这姓确实该改了。
隔天他就带着户籍去了衙门,不过没办成。
师爷说即是要更改户籍及姓氏,那么旧户籍上的名儿就得划掉。
不过这事儿,不是说随便划掉就行,上头还得盖上官府的印。
大周的人头税,就是按着户籍来的,户籍上多少个名,就得交多少个人头税。
要是老百姓自个能划,那每年交税的时候,想漏税,把父母或者孩子名儿划掉,说人不在了,或是过继了,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头税不该是他们交,人人如此,那岂不是要乱套?
赵云澜突然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
沈正阳当初签个合离书都不肯,如今,更不可能把户籍给他。
回到家的时候,蒋父正在厨房做香油,蒋小一出摊去了,七个小的在院子外头的村道上玩汽车,蹦蹦跳跳的,玩得满头大汗。
赵主君坐在篱笆前头,一边纳着鞋垫,一边看着他们玩,有时能乐上一整天。
见他回来的快,他以为是赵云澜已经办好了,还想拿户籍看一下,谁知赵云澜摇摇头,说:“没办成。”
赵主君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
赵云澜捏着眉心,在他旁边坐下,如实道:“鸟鸟之前在沈家上过户籍,现在想把他的户籍迁到咱家来,需要把沈家户籍上的名儿给划掉。”
赵主君有些愁道:“那这估摸着是有些麻烦了。”
赵云澜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哪里是有些麻烦,这明明是很麻烦。
“沈正阳当初就死活不愿同你合离,要是没有他爹出手,这婚怕是都还离不了。”赵主君叹了一口气:
“当初咋的就没发现沈正阳是那么个人呢?要是晓得,当初说啥我都不会让你嫁过去,白白害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爹爹和你父亲瞎了眼,对不住你啊!”
这年头,姑娘哥儿,嫁得良人,那便能幸福一辈子。
要是所嫁非人,那便是苦一生。
沈正阳以前见着赵主君,还能装装样子,做一副温和谦虚的模样,可闹开后,他便不屑得在装模作样了,上家里来闹那天,那阴郁且凶恶的样子,让赵主君看得都有些害怕,也是那一刻,才晓得沈正阳到底是个什么品性。
他怎么都无法想象,他当初咋的就给自个哥儿寻了这么个汉子。
这些年,他家哥儿怕是受苦了。
想到这他心里就不好受。
赵云澜拍拍他的手背:“爹,你说这个干什么?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如今这样我觉得挺好,你别多想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表里不一,是个人,也总有看走眼的时候。
要是寻女婿寻哥婿,当父母的个个都能看得准,那这世道,也就没有合离这一说法了。
赵主君叹了一声也不愿再提那些糟心事:“那这事儿咋办?我看沈正阳那人,肚子里的肠子,估摸着只跟鸡肠一样大,他怨着咱家,处处打压咱,还想逼死咱,如此,他定是不可能把户籍交给你的。”
赵云澜就是想到这一点,才觉事儿难办。
他了解沈正阳那人,当初他打了沈正阳一顿,沈正阳哪里会服气,想弄死他的心都有,怎么可能还会‘慷慨解囊’,把户籍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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